唐安假裝臉色僵了僵,瞪大雙眼就要搶過契約來修改:“有這一條嗎?不行……我得改一下!”
風(fēng)茂財連忙將契約推到一邊。
見唐安的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眾人頓時都樂了。
呵呵,自作聰明的蠢蛋,自己把自己坑了吧?
一時之間,眾人一掃心底的陰霾,那叫一個舒坦。
各自以長輩兄長的身份,警告唐安一番,讓他小心點,不然他們就翻臉不認(rèn)人,這才心滿意足地轉(zhuǎn)身離開。
很快,原本熱鬧的唐家大院,立即就空了下來。
唐安看著滿屋子白花花的銀子,雙眼放光!
果真,金錢能給人帶來無限快樂!
眼下銀子和糧食都籌齊了,先把老唐救出來再說。
唐安捏了捏失神的憐香,眼睛不自覺瞟了眼她衣襟下波浪,咪笑道:“小香香,愣什么呢,快去把掌柜們叫來!
這一捏,憐香頓時小臉通紅,羞臊不已。
“是,少爺!”
趕忙行了個禮,一溜煙往后院去了。
唐安的目光追著那婀娜的身形,直到人沒影了,才收回目光,嘆一句:“嘖嘖……真軟!”
沒一會,三個掌柜來到廳堂,給唐安見了禮。
三人臉色都非常難看,明顯對唐安把這樣的大商機讓出去,很不滿意。
“別在本少爺面前擺臭臉,否則打斷你們的腿!”
唐安輕輕抿了一口茶,抖著腿道:“本少爺還沒問你們呢,為什么不籌集糧食救我爹?哪怕唐家被封了,但十萬旦糧食,對你們來說很難籌集到嗎?”
唐大敗家子的名頭擺在了哪里,三人哪里還敢有意見,當(dāng)場就嚇得跪了下來。
“少爺,不是我們不救,而是老爺不準(zhǔn)我們救啊!
唐安聞言眉頭微皺,老唐不準(zhǔn)救?
這老唐到底想什么呢?
按兵不動還是以靜制動?
但問題是,唐啟元不知道自己撞破了刺史大人的秘密。
刺史大人現(xiàn)在把自己當(dāng)成必除的對象,老唐就算有什么后手,也不見得靈了。
所以還是得先把唐啟元救出來。
否則老唐在監(jiān)獄中,很多事情他做起來就有些束手束腳。
想到這些,唐安看了眾人一眼,一拍桌案假裝怒道:“一群蠢貨,他不讓救你們就不救?等著看他去死嗎?
“現(xiàn)在,席老頭,給你留下一部分人看家護院,剩下的人全部給本少爺架著糧車,咱們?nèi)パ瞄T,接回那糟老頭子。”
“少爺,不可!”
唐安口中的席老頭,是唐家的大掌柜席青云,他當(dāng)即臉色大變,連忙拱手道:“老爺把你送到鄉(xiāng)下,就是不想你摻和進這種事來,你這樣做恐怕會破壞老爺?shù)挠媱潯?br>“本少爺才懶得管那老家伙什么破計劃呢!”
唐安站了起來,冷哼道:“席老頭,再啰嗦信不信本少爺收拾你?”
席青云身體僵了僵,見唐安的臉色就知道勸不住,只好恭敬道:“是,少爺!
“憐香,你留在家里收拾一下,搞得喜慶一點,等老唐來了去去晦氣!
唐安抬手敲了敲憐香的額頭,天氣炎熱,憐香早就貼心的給他找來了一把折扇,他顛著折扇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
出了門,林小福便迎了上來,咽了咽口水道:“少爺,車太多了,我們?nèi)耸植粔虬!?br>唐安抬頭看去,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馬車,都望不到頭,要把糧食押運到官府,得一人一車……
唐家現(xiàn)在算上趕回來的家丁,也只有三十四人而已。
唐安頓時氣得錘墻,這明顯就是那些豪商大族在公報私仇嘛,你們把駕車的家丁留下來會死嗎?
不過,對唐安來要解決這種事,那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他看了林小福一眼,教育道:“小福啊,跟著少爺混呢,以后不要出現(xiàn)不夠,不行,不可以這些詞匯,今天本少爺教你一個理。
“有錢,就能為所欲為!”
林小福一臉懵逼,就看到唐安已經(jīng)走出唐家的大門,站在臺階前,轉(zhuǎn)著折扇道:“都給本少爺聽著,現(xiàn)在需要一批會駕車的人,幫本少爺將車駕到刺史府。
“只要把車架到刺史府,每人一兩銀子!
嘩的一聲,人群頓時沸騰了。
這可是足足幾百輛車!
每人一兩就足足幾百兩銀子,唐大敗家子就是敗……不,是大氣。
“我!我來……”
“多謝唐少爺賞賜,喂,這車是我先看上的!
“別擠,你們要不要臉了?剛才還說唐少爺敗家的,現(xiàn)在和我搶個啥?”
“……”
人群頓時一片動亂,會駕車的二話不說,當(dāng)時就搶了一輛車坐上去,其中有不少還是女人。
而不會駕車的,只能羨慕嫉妒恨。
林小福見狀吞了吞口水,感嘆道:“不愧是少爺!真能敗……”
“嗯?”
見唐安瞪眼過來,林小福趕緊改口:“少爺真高明。
“這還差不多!”
等到所有馬車都有了人,唐安就走到馬車的最前邊,昂首挺胸地領(lǐng)著車隊,大吼一聲“出發(fā)!”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著刺史府走去……
……
刺史府,大廳。
張浩渠坐在主坐上,手中端著茶杯,聽到下人稟報了唐府發(fā)生的事情,臉色漸漸變得猙獰起來,連指尖都在輕輕地顫抖……
砰!
他手一揚,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
茶杯摔得四分五裂,茶水四濺。
大廳伺候的丫鬟家丁立即跪了一地,瑟瑟發(fā)抖,大氣不敢出。
“都給我滾出去!”
張浩渠指著大廳外怒喝一聲,一眾丫鬟家丁如蒙大赦,趕緊退出了大廳。
大廳空蕩下來,張浩渠看向坐在左下方,面目有些陰翳的中年男人,怒道:“安碌,你是怎么辦事的?為什么這個敗家子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