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昊性格隨意,沒覺得這里的道具有多重要,便隨意的拿起了眼鏡,自己戴上嘗試了一下。
果然如他所猜測的那樣,這是個沒度數(shù)的鏡片,更讓他確定了,這眼鏡是純道具,臨時買來湊數(shù)的。
“學(xué)姐,這眼鏡我戴上效果怎么樣。”
“挺不錯的!
“有鏡子嗎,給我看看。”
苗曉瑩從包里拿出了隨身的梳妝鏡,盧昊接過鏡子,美滋滋的照向自己。
“臥槽!”
一聲大喊,盧昊手抖的丟下鏡子,后退了幾步。
“怎么了?”
“我……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盧昊眼里既驚恐又茫然,他剛剛照鏡子的瞬間,鏡子里的畫面竟然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戴著這副眼鏡,在對著他打招呼。
幻覺吧,在樓下吃東西的時候,盧昊喝了一杯雞尾酒,他覺得自己是頭暈了。
于是,他摘掉眼鏡,又重新拿起鏡子看了一眼,這次看到的就是他自己。
難道真的是看錯了?
他看向桌上的眼鏡,想了想又戴在了臉上,深呼吸幾口氣,拿起了鏡子,入眼的一瞬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鏡子里又變成了剛剛那個陌生男人,戴著同樣的眼鏡,對著他擺了擺手。
“你!”
呼的一陣風(fēng)聲,仿佛有什么東西從鏡子里吹了出來,迎面吹在了盧昊的臉上,他頓時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當(dāng)場摔倒在地。
“小昊,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苗曉瑩被嚇的夠嗆,搖晃著盧昊,發(fā)現(xiàn)人沒暈過去,只是眼神有些呆,呼吸還是正常的,“喂,你說話呀!
“我沒事……頭突然有點暈,可能是剛才喝了酒。”
“你嚇?biāo)牢伊!?br>
“你怎么不給我做人工呼吸呀!
“你討厭!
“學(xué)姐,能扶我起來嗎,我有點沒力氣,想坐在那休息一會!
苗曉瑩把盧昊扶到了辦公椅上,看樣子人是真的沒力氣了,盧昊像個醉酒的人,四肢癱軟,一動不動,嘴角卻勾起微笑,“我感覺好舒服啊!
“有錢人的辦公椅,當(dāng)然舒服了!
“學(xué)姐,桌上有張卡片,可能是線索卡,你看看吧!
游戲的內(nèi)容,終究不能忘。
苗曉瑩拿起卡片看了一眼,是一行簡單的字:人活著,始終是戴著面具,永遠摘不下來。
字面意思,似乎并不難猜。
人生嘛,都是百種面孔,對家人是一張面孔,對同學(xué)是一張,對喜歡的男生是一張,對厭惡的人又是一張。
一個人,一輩子都要戴著無數(shù)的面具生存,最后不知道哪一個是真正的自己。
苗曉瑩對這句話深有感觸,她在父母眼里,是愛學(xué)習(xí)的乖乖女,為了迎合父母,她始終聽話懂事,家人不讓做什么,她就不做,家人喜歡她做什么,她就積極學(xué)會,長大之后,卻變得內(nèi)向自卑,因為其他女生都學(xué)會了化妝,都有自己的社交。
在暗戀的關(guān)北面前,她又是一個不愛說話的悶葫蘆,想拉近關(guān)系,卻膽小的不敢行動。
在學(xué)弟盧昊面前,她又變得大方親切,像個關(guān)照晚輩的學(xué)姐,聊天從容,反而不那么害羞了。
到底哪一個是自己呢?
“學(xué)姐,卡片上的話是什么意思,一定和這房間有關(guān),剛剛關(guān)北學(xué)長也在那個房間找到了卡片。”
“你休息一下吧,我來找!
苗曉瑩環(huán)顧房間,除了基本的辦公桌椅和用品,只有一個書架,是用來裝辦公文件的,沒有其他東西了。
難道在書架上?
少女打開了書架,沒想到里面的文件堆積的太滿,一下子全都掉在了地上,嘩啦啦的落了滿地,苗曉瑩一臉尷尬,趕緊撿起來,要把東西放回去。
她意外的發(fā)現(xiàn),文件夾里掉出來的紙,并不是什么辦公內(nèi)容,而是一張張畫好的面具圖案,和剛剛在大廳里見到的面具男,所戴的面具圖案是相似的,一張無邊框的白色臉,上面畫好了喜怒哀樂各種表情。
有些詭異,又有些讓人入迷。
這不就是每個人的人生嗎?
苗曉瑩一張一張的把面具圖撿起來,跟著嘆了口氣,這么多表情,又多少是發(fā)自內(nèi)心呢?當(dāng)上百張圖案疊好之后,她突然感覺手里的東西動了。
所有的圖紙突然融合到了一起,在苗曉瑩的眼前,變成了一張白色的面具,沒有表情,沒有五官,只有空洞的雙眼。
怎么回事!
無法理解的一幕,讓苗曉瑩以為這些紙是什么魔術(shù)道具,她拿著面具前后翻看,什么機關(guān)都沒發(fā)現(xiàn),真的變成了一張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