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的墳前,燃起了一團團火。
死者安息,才是最逝者最大的尊重。
許平安虛弱的坐在了地上,一場大戰(zhàn),人屠是痛快了,他的身體就遭罪了,山上的夜晚本就冰涼,他此時體寒得嘴唇打顫。
還好他隨身備了烈酒,喝了幾口之后,體寒被驅(qū)散了許多。
經(jīng)歷了這么多次的驅(qū)鬼,鬼體的使用比曾經(jīng)頻繁了很多,似乎也讓許平安的身體得到了鍛煉,他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經(jīng)不起消耗了。
休息了一會,看著火苗熄滅,他準備下山了。
方楠發(fā)來了消息,問他解決的怎么樣了,許平安說自己和活尸大戰(zhàn)了一場,給消滅掉了。
“你竟然能把活尸打贏?”
“對我這么不自信嗎?”
“我聽家里的長輩說,活尸是人鬼之外的東西,很難破壞掉,我以為你會解決不了!
許平安回道:“還好我技高一籌!
掛了電話,許平安走下了山,看到了車依然停在那里,意外的是,坐在車里的楚瑤竟然睡著了。
他敲了敲車窗,人才昏昏沉沉的醒來。
“瑤姐,時間太晚,讓你受累了!
“沒什么,我本來不困的,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有些累,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許平安也覺得奇怪,按理說,他去山上墳頭大戰(zhàn),事關周洛水的安危,楚瑤怎么可能放松的睡著,應該時刻提心吊膽才對。
誰能確定一個小年輕,能輕松解決棺材里的怪物。
隨后,楚瑤開車返回,一個小時的路程,她反而沒說什么話,但路上始終有點提不起精神,偶爾還揉著頭。
“瑤姐,身體不舒服嗎?”
“有一點頭疼。”
“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
“沒有啊,我很少有不舒服的時候,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點頭疼!
“要不我們休息一下,我怕你開車有危險。”
“晚上路上沒車,不礙事!
沒想到一路上楚瑤的頭疼越來越嚴重,她疼痛難忍,額頭出了汗。
這時,她突然接到了丈夫的電話,“老公,怎么了?我馬上到家了,羅先生已經(jīng)把麻煩解決了。”
“老婆,我爸出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
楚瑤嚇了一跳,放下電話,猛踩油門。
許平安系好安全帶,“周老伯怎么了?”
“我老公說他暈倒了。”
“難道是煞氣解除之后,他身體虛弱?”
活尸被消滅了,傷害周洛水的煞氣也應該隨之消失。
但這些情況,許平安也是第一次遇到,他無法確定,也只能盡快回別墅,親眼確認。
楚瑤忍著頭疼,一路加速趕回了別墅。
打開大門,她匆匆跑進屋里,大廳的沙發(fā)上,周洛水虛弱的躺在那,一旁的周明手足無措,見到老婆回來,像是有了主心骨,他立刻問道:“老婆,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你怎么沒叫救護車啊!
“救護車?我忘了……”
許平安見識到了周明的巨嬰,差點驚掉下巴。
這哪是楚瑤的老公啊,這像是找了個兒子。
楚瑤正要打電話叫救護車,虛弱的周洛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像是有話要說,楚瑤貼到他身邊,“爸,你想說什么!
虛弱的聲音,不知道嘀咕了什么,楚瑤似乎也沒聽懂,只是一頭霧水的皺著眉。
而許平安在周洛水身上,再沒有看到那團煞氣,為什么老爺子會突然不行了?
他沒經(jīng)驗,只能上前問道:“老伯,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訴我,我?guī)湍憬鉀Q。”
“沒辦法了……”
虛弱的周洛水,手腳冰涼,臉色也越來越慘白。
許平安沒聽懂,“那個活尸已經(jīng)被消滅了,怎么會沒辦法!
周洛水虛弱的慘笑道:“我說過,那團煞氣離開我的腦袋,我也會死!
“為什么呀?”
“因為……我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震驚的話,讓許平安瞪大眼睛,“你說什么?”
“我想起來了,其實……那天晚上,我沒斗過那個活尸,被他打成了重傷,但他在我瀕死之際,把一團煞氣傳到了我的腦中,他想把我也變成活尸。”
“這……”
竟然是這樣!
留了一口氣的周洛水,被煞氣續(xù)了命,也被煞氣操縱,他失去了瀕死的記憶,所以回到家之后,以為自己只是受傷,在別墅四周設下法陣,防止自己失控,還想辦法要驅(qū)散這團煞氣,結果發(fā)現(xiàn)根本做不到。
現(xiàn)在活尸被消滅,那團煞氣也不見了,周洛水僅剩的一口氣,也就要結束了,正式成為一個死人。
這等奇事,許平安聽得驚奇,也毫無辦法。
“老伯,我還能為你做什么?”
周洛水擺擺手,雙眼卻看向了楚瑤,然后一雙手無力的落下,人徹底咽氣了。
兒子周明徹底慌了,噗通跪在地上,大喊著爸。
許平安看向楚瑤,“他最后和你說了什么!
“他說……讓我別恨他!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我頭好痛!”
楚瑤突然頭痛欲裂,痛苦得跪在了地上,這一幕把許平安驚得手忙腳亂,這又是怎么回事,楚瑤沒有撞邪啊。
他想上前幫忙,卻被楚瑤一把推開,在地上痛苦掙扎了許久,她突然暈過去了。
周明傻眼了,先是爹沒了,然后又是老婆昏迷,他跑過去一把抱住楚瑤,“老婆,你怎么了?你說話呀。”
這時,昏迷的楚瑤,緩緩睜開了眼,看到眼前的丈夫,茫然道:“誰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