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辦。”葉辰半瞇著眼睛,手還不老實,被成風(fēng)親昵的打了一下。
“我聽說,他們兩個沒有拿著鑰匙逃跑,
很顯然,誠心悔過,再者,
這件事,他們兩個也是受害者,
我看,就不要再繼續(xù)追究下去了,
這一戰(zhàn),
死了好多東北軍的兄弟,
沒死在敵人的手里,反而死在自己人手上,實屬可憐!
葉辰沉默片刻,側(cè)身,用一只手拖腮,看著成風(fēng)問,“你覺得他們沒去拿鑰匙就是真的不想走嗎?”
一句話把成風(fēng)問的怔住,她從來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既然葉辰這么問,就是他證明這里面還有其他隱情。
或者有不為外人道的東西。
“你話里有話!背娠L(fēng)坐起來,抓住葉辰的手,用探尋的目光看著他問。
因為緊張,小手微涼。
她隱約感覺到,這背后還藏著什么驚天的秘密。
細思極恐。
葉辰看她緊張,也坐起來,把她攬入懷中,靠在床頭,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沉聲道,“其實,我倒是希望李昭武能和冬至拿著鑰匙就離開,
因為,
這樣,就證明他的心思單純,
還是從前的那個李昭武,
而,他沒有,
他在等,他已經(jīng)篤定我不會殺他,
或者,我猜想,他做這件事之前,已經(jīng)進行了算盤推演,
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所以,才有恃無恐。”
“其實,我讓人給他們兩個送鑰匙,
就是希望他們能夠迷途知返,
拿著鑰匙離開,
畢竟,在這之前,我欠他們的人情,
只是,他沒那么選擇,
其實,李昭武不知道,
即便不走,
最后也一樣,
他們會收到消息,說有人在后院等他們。
而,他們兩個一定會猜那個人是我,
就一定會去,
只要踏出牢房,
他們就是逃犯,人人得而誅之。”
成風(fēng)仿佛不認識葉辰了似的,瞪著大眼睛看過去。
紅唇緊繃,欲言又止。
說葉辰不對,不是,說李昭武不對,也不是。
單獨站在哪個角度,他們說的都沒有錯誤,但是,總感覺差點意思。
這兩個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難道就這樣死了。
成風(fēng)雖然心里難受,但還是能夠清楚應(yīng)該站在哪一邊。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在東北那一畝三分地,既然站在京都這個權(quán)利中心,那就要按照這里的規(guī)則做事。
帝王無情,其實也都是被逼無奈。
有多少人,曾經(jīng)因為一時心軟,釀成大禍,如果,當(dāng)年項羽沒有可憐劉邦,得天下的就不可能是劉邦。
所以,成風(fēng)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安靜的靠在葉辰的肩膀上,閉上眼睛,放空心思,睡著了。
她命好,嫁了一個好男人,爭斗的事就交給他去做吧,她要安心的給他生個兒子,
女人最終都是要母憑子貴,以后才能地位穩(wěn)固,不然,哪天,葉辰真的移情別戀,有了新歡,她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葉辰看成風(fēng)睡著了,也閉上了眼睛,面前,又是冬至空蕩蕩的褲管,還有李昭武浴血沙場的威武。
詔獄。
房間里,李昭武和冬至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看起來有幾分憔悴。
“王爺還沒來!倍拎馈
“不然,我們拿著鑰匙走吧!倍翑[弄著衣角。
李昭武苦笑,“你覺得大哥是真的放過我們了?”
冬至皺眉,抬起有些茫然的大眼睛看李昭武。
“你不能這么說王爺,
他對我們從來都是真心實意的。
他不會和我們耍陰謀詭計!
李昭武笑得苦澀。
“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了!
“如果,我們拿著鑰匙走,
恐怕還沒走出去這個院子,就會有人在背后射咱們的冷箭,
到時候,你我就是逃犯,在越獄途中被射殺!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們兩個都是東北軍的底子,原班人馬,
我們做錯了事情,
當(dāng)時,一沖動,兄弟們會對咱們下手,
可是,時間長了,
就會有兄弟們想起來曾經(jīng)一起浴血奮戰(zhàn)的日子。
到時候,就會怪王爺不念舊情,心狠手辣。
這并不是他樂意看到的結(jié)果,而王爺又想要一個好名聲,這就很困難,
所以,到最后,這些殺人的事需要有人做。”
“按照你這么說,
我們不是遲早都會死嗎,那王爺為什么還沒動手!
“因為我們沒走,打破了王爺最初的設(shè)計,
所以,如果不出所料,
還會有下一步,
就是我們不會死在這里,
但是,接下來,能死在哪里,
或者說,能不能活下來是一個未知數(shù)!
冬至感覺頭疼,
茫然的看著房間東南方向唯一的一個窗子透進來的陽光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眼睛酸澀,喃喃道,“你說,我怎么想立秋她們了呢,
都說活著好,可是,我感覺,活著的感覺好累!
李昭武嘆了口氣,“這件事也不能怪王爺,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如果不是我們著了人家的道,也不會有今天。
一切聽天由命吧!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中午晚上都有人進來給他們送好酒好肉,
麥子他們沒有再來看他們。
乾清宮,麥子,子軒兩個人已經(jīng)從中午就在和葉辰談事情,都太陽下山了,還沒有出去。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葉辰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點著桌子上的一張地圖對兩個人說,“行了,就這樣吧,按照咱們商量的結(jié)果行動。
事情要安排的周密,
不要有半點疏忽。
這關(guān)系到收復(fù)南疆。”
兩個人起身,點頭,“王爺,我們明白了,
您放心就好!
子夜時分,詔獄,李昭武的耳朵動了動,聽到了一些聲音,雖然很輕,但是,依舊感覺到了。
輕輕的捅了一下身邊睡的鼾聲如雷的冬至,
冬至翻身,李昭武朝著外面指了指。
兩個人躡手躡腳的起來,朝著門口走過去。
把房門推開一道門縫,兩個人看見在外面的桌子邊上,坐著一個一身黑袍的男人,
一張臉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是誰。
但是,這個人的全身上下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威嚴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