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媽的…”沒等郭淮說完,黃茂宇在心里已經(jīng)開始招呼他祖宗十八代了。
現(xiàn)在他才想明白,那天,葉熹為什么把他一個人留在王宮,然后東拉西扯說了那么多,很晚才讓他出來,原來都在這兒。
如果是以前,他早就沖出來抽他大嘴巴了,可冷靜過后,黃茂宇笑了。
從葉熹算計他,郭淮幫著葉熹那一瞬間開始,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都了結了,
他不欠葉靈的,和郭淮的那些同袍之誼也沒了,不管他是不是被迫,都不能原諒。
他安靜的躺在棺材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現(xiàn)在是一個死人,外面的一切和他都沒有任何關系了。
半個時辰后,郭淮帶著幾分落寞嘆了口氣,離開了黃家府邸。
他知道,這個唯一的同盟著已經(jīng)失去了。
雖然,他不應該故作聰明的把葉熹引過來,雖然他不清楚黃家用什么辦法瞞天過海,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第二天,黃云虎扶靈柩離開杭城,和兩位母親一同回往老家宿城。
一路上,黃茂宇的舊部三十六人只有三人跟隨。
這讓心地善良的黃茂宇認識到了人情涼薄。
回望津云山,黃云虎越發(fā)佩服葉辰,看北王,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卻武功蓋世,文采斐然,又對手下極好,聽說,東北軍從不拋棄兄弟,這正是父親希望得到而沒有得到的。
黃云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淡淡的笑容。
日子一晃過了十來天,津云山的大船經(jīng)過連日來的趕工,正在刷漆。
原本打算建造的鐵甲艦,因為封鎖問題,沒辦法運輸進來,
所以只能作罷,期間,京都方面來了多次消息,軍隊也多次調(diào)動,但是聽說葉辰?jīng)]事,也就再沒了動靜。
太陽當空,葉辰和閆大海坐在船塢的樹蔭下對飲。
“王爺,我當年要是有這么大的船,我一定把小個子國給他滅了,這些畜牲,燒殺搶掠,不干人事!
葉辰看他的目光里始終有心疼,“東北軍有戰(zhàn)神殿,這件事你知道嗎?”
閆大海搖頭,“戰(zhàn)神殿,做什么的?”
“就是供養(yǎng)國捐軀的兄弟們的地方!
葉辰淡淡的道。
閆大海忽然想起來什么,一只手突然按住額頭,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你—怎么了?”葉辰擔心的問。
好半天,閆大海才恢復正常,端坐著看葉辰,“王爺,您剛才是說戰(zhàn)神殿么?”
葉辰點頭,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閆大海起身,“我和我的兄弟當年四面楚歌的時候承蒙菩薩點化,當時她給了我一份偈語,
讓我聞戰(zhàn)而止,聽神而終,遇神殿而觀,
這些年,我一直參悟不透,今日明了了。
我要回去看那份揭語去了,
您自己待會。”
閆大海迫不及待的走了,只留下葉辰一個人坐在岸邊發(fā)呆。
半個時辰以后,閆大;貋砹,臉上沒了笑容,多了幾分凝重。
“王爺…
恐怕我要食言了,
當初答應你要做的事情做不到了!
葉辰看著他,皺眉,并沒我說話。
“我—才知道,我其實已經(jīng)死了好多年了…”
葉辰嘴巴微張,最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終于還是知道了,他一時間找不出來合適的語言來安慰他。
閆大海說話的時候看著遠處波瀾壯闊的大海,
“七年前,我和我的兄弟們就都死了,
我們的陰魂怨氣形成了黑水潭,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們卻不知道。
后來,有一個菩薩來了,說我們是英雄,是應該被載入史冊的,然后,就在這里給我們布置了一個陣法,我們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只不過,再聽聞戰(zhàn)神殿這三個字以后還有三天的時間,
所以,我們請求出去為王爺一戰(zhàn),送您能離開這里,回到京都。
我們也就算功德圓滿了!
葉辰到現(xiàn)在才明白他們果然不是人,以前的種種疑惑也就解開了。
只是,他有些無法接受這種現(xiàn)實。
他不想他們死,這對于他們不公平,既然老天爺不公平,他就還給他們一個公平。
只是,搜索了好半天,也沒有找到一種合適的術法,能夠讓這些人起死回生。
現(xiàn)在,大船已經(jīng)建造好了,隨時都可以離開,如果只是他自己,想走也就走了,誰都攔不住他,但是,有賀廣陵,納蘭青黛他們一大幫人,他還要閆大海他們幫忙。
“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你們還魂!
閆大海感激的看了一眼葉辰,“王爺,您的心意我們領了,不過,我還從來沒聽過!
葉辰苦笑搖頭,“我,帶你們回忠烈祠,然后完成你們沒有完成的愿望!
葉辰舉起酒杯,閆大海笑了,“好,王爺,一言為定,滅了小個子國!
葉辰點頭,兩個人擊掌為誓。
話雖然這么說,可是心里一直有一個執(zhí)念,那就是想復活這些人。
可是,這身體里住著的那些老家伙這段時間老實的狠,一句話沒有,不過,他覺得自己要求有些高了,他們?nèi)绻娴哪苡腥馑廊嘶畎坠堑谋臼拢簿筒粫懒,畢竟哪一代帝王不追求長生。
葉辰在心中嘆了口氣,也就不去想了。
下午,大船已經(jīng)收拾好了,所有人都準備停當,打算今天晚上就出發(fā),閆大海帶領八百水軍突破重圍,然后到出海口,繞道回京都。
葉辰來到船塢,站在一塊巨石上看向杭城,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等他再回來就會一統(tǒng)南疆,給他們報仇。
就在葉辰看杭城的時候,葉熹也站在宮殿的露臺上朝著這個方向張望,良久才對身邊的薛家老祖說,“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今天晚上動手,
不要放走任何一個人。”
薛家老祖點頭,下去安排了。
葉熹負手而立,秋風吹起來地上的落葉,也吹起來她雪白的裙褲,微冷。
不知道為什么,眼看著要完成心愿了,她心中卻有一抹悲涼。
“您若是抓到了他,您打算怎么做?”
“殺了,還是囚禁起來!鄙磉叺幕被▎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