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廣陵皺眉,指著那個矮矬子給葉辰介紹,“表哥,那個人就是拴柱兒的好朋友閆大海,
當(dāng)年跟著過來的時候,就是一個拖家?guī)Э诘钠坡淠窘常?br>
您不知道有多慘,他閨女那時候都十三歲了,瘦的就只有三十五六斤,
這才一年多一點(diǎn),
我看在拴柱兒的面子上把造船的活全都給了他,
他帶著一伙人,賺到了錢,閨女又嫁給了杭城的一個小吏,
人和以前就不一樣了,看見誰都不放在眼睛里。
拴柱兒也是眼瞎,這種人不值得可憐!
葉辰一直安靜的聽著,心里面感覺不對勁,
拴柱兒這小子雖然年紀(jì)不大,可是,八面玲瓏,
如果看人不準(zhǔn)就不會把這么重要的活給他,
雖然,現(xiàn)在這個人當(dāng)著大家伙人的面說了一些不該說的,
葉辰感覺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
船廠的人看見賀廣陵他們過來,讓出來一條路,露出來里面正在和閆大海理論的船廠大管事賀有三。
賀有三長得五大三粗,因為生氣,一張臉變成了豬肝色。
“閆大海,你他 娘 的是不是忘了當(dāng)初我們是怎么對你的,
少東家靠在拴住兒爺?shù)拿孀由,給房子,給地,給錢,給你活,你才有了今天,
現(xiàn)在,你特 么胡說八道,什么造反,
我們不過是要造一條大船,免得運(yùn)輸途中遇到風(fēng)浪扛不住!
人群中,賀老六也隨聲附和,
“大掌柜說的有道理,
你這人就是狼心狗肺,剛吃了兩天飽飯,就忘了自己是誰。”
“賀老六,要說是吃里扒外我覺得我還是沒有你做得好,
你是賀家人,背著賀家還跟別人家有生意往來吧。”閆大海根本不慣著賀老六,把他說的臉紅脖子粗,最后憋出來一句,“你可別血口噴人,我什么都沒做!
這時候,閆大?匆娏速R廣陵和葉辰,跟葉辰對視的瞬間,葉辰看見了他衣服上用金絲線繡著的一個龍頭。
金龍額頭里面用銀色絲線繡著一個篆書的北字。
葉辰?jīng)]想到這個鬧事的人竟然會是商幫四大黃金長老的老三遠(yuǎn)航,趕緊扯了扯賀廣陵,壓低聲音在他耳朵邊上說,“一會找個借口,帶著他去沒人的地方談!
葉辰這邊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閆大海眼睛里,下意識的伸手去抓身邊的斧頭,
這個人一定是看出來了什么,可是,這個人他卻從來都沒見過。
不知道是敵是友,不過,既然是遇見了,就要見一下,如果是敵人,也好趕緊把消息送出去。
賀廣陵不知道兩個人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但是已經(jīng)隱約感覺到了有些不對,估計可能要有大事發(fā)生。
“閆大海,你可是拴柱兒的好朋友,好兄弟,
你過來的時候我可對你不錯,
你不能這么害我,
哪有把船造了一半就不造的,
再有,你可不能胡說八道,
這艘船也就是比普通船大了一些,怎么就給我扣上造反的名頭了,
你要是能給我面子,
繼續(xù)造船,我和拴柱兒既往不咎,
你如果一意孤行,感覺你在杭城一畝三分地行了,那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賀有三也跟著勸,“閆大海,拴柱兒和我們少東家的關(guān)系你也清楚,他們誰都不會坑你,給你的工錢是最高的,
所以,別鬧了,趕緊帶著你的人開工!
閆大海瞇了瞇眼睛,把手里的斧子拿在唇邊吹去了上面木屑,“你不用說,不漲工錢,免談!
賀廣陵指著閆大海,氣惱的罵道,“好,閆大海,那你就跟我過來,
咱們好好談?wù),我看在拴柱兒的面子上,給你一次機(jī)會!
閆大海得意的從船板上跳下來,扔了手里的斧頭,“我就說少東家大氣,
行,咱們談?wù)劊銕罚?br>
總不至于把我弄死里面吧!
賀廣陵冷笑,“你要是怕死就別跟著!
賀老六一邊跟過來一邊附和,“對,怕死就別跟著,剛才不還牛 逼哄哄的嗎!
賀廣陵看賀老六過來,停下腳步,回頭笑著攔住賀老六,“六叔,來的時候,我父親說找你喝酒,讓你回去,
這點(diǎn)小事你就別跟著了,我處理就行!
賀老六擺手,“喝酒不著急,這小子耍臭無賴,我怕你斗不過他,我還是跟著的比較好!
賀廣陵皺眉。
剛要說話,前面的閆大海停住腳步,陰森森的看了一眼賀老六,“我只跟賀廣陵談,
其他人都滾遠(yuǎn)點(diǎn),
你們又他媽的不給我錢!
賀廣陵詳裝生氣,“你和誰說話呢,你要是不和我談,我也不和你談!
賀老六也跟著呵斥,“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賀有三看賀老六一點(diǎn)都不知趣,站出來打圓場,“六爺,您都這么大年紀(jì)了,怎么看不出來眉眼高低呢,
你是不是想把事情鬧大,到時候沒法收拾,損失的還不是咱們自己。”
賀老六被賀有三的幾句話給束縛住,如果再要求跟著去,那就真的不識趣,到時候家里頭的人也不會饒了他。
猶豫了下,對著閆大海tui了一口,指著他罵,“行,今天六爺就不和你計較。”
說完轉(zhuǎn)身氣囊囊的走了。
閆大海冷笑,指著前面,“行了,煩人的走了,你畫一條道,我現(xiàn)在就跟你走!
賀廣陵在附近找了一處空房間,把周圍的人都打發(fā)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還沒等賀廣陵開口,閆大海已經(jīng)開口了,目光灼灼的看著葉辰,“你是誰!
“好像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你這衣服上的刺繡很是好看,有沒有紋樣,明個兒,我也找人繡一個!比~辰輕描淡寫的道,隨后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端起茶盅自顧自的喝茶。
閆大海心里著急,臉上卻沒表現(xiàn)出來,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
現(xiàn)在,分辨不了這個人的真實身份,那也就只能和賀廣陵談,然后再問問賀廣陵這個人究竟是誰,如果來歷不明,那就直接動手。
想到這里,閆大海指著葉辰說,“少東家,我想只和你談,畢竟有一些事我不想和不相關(guān)的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