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朱伊朝自己走來,瘦削的老者心生惶恐。
“此處乃太平道的禁地!汝意欲何為?!”
即便驚慌,他也維護著太平道的尊嚴。
朱伊卻未停下腳步,直指前方。
“韓澈!韓澈!速速制裁此賊徒!”
他的胡須在喊叫中飛揚,面色變幻不定。
朱伊全然無視老者,他的目標始終只有韓澈。
韓澈卻答道:
“若朱觀主能替我除掉此人,貧道感激不盡!”
原來,這瘦削老者也是個遭人厭棄的角色。
見韓澈無動于衷,他徹底陷入了瘋狂。
“韓澈!你要記得,多年教導(dǎo)你道術(shù)的是誰!”
“若非我,你能活至今日?”
“你這背信棄義的無恥之徒!”
老者的臉色本就黝黑,此刻更如鍋底般深沉,宛如癲狂之人。
“背信棄義?傳授道術(shù)?”
韓澈聞言,嘴角勾起冷嘲。
“王光澤!你教我的除了忍受屈辱,還有什么?”
“你讓我服從天師道的桎梏,又教了我何物?”
說完,韓澈轉(zhuǎn)向朱伊,言辭決絕:
“朱觀主,還請速戰(zhàn)速決!
觀眾聽罷,對王光澤的厭惡更甚。
初見的囂張已令人反感,如今暴露的背叛更令人生厭。
“我就知道從一開始就看他不順眼,果然有其隱情。”
“我最恨這種兩面三刀之人!”
“還以為他是何等高手,原來如此不堪。”
朱伊同樣看透了這等人物的虛偽...
王光澤眼見韓澈未施援手,而他此刻已被神秘的力量禁錮,無法動彈半分。
那反噬之力,竟是強大至極,如同來自異界的詛咒。
“赤霄壇主!若你能放過我,我愿與你一同對付這叛逆之徒!”
“他的行徑早已激起我的憤怒!”
“我并未主動作惡,一切皆因韓澈的脅迫!” 他向赤霄不停辯解自己的無辜。
無人相救,他只能乞求免于一死。
然而赤霄對此置若罔聞,毫不相信他的話!
你以為靈符是如何煉成的?
難道是捕捉那些漂泊的幽魂?
那些破碎的靈魂又能有何等力量?
無恨,符篆便無威能。
唯有活人的靈魂,方能賦予符篆致命之力。
此法殘忍至極,甚至比殺害周茂和更為冷酷。
但赤霄已無意與此人多言,鐵鏈一揮,將他遠遠甩開。
轉(zhuǎn)瞬之間,赤霄已清除所有障礙。
“如此,豈非公正?”
“正是,韓道友已然敗局已定。”
“王騰又是壇主摯友,他又怎有資格出手?”
觀戰(zhàn)者皆認為勝負已定,赤霄勢不可擋。
“韓道友,趁著尚無嚴重后果,撤除法陣吧,相信眾道友會理解你的苦衷!
鏗鏘!
鐵鏈落地,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韓澈實則命運多舛,宗門覆滅,又落入仇敵門下。
怨恨或許已深植他心。
盡管赤霄理解,卻不能容忍他傷害無辜。
韓澈無視赤霄,轉(zhuǎn)向王騰:
“王騰,以師兄弟之名,我理解你!”
“我不阻止你,但接下來的事,你不必插手!”
聞言,王騰眼神閃爍不定。
他找不到出手的理由。
無論是對師兄還是恩人,他都無法痛下殺手。
這或許是他師兄最后的慈悲。
但此刻,這是否只是另一種偽裝?
當(dāng)初邀他來此,絕非如今這副情景!
“放過你不讓你動手,已是我的極限慈悲!”
若讓王騰出手,又能如何?
終究還是得面對!
王騰沉思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
赤霄自然不愿與好友交鋒。
“那么,韓道友,這便是我倆間的對決!”
“正合我意!”
韓澈應(yīng)聲,向前疾馳。
原束于腦后的道士髻瞬間散落,白發(fā)如雪,在飄逸的身形中顯得詭異而迷人。
詭異之中,卻又透出一種奇異的美感。
這一切,全都被定格在赤霄的直播之中。
“好一個高手,動作似舞非舞!
“你看這韓澈,此刻像不像雪鷹,長發(fā)如羽,有種原始的美感。”
“的確,野性之美!”
"即使他是敵手,我仍不得不承認他的力量。"
朱伊的目光鎖定在韓澈手中閃爍的電芒之上。
雷咒?
這屬于眾多道教中的雷術(shù)之一。
據(jù)神霄派的雷典記載,雷術(shù)分為五雷、十雷、三十三雷,乃至三十六雷。
但這并非意味著數(shù)字越大,力量越強。
事實上,雷典以五雷為核心。
它們各具特色,而非力量層級的差異。
這五雷并不等同于朱伊所使用的五雷正法。
它們指的是天雷、地雷、水雷、龍雷與社令雷。
而十雷的種類則更為繁復(fù):玉樞雷、神霄雷、大洞雷、仙都雷、北極雷、太乙雷、紫府雷、玉晨雷、太霄雷,以及太極雷。
至于三十六雷,更是無需贅言。
這些雷術(shù)乃神仙所用,而道士需供奉他們,才得以申請祈請,施展雷法。
這只是神霄派的雷術(shù),清微派、天心派等眾多宗派各有其獨特雷法。
而朱伊的五雷正法則迥異,匯聚五行之氣化作五雷。
太平道同樣擁有其獨特的雷咒。
只是如何施展及效果如何,單憑觀看,朱伊無法得知。
"讓我見識一下你的雷咒吧!"
韓澈如此回應(yīng)。
作為同樣擅長雷術(shù)之人,他立刻認出朱伊先前運用的就是雷術(shù)。
那抽搐不正是遭電擊的跡象嗎?
修煉雷術(shù)者內(nèi)外兼修,雙眸炯炯有神,常人不敢直視。
話音未落,兩人的對決已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