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些人退走,只剩下陸長生和罪無臣了。
兩人相視,陸長生眼神一直不對,看著自己這個師父,總感覺今天的事情太草率了。
“你這是什么眼神?”罪無臣開口。
陸長生也不問為什么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之類的,而是想了想,然后道:“我覺得這事過于草率了!”
“哪里草率?”
罪無臣不理解,這不是挺正式的嗎?而且緊張又刺激,那些人一把接一把的捏汗,就這還草率?
“這可是神戰(zhàn),關(guān)于成帝的契機,結(jié)果你冒出來,然后那兩個家伙又跟著冒出來,一點都不莊嚴神圣,就像是來這里過家家,鬧著玩似的!
陸長生講起這些,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人家沉寂了一世又一世,為的就是神戰(zhàn),從一開始神戰(zhàn)開始到后來感覺都還挺正常的。
結(jié)果到了最后,他覺得無比草率。
罪無臣想了想,然后道:“按理來說,和你想象中大差不差,不過因為那些人的干預(yù),的確生出了變化,而且也因為一些原因,所以一變再變,然后就成了這個樣子!”
關(guān)于成帝,怎么都應(yīng)該是一場舉世矚目的大決戰(zhàn),現(xiàn)在連虎頭蛇尾都算不上。
陸長生沒開口。
罪無臣繼續(xù)道:“如果我不出現(xiàn),那最后的情況就是,你們經(jīng)歷慘烈的血戰(zhàn),最終只剩一個人勝出,然后那個人被那些家伙血祭,從而取走了那一縷契機!
“所以你們一直都知道這一切?”
“并不確定,不過有備無患,所以我來了,畢竟那些規(guī)則秩序被破壞,短時間根本無法修復(fù),換句話說,除了顧千鈞沒來,其他都是真的!”
罪無臣講起這些事。
陸長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從他來到上清天,和小龍人混了這么長時間以后,他知道不管是顧千鈞還是罪無臣,都似乎強的可怕,比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還要強上一大截。
隨后,他不禁問道:“罪師,我有個問題!”
“什么?”
“你什么境界?”
“現(xiàn)在圣人二重天!”
“……”陸長生啞然,白了一眼繼續(xù)道:“那我換個問法,你強到了哪種地步?”
“沒敗過!”
罪無臣回答的也是直接,這話說的,都不知道說點什么好,陸長生也是無言以對,說的像自己敗過一樣,自從認識鳳舞以后他就學(xué)到了一招,只要不出手,那就不會不會敗!
“當我沒問!”
陸長生無語。
罪無臣道:“真沒敗過!”
“行行行,知道了!”陸長生說著,無奈搖頭,然后朝著對面伸出了手。
“嗯?”
罪無臣不解,看著他的手,這一次完全沒明白。
“是要師父牽著你離開嗎?”
此話一出,陸長生眼神都不對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還用你拉著走,一時間不由開口:“契機啊!”
“什么契機?”
“成帝的那個,難道你不打算給我?”陸長生震驚的看著罪無臣。
作為他唯一的親傳弟子,這東西不給自己,難不成外邊還有親傳徒弟了?
罪無臣也不理解,開口道:“你剛才沒看見?被我散了!”
“真散了?”
“那不然呢?”
聽到回應(yīng),陸長生越發(fā)震驚了:“你不是忽悠他們,表面是散了契機,實際上被你藏起來,然后私下里偷偷給我?”
“你怎么會這么想!”
罪無臣瞪大了眼,就這么看著自己這個徒弟。
陸長生道:“還是說你外邊又有徒弟了!”
真散了這種話,他不是特別相信,畢竟類似的事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尤其是以他的名聲,說出這種話,親徒弟都不相信。
罪無臣道:“剛才我說過了,除了顧千鈞沒來,其他都是真的,你沒聽我說!”
“聽了,但我沒敢信!”
罪無臣:“……”
兩人對視半晌,完全不知道在想說什么,就這么沉默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陸長生收回目光,試探性問道:“真散了?”
“真散了!”
陸長生突然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寧愿相信罪無臣外邊有徒弟,都不愿意相信那東西被他散了。
“契機本就是各方天地凝聚而成,你要是真想要,繼續(xù)修行,在天地中行走,未必不能重獲契機!”罪無臣伸手,準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
陸長生卻道:“那豈不是得自己努力?”
話音落下,罪無臣還沒來得及落下的手僵在了半空,嘴角忍不住一抽,差點想一巴掌拍死他。
這說的都是什么混賬話,那可是帝位,想要還不想努力,也就他說得出來這種混賬話。
顧千鈞動不動就喊他小逆徒也不是沒有道理。
“唉,算了,努力就努力一下吧,總比沒有機會的好!”陸長生在自我安慰。
罪無臣松了一口氣,這還算句人話。
然而陸長生卻突然轉(zhuǎn)頭,伸手拍了拍罪無臣的肩膀,雖然語氣中帶著些許遺憾,口吻卻還算溫和,開口道:“罪師,就這樣吧,你也不用太自責,我不會怪你的,所以別往心里去!”
“我去你的!”
罪無臣一個沒忍住,直接踹了出去。
陸長生躲閃不及,一腳被踹飛,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腳直接把他踹出了小世界,一屁股坐在了祭臺上,差點一頭栽下去。
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陸長生,周遭眾人眼里全是疑惑,完全沒有想到。
老六在一旁,嚇得手上瓜子都掉在了地上。
陸長生卻不慌不忙,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負手而立,慢慢悠悠的從那里走了下來,云淡風輕,泰然自然,不見絲毫波瀾,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最終他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外。
到了這一步,神戰(zhàn)似乎失去了所有意義,留在這里也沒有多大意義了。
然而看著陸長生出現(xiàn),旁人已經(jīng)知道他戰(zhàn)敗了天闕,一時間紛紛議論起來。
對于這件事,老六倒是沒什么震驚,這家伙做出什么似乎都很正常。
只是他忍不住看向一旁的九玄,而后道:“九哥,我有種感覺!”
“什么?”九玄回應(yīng)。
老六道:“你說他剛才像不像是被人踹出來的?”
“嗯?”九玄挑眉,在回憶,略作沉吟,點了點頭:“是挺像的,可也不一定!”
“我覺得應(yīng)該是!”
老六點頭,目光堅定。
“為什么?”
“經(jīng)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