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的舉動驚了眾人。
黑袍人原本帶著笑意開口,現(xiàn)在卻像是有些不知所措,之前的劍光臨近,早已破滅,人家倒好,一點不猶豫,提著劍就沖自己來了,那架勢根本不帶怕的。
一時間不由讓人猜測這兩人究竟是有什么仇。
顧傾水先是一愣,而后作勢就要跟上去,不能光看著。
這種時候,陸長生也沒什么好猶豫的了,猶記得上次,這家伙莫名其妙的跑出來,把自己老底給掀了,差點害的自己被人活活打死在那,要不是跑得快,現(xiàn)在都過到祭日了。
并且他已經(jīng)知道罪無臣在這,那還怕什么?
但凡自己猶豫一下,都顯得對罪無臣不尊重。
一時間,所有目光就這么看著,似乎想知道后來。
只是當(dāng)陸長生沖到一半,前方虛空突然扭曲,然后就見到一只大手驟然涌現(xiàn),不見多驚人的攻伐,卻涌現(xiàn)出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就這么按著他往下壓。
最終,大手落地,陸長生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罪師,你這是干什么!”
陸長生仰頭看向上方。
就在那些符文簇?fù)碇,一道高大的身影顯化,容貌英俊,氣質(zhì)灑脫,只是有些無奈,站在那里的時候看向陸長生,忍不住開口反問。
“我還想問你,你要干什么!”
那是罪無臣,他顯化至此,開口回應(yīng)。
陸長生不假思索:“當(dāng)然是干掉這個狗東西,一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知道不安好心,你是不知道上一次,我差點死在他手上,我……”
此時此刻,他張嘴直接開始控訴。
黑袍人一怔,周遭眾人皺起眉頭,就連顧傾水都不信他的鬼話。
唯獨罪無臣聽著有些茫然,緩緩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聽起來這家伙的確挺可惡的,不過我讓你感知到他的存在,是讓你知道困難,不是讓你迎難而上的!”
這才是他的本意。
陸長生蹙眉:“不是嗎?”
罪無臣:“???”
“不重要,困難怕什么,就算我打不過這狗東西,這不是還有你嘛!”
“也有道理!”
罪無臣點頭,要是這么說,那倒是沒什么毛病。
只是黑袍人聽完,卻發(fā)出冷笑。
“你們這是當(dāng)我不存在?”
陸長生道:“狗東西,上次算你命好,我沒來得及砍死你,可這次我罪師在這,不把你打的趴在地上學(xué)狗叫,都算你補鈣補的好!”
黑袍人:“???”
這一次他也錯愕了,就這么看著下方的年輕人,底氣這么足嗎?
罪無臣卻在這時點頭道:“乖徒兒,有志氣,說得好,為師今天扒了他的狗皮給你當(dāng)鞋墊!”
眾人無措,好好的神戰(zhàn),都打到最后了,結(jié)果突然來了這一出,而且不管是罪無臣還是那個黑袍人,他們顯化的力量顯化都已經(jīng)超過了神境。
說好的規(guī)則顯化,超過神道的力量都會被壓制呢?
罪無臣似乎也看出了眾人不解,開口道:“這些狗東西干擾神戰(zhàn),破滅了一些規(guī)則,不過不用擔(dān)心,你們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我會保下契機,不讓你們白來!”
眾人啞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都到這了,而且很顯然不受影響,就算把那人驅(qū)逐以后,以他的名聲性子,真的不會直接打包帶回去給陸長生?
而且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裁決者都不管的嗎?
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影子。
只有陸長生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就像他進(jìn)來之前,萬宣和他說了好些話,那些話讓人莫名,總覺得要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罪無臣卻不管這些,周身氣機落下,將那團符文與契機一并護(hù)持在內(nèi)。
黑袍人卻道:“罪無臣,你是要做什么?”
“廢話,自然是阻止你,讓你把這東西帶走了,那還得了?”
“呵,本想著有趣,讓他們先爭上一爭,可你偏要橫插一腳,那就怪不得我了!”黑袍人冷笑,雖看不清神色,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種陰摯。
尤其是陸長生,不止一次見過這家伙,就連小龍人都說過,這些人很可怕,是導(dǎo)致如今這一切的幕后黑手。
罪無臣:“不裝會死嗎?明明就是無法撼動這些原始符文,偏偏要說什么有趣,真是虛榮!”
他說話也是一點不客氣,旁人聽著,和陸長生不能說一模一樣,卻也是像的不像話,不然怎么他們能成師徒呢。
面對這種尷尬的處境,黑袍人卻絲毫不覺得尷尬,而是緩緩抬頭,凝視著前方。
“你說的不錯,原始符文的確難以撼動,可神戰(zhàn)至此,我以他們的精血澆筑,又有什么分別!”
若非神戰(zhàn)到了最后,角逐出那個人,那些符文便不會消散,其中牽扯著某種事物,而現(xiàn)在這些人還在,那這些事物就存在于這些人的身上,他們加在一起也是一樣。
如此來說,玄而又玄,卻又真實存在。
罪無臣道:“狗東西,你來試試,動得了誰?”
他也和陸長生一樣,一口一個狗東西,完全沒有任何顧忌。
“呵!”
黑袍人發(fā)出冷笑。
下一刻,天穹之上,無盡云層就這么毫無征兆的裂開,好似一縷灰色的霧氣從那里顯化出來,飄然而下,卻又在轉(zhuǎn)瞬間凝做一道人影,站在罪無臣另一方。
“如果你覺得一個人牽制不住你,那便再來一個就是,如此還殺不了這些小輩不成?”
那道灰色的人影出現(xiàn),氣息不明,卻并不會比之前的黑袍人弱上多少。
眾人心神一沉,生出不好的預(yù)感。
罪無臣眉宇之間挑了挑,而后不屑笑道:“大不了我把我徒弟帶走,少了他,你們就算殺完他們?nèi),照樣破不開這原始符文!”
“罪師,還有我弟弟!”
陸長生開口提醒。
眾人:“……”
雖然罪無臣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可他們卻總覺得哪里不對,你徒弟的命是命,他們的命就不是了?
能帶走你徒弟,就不能順手把其他人一起帶走?
不過話是這么說,那兩人一步邁出,兩股力量渾然而起,就這么涌現(xiàn)出來,將上方整片區(qū)域籠罩,無形中像是有什么在交織,要阻斷他的去路。
“要不要我出去把萬宣找來?”陸長生試探性的開口。
即便還沒打,可二打一終歸不是什么好的開局,要是能占便宜,誰愿意吃虧。
旁人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罪無臣卻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不必了!”
“不愧是我罪師,還是這么自信!”陸長生點頭認(rèn)可。
罪無臣卻道:“他現(xiàn)在沒空!”
“為什么?”
“從你們進(jìn)來這里之后,就有一個臟東西纏上了他,分身乏術(shù)了!”
“這……”
聞言,一群人神情徹底不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