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煙從酒店出來,開車一路到商圈的一家會員制咖啡廳。
門童詢問了客人名字后,帶著盛煙往里走。
“盛小姐,就是靠窗5號桌的那位客人在等您!遍T童領(lǐng)路,沒有走到桌前,確定盛煙知道位置后就離開。
5號桌的客人背對著盛煙的方向,背影看去是大概是一個中年女人。
因為盛煙觀察到對方的穿戴,LV經(jīng)典老化紋的成衣套裝,愛馬仕的包,左手帶著一只翡翠手鐲,左手無名指還有一顆紅寶石戒指。
如果是年輕人,一定不會選擇紅寶石戒指戴在無名指上。
盛煙幾乎第一時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她內(nèi)心抵觸,不悅的瞇了瞇眼,輕輕的吸了口氣,走過去。
“慕夫人!
萬麗婉抿了口咖啡,上下打量盛煙,仔細(xì)觀察盛煙的神色,“你應(yīng)該知道你哥不見了吧?你居然不傷心?果然是個冷血的怪物!”
盛煙現(xiàn)在沒心情和萬麗婉說冷血不冷血的廢話,“你說你知道我哥的線索,我哥呢?”
盛煙接到醫(yī)院的電話之后,原本是打算拿了護(hù)照飛M國,走到半途才想起自己被慕棲宸陰了,她自己不能進(jìn)入M國境內(nèi)。
然后就接到萬麗婉的電話,說她知道慕棲宸的消息,讓她到這里來。
“我不知道!比f麗婉悠閑的說。
“你耍我?”盛煙的臉色霎時沉下來,雙眸沉沉,像是下一刻就要把萬麗婉提起來從咖啡店二樓給丟下去的模樣。
萬麗婉不為所動,“不過,我可以替你找消息。你應(yīng)該很清楚,慕家的關(guān)系網(wǎng)和消息來源,比你自己靈通多了!
感情是想空手套白狼?
盛煙冷笑,“你又拿我哥威脅我?”
“對!”萬麗婉絲毫沒有拿小輩威脅小輩的無恥感,“盛煙,阿宸已經(jīng)在查盛霽陽的下落,你如果想第一時間知道他的消息,想保住他,你只能聽我的!
“我哥變成這樣全是因為慕棲宸,他就算查到我哥的下落,會讓他活命?”
“盛煙,阿宸是我兒子,他會聽我的!
盛煙聽到這里,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的確啊,慕棲宸是個孝子,當(dāng)初她滿心滿意的以為那個男人將會是陪伴自己一生的男人,她將他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為了他不惜忤逆哥哥,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完完全全的交給他。
然而,她的滿腔熱血敵不過萬麗婉的一句:“阿宸,你難道不為媽媽著想嗎?你難道希望媽媽后半輩子一直面對這樣一張臉,看到這張臉就想到我慘死的女兒、你早逝的妹妹?”
這樣一張臉,就是她盛煙的臉。
這句話,是慕棲宸搞垮盛家之后,盛煙去找慕棲宸問個究竟,放下所有的尊嚴(yán)和驕傲,問他還愿不愿意要她的時候,萬麗婉說的話。
結(jié)果呢?
她的驕傲碎了一地,他踩著她的尊嚴(yán)離去。
“你想我做什么?”盛煙問。
萬麗婉笑了,笑容里的惡劣完全遮掩不。骸拔乙銇砟郊,照顧小諾!
“……你說什么?”
盛煙愣了好幾秒,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聽錯了。
“我說,我要你來慕家照顧小諾。”萬麗婉說,“小諾現(xiàn)在六個月了,平時一個人在慕家無聊,我要你去照顧她,給她解悶兒!
不是“陪”她解悶兒,而是“給”她解悶兒。
萬麗婉是把她盛煙當(dāng)做什么供人娛樂的玩物?
看出盛煙臉上的荒謬和抵觸,萬麗婉說:“當(dāng)然,你也可以拒絕,不過,你下次接到的電話可能就是你哥的死訊。甚至,連死訊都收不到!”
“萬麗婉,你說話客氣點!”盛煙整張臉都冷下來。
侮辱她可以,憑什么對她哥哥一口一個死!
“嘩啦!”
盛煙話音剛落,萬麗婉惱羞成怒的站起來,手里的咖啡直接潑到盛煙臉上。
褐色的咖啡液從年輕女人明艷的臉上滑落,順著脖子流到身上的白色雪紡襯衫。
“盛煙!我是你長輩,誰允許你直呼我姓名?!你是不想你哥再有機會回來教育你了?!”
盛煙眨了眨眼,狼狽到極點。
又拿他哥威脅她!
“阿姨……這是怎么了?”一道溫柔的女聲打破了一觸即發(fā)的氣氛。
單諾穿著白色的孕婦裙,臉比訂婚時見到的模樣圓潤了不少,小腹高高隆起,不過也不算胖,小家碧玉的氣質(zhì)中多了幾分孕味,看著十分溫柔惹人憐愛。
盛煙曾經(jīng)覺得關(guān)清酒是她認(rèn)識的人里面最溫柔的,后來遇到單諾才知道什么叫,易碎品,保護(hù)欲。
身懷六甲后的單諾更加想一個能激起人保護(hù)欲的易碎品。
萬麗婉見到單諾,剛才面對盛煙時候的刻薄一掃全無,瞬間揚起笑容,握著單諾的手扶她坐下。
“小諾,你怎么來了?”
“我買完寶寶的用品后,您說您在這邊辦事,我想著離您這里近,來接您一起去吃晚飯!眴沃Z坐下后,尷尬的看了看盛煙,“阿姨,你和盛小姐這是……?”
“她啊,對我這個長輩不敬,直呼我大名還對我大呼小叫,我給她一點應(yīng)有的教訓(xùn)而已!比f麗婉三兩撥千金的說,絲毫不在兒媳婦面前剛才兇狠的一面。
如果不是自己現(xiàn)在一身狼狽,盛煙能當(dāng)場笑出聲。
果然上了年紀(jì)的人都是人精,剛才萬麗婉說的話似乎并非胡謅,她剛才的確對萬麗婉吼了一句,不過“這一句話”從萬麗婉的嘴里說出來就變成了她的罪過。
單諾疑惑的在萬麗婉和盛煙之間打量,似乎并沒有完全相信萬麗婉的話,最后抱歉的對盛煙笑了笑,像是在替萬麗婉賠罪。
盛煙只想呵呵。
“盛小姐,我剛才的提議怎么樣?”萬麗婉的手放在兒媳婦單諾的肚子上,“反正小諾還有三四個月就生了,你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而且,你能親自照顧你前男友的老婆和兒子,也是一種對遺憾的彌補,是不是?并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有這種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