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蘇羽潔不死心,“你怎么就知道你和言晚晚能走到最后呢?我們年少相識,那就是緣分!”
“尚駿馳、少子安,誰不是我的年少相識?”傅司寒反問。
如果愛情是先來后到,那也不該是蘇羽潔先。
當初育兒房里還有那么多同齡人呢。
蘇羽潔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羽潔,少動不該有的小心思,尤其是對晚晚。”傅司寒起身打算走,“她是我太太,在我心目中,任何人都沒有她重要。”
蘇羽潔聽出了傅司寒還有半句話沒說:包括你。
——任何人都沒有她重要,包括你。
這就是對她的警告。
可是為什么?
憑什么?
這么多年的情分,就因為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言晚晚就給她搶走了!
“三哥哥,言晚晚不一定就是你的真愛!”
傅司寒懶得多跟蘇羽潔說,和說不通的人說話就是浪費口舌。
見傅司寒已經有要走的意思,蘇羽潔趕緊看了看時間,要配合母親那邊的計劃一定要拖住傅司寒!
“三哥哥,你先別走!”蘇羽潔想去拉傅司寒的手,被傅司寒避開。
她尷尬的攥著手,“三哥哥,你還沒吃飯吧,要不我給你做一頓飯?我……我知道你為了……為了嫂嫂以后肯定會很少跟我單獨見面,就算我求求你了!”
“你會做飯?”除了少時在醫(yī)院療養(yǎng)期間,傅司寒從未見過蘇羽潔下廚過。
她甚至連菜都認不清。
蘇羽潔心虛的點頭:“我聽說你喜歡吃棉絮湯,我給你做好不好?”
聽到“棉絮湯”,傅司寒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廚房一早就備好了材料,蘇羽潔知道傅司寒曾經有嚴重的厭食癥,她也就沒想過在廚藝上下功夫,直到后來言晚晚出現(xiàn)。
聽說是言晚晚的廚藝治好了傅司寒的厭食癥,蘇羽潔當時又妒忌又后悔,早知道她就早點找個大廚學藝!
回國后,蘇羽潔也偷偷學過做菜,燙了兩次手就放棄了,專供棉絮湯——她曾經聽傅司寒提過,在生病的時候吃到過很好吃的棉絮湯。
棉絮湯的做法很簡單,蘇羽潔練習已久,不過半小時就把面碗給呈上桌。
傅司寒本以為會看到一碗和言晚晚作出的成品大差不差的東西,在他固有的意識里,那就是棉絮湯該有的模樣。
可是眼前這碗,完全可以用精致來形容。
棉絮上是用模具煎出來的愛心形狀荷包蛋,旁邊是朱豚骨和小牛排,撒上了翠綠的蔥花點綴。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日式拉面。
傅司寒對這東西沒有任何想吃的念頭,不過還是拿著勺子試了一下——
入口明顯是小火慢燉了好幾個小時的高湯,每一分味道和火候都恰到好處,但是……
傅司寒抿了下嘴,不是這個味道。
包括棉絮,棉絮也不是當年那個味道。
“三哥哥,怎么……不好吃嗎?”蘇羽潔緊張的問。
不應該不好吃啊,這是她特意找五星級大廚學習的,絕對是最好吃的棉絮湯,教她的師傅也說她的手藝已經學到了七八分,配上師傅自治的高湯絕對配得上進國宴的水平。
傅司寒放下勺子,好整以暇的看著蘇羽潔,“這和我從前吃過的不一樣!
“和……言晚晚做的不一樣嗎?”蘇羽潔的神情里暗藏鄙視,“我和她做的自然不一樣,我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三哥哥,我想給你呈上我最得意的作品!
這樣一碗東西傅司寒實在吃不下去,華而不實,味同爵蠟,即使面前這一碗食物價同金銀,有誰會喜歡吃金銀?
食物貴在味道。
家的味道。
……
傅司寒后來回想和蘇羽潔的整個過程,發(fā)現(xiàn)不少疑點。
蘇羽潔是一個很喜歡回憶過去的人,卻很少談起少時她在醫(yī)院照顧他時的事情。傅司寒原本以為那是因為蘇羽潔那時年齡小記不清,可她那時應該八九歲了,八九歲的事情不可能記不清。
還有今天的棉絮湯,她作出來的味道明顯是酒店餐廳的味道,菜系風格明顯,利用各種名貴的食材堆積起來,力求精致,卻華而不實。
和當初那個照顧他的人,他記憶中的味道,大相徑庭。
“先生,還要繼續(xù)查嗎?”尹才的聲音讓傅司寒的思緒回籠。
“查!彪m然尹才查到的東西看似毫無紕漏,但是傅司寒總覺得這其中有貓膩。
—
發(fā)現(xiàn)門打不開,發(fā)了脾氣之后晚晚就不再折騰,先和左佳敲定了后面的行程問題,然后隨便取了本書來看。
傅司寒在監(jiān)控里就一直看著言晚晚安靜的看書,整個人安靜而冷漠。
沒有反抗,沒有折騰,沒有情緒。
這才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晚晚聽到“咔嚓”一聲,辦公室的門鎖從外打開。
傅司寒走進來,先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食物,一點都沒有動。
“一點都不餓?”傅司寒拿起一塊馬蹄糕喂到言晚晚嘴邊。
晚晚撇開頭,見他固執(zhí)的不把糕點拿走,她直接按動輪椅的按鈕往后退了一點距離,左轉往另一邊走,遠離傅司寒的地方繼續(xù)看書。
傅司寒被她這一頓操作弄笑了,“晚晚,我以為你會跟我鬧脾氣。”
晚晚把剛才那篇小故事看完,合上書,面無表情的臉上就像是在說:那你覺得我現(xiàn)在在跟你好脾氣?
傅司寒笑笑,其實他覺得言晚晚脾氣挺好的,至少她沒有像別的女人一樣到處砸東西。
就他辦公室里的花瓶瓷器,隨便砸一個就是幾百萬。
也不知道砸點東西出氣。
傅司寒無奈的嘆了口氣,將窗簾完全打開,外面明媚的陽光曬進來。
他自己回到位置上處理公務。
晚晚將輪椅挪到床邊,曬著太陽看樓下來往匆匆的行人和車流。
她不明白,傅司寒這樣固執(zhí)的把她困在身邊有什么意義?
離婚讓他丟人嗎?
并不,這個圈子里離婚的男人數(shù)不勝數(shù),結的老婆一個比一個年輕漂亮,甚至有部分人以此為榮。
就傅司寒那樣的身份,離了婚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