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銀禾沒有著急去看陸雨歌和白玹染的下場,他們必死,什么時候去看都成。
她實在累了,去補覺。
晏澤讓她安心:“……您就安心的休息好,兒子讓人去看看父王和妹妹!
葉銀禾喝了一碗米粥,睡下了。
實在困,又因一事解決,葉銀禾入睡很快,且期間都沒被外界的聲音吵醒。
她是自然醒來的,日光已經(jīng)有些偏斜。
婢子陸續(xù)進來伺候她漱口梳妝。
花枝問:“娘娘,早飯有米粥,湯包,糖霜糯米圓,還有青菜面湯!
出名在外,能吃的不多。
“定國夫人呢?”葉銀禾問道。
到了這邊后,趙燕有自己的營帳居住,昨夜亂起,趙燕出來看了眼就回去歇著你。
“夫人用過了,跟王大人先去了巨城。”花枝說道。
她還真是早。
葉銀禾要了湯包和面湯,簡單吃些。
晏澤過來了,他讓人把馬車都收拾好,隨時可以出發(fā)。
“父王和妹妹都無礙,母妃放心,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葉銀禾心下放松,上馬車前往巨城去。
大半日的時間還不夠轉(zhuǎn)移,還在巨城,等安排好之后,陸雨歌和白玹染會被帶回南域國皇都去,也許也不會帶回去。
葉銀禾現(xiàn)在已不大能記得陸雨歌的相貌的,但見了本人,以往的記憶就能被喚醒。
她手里把玩著一根簪子,回想以前的舊事,轉(zhuǎn)眼這么多年過去,她兒女雙全,陸雨歌卻邁向死亡。
所以說,成王敗寇,誰能笑到最后都未可知。
到巨城,晏澤親自驅(qū)趕馬車去了郡守府。
葉銀禾從馬車上下來,女兒晏柳上前。
“母妃,梁朝滅國咯!彼苁歉吲d。
梁朝那對帝后,干的缺德事兒她都知道,父王還與她說了與陸雨歌、白玹染的那些恩怨。
哪有什么恩怨,不過是惡人對別人美好生活的羨慕嫉妒恨罷了,見不得別人好,自然想要破壞。
這種人,死都是她活該,不足惜也!
葉銀禾點頭。
“你們都無事吧?”
“自然是無事的,父王沒受傷,我也沒受傷!标塘稿氖植凰砷_,一同入郡守府去。
葉銀禾本想見到晏時隱后,便讓晏時隱同她去看看陸雨歌的下場,卻在進了門,就看到被綁在鐵籠里的人。
葉銀禾腳步一頓。
“怎……”
“葉銀禾……”
被砍斷了雙手的陸雨歌離死將近,她眼睛都是模糊的,卻在看到葉銀禾的一瞬間似回了一口血,眼神犀利,滿是仇恨的看著前面的人。
她如今敗落,雙手被砍,葉銀禾穿金戴銀,高貴的站在她面前。
憑什么?世道如此不公,不公!
“陸雨歌,好久不見。”葉銀禾說。
“是啊,多少年了,這么多年,我如今成了這般模樣,你卻出現(xiàn)了,來落井下石?”陸雨歌一下泄了氣般,頹然冷笑。
晏柳晏澤冷冷站在葉銀禾身側(cè),猶如守護神。
這一幕愈發(fā)刺痛了陸雨歌的雙眼,她生的孩子,一個都沒活下來,都在懷的時候就落了胎,唯一生下來的一個,卻因身體不適,早夭了。
葉銀禾過上了她夢寐以求的,富貴且榮華的人生。
葉銀禾只看著陸雨歌那凄慘的模樣,滿是血污蒼白的臉,與記憶中的臉相似,卻又不那么相似。
因為記憶中那張臉,囂張跋扈,無視人命,隨意踐踏。
她確實是特意來的,卻不是來看她笑話,落井下石,只是為了一件事。
確定她會死。
她也必死。
葉銀禾就覺得無所謂了,她轉(zhuǎn)身越過鐵籠子。
陸雨歌叫喊起來:“葉銀禾,你說話啊,你為什么不說話……”
“……”
后面的叫喊聲沒有讓葉銀禾停頓一下,她走到晏時隱的面前,被他伸手拉著上了臺階。
晏澤沉聲道:“真是聒噪,殺了吧?”
話音剛落,卻聽到那邊驚呼一聲,竟是陸雨歌直直撞在鐵籠上,把最后的一口氣撞沒了。
葉銀禾也驚了一下,扭頭看去。
陸雨歌倒在地上,只能看到亂糟糟的頭發(fā)和斑駁的血污。
葉銀禾只是頓了一下,便再也沒看。
陸雨歌死了,趙燕所說的再也不會有。
“死了就好!
一聲輕嘆。
葉銀禾扭頭看去,趙燕也看了過來,說道:“娘娘,要回去嗎?”
“白玹染呢?”葉銀禾問。
晏時隱:“一死了,他不忍受辱,咬舌自盡。”
葉銀禾默了默,就說:“那還是回去吧,大業(yè)的風(fēng)光無限,也該去看看了!
趙燕嘿嘿一笑,說道:“那我還能陪你個三五年!
兩人說著話,相攜進了堂內(nèi)。
晏時隱微微蹙眉,目光落在王賀的臉上。
王賀眸色也不大好,眉頭微緊。
什么還能陪個三五年?她之前說的若是……
王賀不敢去想,索性不想,也沒進去打擾。
趙燕的意思是這邊到底不是大業(yè)國土,始終不夠安全,倒不如回大業(yè)去。
大業(yè)的山川美景繁多,足夠看足夠玩。
陸雨歌和白玹染一解決,梁朝那邊的土地如何分配就是兩國的事情,有朝廷裁奪。
“年輕人的天地了,該他們闖蕩出一番事業(yè),而不是我們!壁w燕說道。
葉銀禾淺淺的笑著,卻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緊。
她的身份,趙燕的身份,晏澤的身份都是很玄乎的。
陸雨歌這等人,在這般不甘中死去,是否也會和她一樣?
趙燕看她面色突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娘娘?您?”
“阿燕,你說他們會有什么奇特的造化嗎?比如……再……活!
后面兩個字,葉銀禾沒出聲。
趙燕面色也變了變,但轉(zhuǎn)眼就不以為意了。
她搖搖頭。
有些話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葉銀禾也就不說了。
惦記著這件事,葉銀禾也不愿意在這郡守府呆著,準(zhǔn)備回去。
晏時隱說:“明日一起啟程!
陸雨歌和白玹染一死,梁朝自然也沒了什么人,南域國也好,大業(yè)也好,過去占領(lǐng)輕松之極,他們沒必要繼續(xù)留下來,可以直接回國。
既然是明日回,也就不必單獨了。
葉銀禾與趙燕回營地去,晏澤留下來,晏柳跟隨回營。
回到營地,葉銀禾惦記著她所想的,屏退外人,與趙燕單獨在外面的草地說話。
兩人靠得很近,說話聲音很小。
趙燕說:“娘娘別擔(dān)心,不是誰都有這個資格的,他們作惡多端,天不收就是天沒眼了,若是還讓他們……那真是沒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