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小別,再相聚,少不得耳鬢廝磨。
但葉銀禾月信來了,她推了推晏時隱。
“這幾日不行。”
晏時隱知道葉銀禾小日子來了,她的小日子總是很準時,每月都到。
晏時隱只是想她想得緊,哪怕在面前,他也時常忍不住碰她,那是不自覺的。
他仍舊摟著葉銀禾,這兩三個月不在一起,他不知她的情況。
溫?zé)岬拇笫终瀑N在腹部,晏時隱問她:“怎么這樣涼?進來月信疼嗎?”
“偶有酸脹,府里的調(diào)理湯藥沒停過,是坐車坐的。”葉銀禾笑道。
他手掌溫暖,貼在小腹上很是舒服,她也不動了,安安靜靜跟他說江州的事情。
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家中的事,江州多了個蘇家的表姑娘,那到底是晏時隱的旁親,所早已疏了好幾輩分,卻有太妃的信物和承諾。
葉銀禾把蘇清遙安置出去,給她置辦宅子,給了安身立命的銀錢,日后王府也會接濟,她想要自立門戶,可性子實在綿軟,只怕也難成氣候。
晏時隱:“你辦得很好,辛苦你了!
昏暗中,他親了親葉銀禾的額頭。
葉銀禾又說了些瑣事,打起哈欠。
“睡吧!标虝r隱柔聲道。
葉銀禾也實在累,不多時睡熟了。
但睡到后半夜,卻聽到外面有人喊話。
晏時隱醒來,本是不想吵醒葉銀禾,起身起得很是小心。
葉銀禾還是醒了,半撐起身子問:“時隱,何事?”
“巨城戰(zhàn)事怕是起了,我們得隨時備戰(zhàn),這里易守難攻,你在這邊我安心些!标虝r隱說道,一邊穿衣。
葉銀禾起身給他穿衣,他一一接過,自己動手。
“我會安排人護住你的,若當真有什么不對,他們會護你先回去。”晏時隱不敢賭任何的意外,他想到所有的可能,確保葉銀禾的安全。
葉銀禾眸色微變:“很兇險嗎?”
“不會,梁朝氣數(shù)已盡,那本就是個死局,只是我不敢賭你的安全!
萬一的可能都不能有,若是葉銀禾有什么不測,他會瘋。
葉銀禾明白,親自送他出了帳子。
晏柳這時候過來了,她拉著母妃的手說:“我們就是去一下,梁朝那邊大概是兔子被逼急了,要跳起來咬人,不是什么大事!
葉銀禾叮囑她:“你要小心,還有你哥哥。”
“母妃!标虧蛇@急匆匆過來。
葉銀禾:“凌云,你也要小心……”
“母妃,兒子不跟去。”晏澤說道。
他是陪著母妃來的,戰(zhàn)場自然有父王和妹妹去,他只管護著母妃,他不是主帥的職責(zé)。
葉銀禾頓了頓,就緊緊握了握女兒的手。
晏柳保證會小心,匆匆去了主營帳。
葉銀禾再睡不著,她和晏澤等著,很快就看到副將們都出來了,帶兵出發(fā)。
晏時隱和晏柳在后面,兩人過來找葉銀禾。
晏時隱見兒子要留下來保護葉銀禾,正是他所想,欣慰點頭。
“沒什么比你母妃的安危重要,保護好你母妃!标虝r隱拍拍兒子的肩膀。
晏澤:“兒子定會護好母妃。”
晏時隱放下心來,兒子年紀雖小,卻半點不輸成熟男人穩(wěn)重的心思,他辦事一向利索,也穩(wěn)當。
晏時隱和晏柳沒多逗留,幾句話就轉(zhuǎn)身上馬去了。
葉銀禾定定站在哪兒望著,手卻不自覺絞緊了手帕,心緩緩的往上替了起來。
“母妃,近賬內(nèi)吧,更深露重,別染了風(fēng)寒。”晏澤去扶。
葉銀禾再看一眼,看不到離去的丈夫女兒這才回去。
晏澤叫了嬤嬤婢子進來,點燈,茶水點心也都奉上。
母女兩都憂心巨城的戰(zhàn)事,距離遠聽不見半點聲響。
“凌云,去哪里能看到巨城?”葉銀禾問。
晏澤就說:“上了山就能看見。”
葉銀禾這會兒是不懼冷了,她想上去。
晏澤也知道她擔(dān)憂,叫來女侍衛(wèi)兩人,輪流背著葉銀禾上了山頂。
她被大氅和棉被裹著,臉上吹著冷風(fēng),卻一眼看到火光熊熊。
這地勢高,遠處的巨城一眼就能看到,那火光幾乎沖天。
葉銀禾心提到了嗓子眼。
晏澤安慰說:“父王和妹妹不會有事的,真正戰(zhàn)事是南域和梁朝,他們參戰(zhàn)也不知主力!
葉銀禾點點頭,她被棉被大氅裹著,不冷,她安安靜靜的看著。
巨城的火光一直到天亮都不見熄滅半點,天亮,也就看不到大火了,只看到濃煙飄起。
日出東方,火紅的日后如一輪金丹苒苒升起,葉銀禾看著那太陽。
“他們能回來了嗎?”
“戰(zhàn)事不會太久,大約回來了!标虧烧f。
葉銀禾起身,由女侍衛(wèi)再背著下山。
回到營帳,果然就有小兵回來報喜。
梁朝攻打巨城,被甕中抓鱉的。
南域國這次利用巨城,引梁朝的兵進入一半,再行射殺。然后大業(yè)的軍隊趕來,將他們完全堵死。
這會兒再有人游說,不少人就投降了。
兵敗如山倒,陸雨歌帶著余下的人再想逃就不可能了,路被堵死了。
陸雨歌負隅頑抗,被射穿了雙腿再跑不掉。
南域國那邊的人砍了她雙手,將她拖在地上生生拖回到巨城。
人沒死,還有一口氣。
白玹染本是要逃的,秦思雨去找他,說是要帶著他逃跑。
南域國的人追去,卻看到白玹染被敲斷了腰椎,秦思雨身上有傷,手邊有一塊帶血的石頭。
她用石頭砸斷了白玹染的腰椎,讓他癱瘓不能動彈。
白玹染沒死。
秦思雨也沒死,她還有一口氣,她要看著陸雨歌和白玹染被挫骨揚灰。
南域國這邊的人不知秦思雨的身份,但看她打傷了白玹染,受傷還一副冷笑的表情,沒殺她,帶回巨城了。
這一仗,勝得很漂亮。
大業(yè)這邊都是精兵良將,沒有死亡,只些許受了傷的。
葉銀禾松了一大口氣,徹底安心下來。
她閉上眼睛,竟是有些恍惚,隨即笑道:“勝了,勝了!”
晏澤扶著母妃:“母妃,您也安心了,補補覺,晚些父王和妹妹就回來了!
葉銀禾點頭,果然不再糾結(jié)。
她說勝了,不是替南域國高興,而是陸雨歌和白玹染終于到了絕境,他們這次必死。
他們死了,事也就到頭了。
一切了解,再沒有隱患。
勝了,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