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銀禾笑容都溫煦了幾分,抬眸道:“多了近百頃!”
“可不是嘛,一年百頃,十年就千頃了!泵访囊彩切θ轁M面。
她們都是為民所思的人,百姓有什么能安心,自然是有田有地,有房有糧。
這些都有,他們心安,日子就會太平舒適。
老話有句是這么說的,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
太平安康的日子誰不想要呢。
葉銀禾很是開心。
——
話說兩頭。
巨城之外的河水縣。
陸雨歌再一次發(fā)瘋,幾乎把東西都砸了個(gè)遍。
而旁邊的桌子是唯一沒有被推翻的,上面擺著個(gè)木盒,木盒里有一只耳朵。
耳朵上有顆黑痣,不大,但陸雨歌認(rèn)得,那是她親弟弟的耳朵。
她伸手過去,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啊,她為了弟弟已經(jīng)退出巨城,可南域國這邊卻出爾反爾,他們沒有把陸慶安還給她,而是割了個(gè)耳朵下來送到她面前。
——當(dāng)初你們做了什么心里清楚,想要陸慶安活著,賠償。
這是南域國的話,狠毒也囂張。
“他們憑什么囂張,若不是有大業(yè)支援,本宮早踏平了他們,敲碎他們的骨頭丟去喂狗!标懹旮韬鹬
副將們都束手跪在地上候著,不敢說一句話,但心里是埋怨的。
皇后的親弟弟被南域國折磨,這是皇后的家事,本是他們自己處理的。
可皇后太過優(yōu)柔寡斷,為了一個(gè)必死之人,生生放棄了他們犧牲數(shù)萬人攻下來的巨城。
數(shù)完的士兵啊,他們就這么白白的死去了。
巨城在梁朝的國土之下,就能種出一些糧食,也能解決了缺水一事,因?yàn)榫蕹怯泻,且河里有水?br>
河水縣便是在巨城之外,但河水縣距離巨城的那條大河卻有一大段距離。
南域國恨死他們,那河就在城墻邊上,有人打水他們就射箭,射不死這些狗東西。
梁朝人苦不堪言,越發(fā)埋怨皇后起來。
那陸慶安再怎么是親弟弟,那有江山重要,他們是要打江山的,數(shù)完?duì)奚膶⑹坑炙闶裁矗?br>
但陸雨歌幾乎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尤其是送來的耳朵,打碎了她最后一點(diǎn)理智。
她要再次攻打巨城,卻被副將攔了下來。
“娘娘,如今要再拿下巨城,就沒那么輕松了。”副將告訴她。
陸雨歌咬著牙:“拿不下也要拿下!
她能打下巨城一次,就能打下巨城第二次。
大業(yè)那些自私自利的人是來支援,可這么久了他們出過什么大力氣,沖鋒陷陣在前面的還是南域國的士兵。
況且以前她還是郡主的時(shí)候,跟著父王對付了多少次南域國在邊關(guān)擾亂的匪寇,野兵。
他們很強(qiáng)大,南域國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陸雨歌無比的自信,開始后悔陸慶安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時(shí)候,她沒有自己沖上去把人救回來。
那是她唯一的弟弟,她在家中,父王母妃是極疼愛她的,對弟弟卻沒多少偏愛。
弟弟也偏愛她這個(gè)長姐,有什么好東西都向著她。
陸雨歌越發(fā)后悔。
副將卻咬死了不能出兵,幾個(gè)人都攔著她。
陸雨歌氣得幾乎吐血。
就在爭執(zhí)不下,陸雨歌要砍人腦袋的時(shí)候,白玹染來了。
所有人都跪下來。
白玹染進(jìn)了賬內(nèi),看到的是滿地狼藉,他眉頭緊皺,看向陸雨歌的眼神都不好了。
陸雨歌現(xiàn)在是主帥,她的權(quán)利是他給的,當(dāng)真還以為是后宮嗎?可以任由她撒野?
“都出去!卑撰t染開口,聲音都沉了幾分。
副將們不敢逗留,起身施禮出去了。
陸雨歌看到白玹染,意外之余,很快便悲痛萬分,委屈的撲過去。
她一把抱住白玹染,哭得梨花帶雨,與方才打砸營帳,要砍人腦袋的兇狠模樣天差地別。
“玹染,慶安,慶安他沒有死,可南域國那些狠毒的人不放他,玹染,救救慶安吧?”
白玹染就想到那小舅子,眉頭確實(shí)微微皺起。
陸慶安囂張跋扈,傲慢又自信。
當(dāng)初那貌美少年之事他也是知道的,陸慶安跟他炫耀找到個(gè)貌美的少年,他還勸他不要行齷齪之事。
陸慶安當(dāng)時(shí)不以為然,還說就是欣賞而已,他好顏色。
誰曾想,竟是鬧出這么大的事情來,那少年被他折辱,不堪此等侮辱,自戕死了。
南域國震怒,但實(shí)在被侮辱得太狠,沒有把此事張揚(yáng)出來,可定然是記恨的。
因?yàn)槟鞘撬麄冃欧獾奶焐窳粼谌碎g的神使,他們甚至認(rèn)為,如今的天災(zāi),糧食減收等等都是因?yàn)樯袷共豢笆苋瓒x開,是陸慶安的錯(cuò)。
他們殺他是必然的,不只是殺,還會湊近扒皮,挫骨揚(yáng)灰。
白玹染看陸雨歌哭得可憐,心里動容些許,卻也只是些許。
他說:“你要知道,慶安如今已是死局,你救不了的。”
“可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啊,玹染,你也是知道的,我們陸家如今就剩下他這么一根獨(dú)苗了。哪怕是留一條性命也是好的,救救他。”陸雨歌哀求。
她掌管十幾萬的兵馬,如今就剩下十萬不到,這是梁朝最后的兵了,都在她手里。
她自信有能力拿下南域國,還要救下弟弟,給陸家留香火。
但白玹染不愿意,哄不了就吵了起來。
“他是活該,是咎由自取,你忘了嗎?皇后,你可是梁朝的皇后,你要看的是梁朝的未來。打下巨城,你不該后退的!
陸雨歌聽到最后,很是陌生的看著白玹染,委屈,不敢置信還有失望。
她指著白玹染,捂嘴泣不成聲:“白玹染,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那可是我的親弟弟,你太冷血了!
白玹染被指著罵冷血,看著陸雨歌委屈到極致的神情,動容更深,可他更在乎江山。
那是他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梁朝絕對不能覆滅,而且必須越來越強(qiáng)。
他不想再哄陸雨歌了,抓著她的手往前一拉,逼近了沉聲道:“皇后,朕如今是天子,是梁朝的天子,你是皇后。你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這個(gè)皇后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陸雨歌如晴天霹靂,被白玹染推開,她跌倒在地起不來身,目光幾乎是呆滯的。
他說,這個(gè)皇后也不是非你不可!
他想廢后不成?
扭頭看去,白玹染已經(jīng)走了。
她氣得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