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銀禾不走絲線生意,因為京城乃至江州都有葉家二房和三房在做,她不沾這一塊,只讓趙燕做的布料衣物的生意,都是成衣的。
這些暫且不說,方家之前多多少少受到方玉穎的影響,而恰好,方家到了這一代便沒有爵位可承襲,走的是下坡路。
他們跟何家做倒賣走私等生意,就是為了大量的斂財。
晏澤將何家查抄之后,找到一本名冊,名冊在晏澤的手里,如今已開始動作。
先做掉的都是前頭的小卒,大頭在后面,方家便是最后的大頭之一。
方家如今的侯爺就要沒了,沒了之后,爵位就消掉了。
也不算什么大威脅,所以晏澤在處理的是林家和于家。
但沒想到啊,林家和于家忙著四散逃亡,而方家倒是先跳出來了。
“母妃,父王,你們休息吧!标虧善鹕硎┒Y。
晏柳也施禮道:“母妃早歇,父王早歇,我睡覺去啦。”
“嗯!比~銀禾看兒女出門,也回到里屋去。
晏時隱跟著進來:“睡吧,這些你不必想!
葉銀禾點點頭,躺下閉眼歇了,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這一夜,大約是聽了方家的事,倒是讓她夢到了幾乎忘記的繼母來。
繼母一副好母親的模樣笑瞇瞇的看著她,卻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冷冷的對她說。
“你倒是會找靠山,別以為有老夫人護著你,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姐姐,你真是討厭啊……”
葉銀禾睜開眼,窗外有亮光,卻不是很明亮,她身上有虛浮感,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許久不夢那兩人,陡然夢到,真是叫人好恍惚!
“銀禾?”一只手從被褥里橫過腰,落在她的身上。
“吵醒你了?”葉銀禾問道。
晏時隱搖搖頭,坐起身來。
他烏黑的長發(fā)垂在身后,伸手抓了抓:“你再睡會兒,我去練功!
葉銀禾笑道:“你也睡不著?”
“睡夠了。”晏時隱笑著彎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我深眠,只睡兩個時辰就足矣!
葉銀禾明白,他這是在戰(zhàn)場上練出來的,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補充體力,那在戰(zhàn)場上廝殺就容易出事。
葉銀禾斜著躺下,抱著軟被看他穿衣梳頭。
這男人從戰(zhàn)場上回來,這許久了,仍舊這么俊逸非凡。
“看什么?”晏時隱扭頭笑問。
“看我好看的秦王殿下。 彼χ鹕,幾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就抱住了,然后使勁兒。
看她這架勢,便是想把人抱起來。
晏時隱擔(dān)心她累著自己閃著腰,立刻踮起腳尖來,只覺得捆著腰的兩條小手臂勒著往上。
“銀禾真厲害,都能抱起我來了!彼渲
葉銀禾卻是知道,她這點子力氣是抱不起他來的,索性松手拍他一巴掌:“你踮腳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沒有!标虝r隱哄著她,笑容展開。
葉銀禾實在氣悶,突然雙腳懸空,被晏時隱打橫抱了起來。
“你力氣小,不必在我勉強逞強,但你別的能力卻很好,你聰慧,美麗,會御下,會賺錢!标虝r隱笑道:“我這偌大的家業(yè)都是你的,你沒給我用掉一分一毫,還賺得更多!
葉銀禾果然被他哄好了,卻又道:“那都是我自己的!
晏時隱點頭:“自然是你的,這秦王府都是你的,且是在你的名下!
他晏時隱所有的銀錢都是葉銀禾的,哪怕她拿去丟了,他也不心疼,反而心疼她丟起來累著自己。
這么想著也實在肉麻,就說道:“我知曉你是不信我的。”
葉銀禾笑說道:“我信……”
只是信是一回事,她自身也確實有自己的私產(chǎn),且是官府那邊蓋章的,日后若是有什么糾紛,晏時隱休想拿走她的銀子。
晏時隱去練功了。
葉銀禾補了個回籠覺,這一會兒是真的睡得安穩(wěn)了。
到了午膳時,晏澤和晏柳都不在家,兩孩子去知府衙門了。
葉銀禾知兩人是去審問犯人,便差人帶了蓮蓉酥去下人院看阿詹。
阿詹此時躺在床上,面色還是很蒼白的,但人確實無礙了。
“我要吃這個,殿下給我的。”阿詹對阿然說道。
阿然一口就吃下去了,扭頭:“你吃了一大碗了,林府醫(yī)說你不能多吃!
“你放屁。”
“行了,你別逗他了!
花枝挑了簾子進來,看阿詹面色不錯,把手里的東西放下。
“瞧著你恢復(fù)不錯,仔細(xì)養(yǎng)好身體才能照顧殿下!被ㄖΦ。
阿詹笑道:“花枝姐姐,那是什么?”
“王妃娘娘賞你的蓮蓉酥!
阿詹就拿了一個吃,說道:“受傷還能得到這么多賞賜,也算是值了!
“呸,沒得給自己罪受,況且命都差點沒了,你還嘴貧什么?”阿然淬他。
阿詹也是后怕的,但都這樣了,也只能自我安慰。
花枝看這孩子沒事,回去笑著說了。
“能吃就成!
阿詹這小廝是晏澤自個兒找的,是個極機靈的孩子,雖然平素里嘴貧得厲害,卻是個極忠心的。
沈濁音又帶著沈延過來了,晏卿翎沒跟著一起來。
“昨日夜集發(fā)生了事兒,是凌云身邊的小廝?”沈濁音聽了很是吃驚。
葉銀禾點頭:“倒是命大,活下來了!
“是個有福的!贝箅y不死必有后福。
葉銀禾看沈延如今長得越發(fā)敦實了,讓下人再上他愛吃的。
“快別了,他如今只管橫著發(fā)展,衛(wèi)國夫人說了,這橫著發(fā)展的孩子對身體的許多生長不利!
葉銀禾疑惑:“影響長高嗎?”
“倒不是,說是日后不好生孩子!鄙驖嵋舻吐暤馈
葉銀禾:“……”
這趙燕真是逆天了,怎什么都說呢。
不過若當(dāng)真影響生孩子,確實不該吃了,揮揮手。
下人把東西撤走了,吃得正歡的沈延:“……”
怎么舅姥姥不給吃的了?
沈濁音可不管他,讓嬤嬤小廝把沈延帶出去運動,就說道:“如今這安陽城風(fēng)云變幻的,你們當(dāng)真要留在這邊過年?不回去了?”
葉銀禾說道:“哪兒不是風(fēng)云變幻,也無甚差別!
“那倒是,不過,京城果然地震了,房屋幾乎倒塌,皇宮也倒了!鄙驖嵋粽f道:“還好遷都安陽,否則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