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使不過是個小官,這樣的小官,即便是想向上爬也不會一步登天的準(zhǔn)備舞姬勾引皇上,只有一個可能,教坊使的背后還有人。
如今后宮只皇后和貴妃二人,陛下子嗣有皇子三個,公主兩個,已是很不錯了。
而且如今是剛遷都的時間,晏長容更不可能會在這種時候充盈后宮,也實(shí)在沒有必要。
便是要充盈后宮也得等兩三年之后,局勢徹底穩(wěn)定下來。
兒女歸家,葉銀禾也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第二日,晏時隱和晏澤都有事要忙,早早出門去了。
葉銀禾起來時已接近晌午。
晏柳還在家中,兩人吃過午膳歇了歇,一起出門去。
晏柳想看看外面都是什么樣子,集市上可熱鬧。
巧了,葉銀禾也想看。
不過去之前,她著人去尋趙燕了。
趙燕做為輔佐皇后研究助農(nóng),三農(nóng)等事項(xiàng)的女官,昨夜里卻并不在皇宮里參加宴會。
王婉愉知她關(guān)心趙燕,著人來說衛(wèi)國夫人出去研究安陽郡各處田地的情況。
“師父忙著呢,母妃,您說我要跟師父也學(xué)這些嗎?”晏柳問。
她并不介意自己也學(xué)農(nóng)耕這方面的知識,哪怕是郡主,自然也該知道幾時耕種,何為春風(fēng),何為霜降。
葉銀禾看她:“你想學(xué)嗎?”
“想。”
葉銀禾就笑了起來:“你既然想學(xué)那就好好的學(xué),這些也是極簡單的,只要有心就能學(xué)會。且會得多了,乖乖才能更好的面對任何遇到的難事!
晏柳也這么覺得:“那我就也跟著師父學(xué)吧,技多不壓身!
兩人在集市上閑逛,因?yàn)槭谴髦∶,倒也沒怎么引人注意。
這數(shù)月的時間,安陽城的貴人激增,一開始尚且還能叫人覺得驚訝好奇,如今確實(shí)習(xí)以為常了。
“母親,您看,這兒還有表姨制的香膏咧!
一個脂粉鋪?zhàn)永,晏柳拿起一個白瓷小罐,上面寫著香膏的名字和出處。
若是李悅制的香,小罐上寫著什么香的邊上會幾個字:悅享。
依著趙燕的說法就是品牌,這悅享是獨(dú)屬于李悅的牌子,日后她制作的香無論是香膏,香水,香粉,乃至是香薰,香胰子等等,都有她獨(dú)一份的分紅。
這一開始也是為了讓李悅能得到更好的收入,當(dāng)然,李悅做的香第一手都是交到趙燕的手里,再由她二次售賣。
至于別人家從趙燕的手里是拿貨還是單買,就是別人的事情了。
李悅得的分紅已足夠她后半輩子衣食無憂,品牌效應(yīng)就是如此。
葉銀禾拿起邊上的另一個,笑道:“也是她的!
悅享—風(fēng)鈴香!
而臺面上還有幾個,都是。
葉銀禾轉(zhuǎn)而到首飾的面上,目光落在一副瓔珞上,下有名曰:天水色鏨金連環(huán)花流蘇瓔珞。
葉銀禾很是心動,拿起來就要給女兒試戴。
“好好看的瓔珞啊!币恢皇稚炝藖,將在葉銀禾的手拿到瓔珞的時候竟是直接搶了過去。
邊上的跟隨的婢子實(shí)在沒想到會有人從王妃的手里搶東西,當(dāng)即就要上前。
葉銀禾抬手?jǐn)r了下,看把玩瓔珞的是個年輕女子,梳著婦人發(fā)髻,面容嬌俏,端一個小家碧玉的可人模樣。
葉銀禾伸手過去,也抓住了瓔珞,說道:“這瓔珞,我先拿到的!
“你胡說什么?這瓔珞是我先看上的,你撒手。”美貌小婦人眉頭大皺,哼哼怒氣要搶。卻又不敢用力,怕扯壞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被什么碰了一下,手沒力氣松開瓔珞。
葉銀禾拿過來,看擋在面前的女兒忍不住勾起一絲笑意,她的乖寶在護(hù)著她呢。
“我母親先看到的,你從我母親手里搶過去,是不是太蠻橫了些?”
“你,我就喜歡那瓔珞怎么了?誰還買不起了。掌柜的,多少銀子?”
這可就讓人笑話了。
晏柳真就笑出聲來,意圖跟她爭時。
一個人從門外進(jìn)來,說道:“這瓔珞,不賣!
看著邁步進(jìn)來的人,晏柳眼睛大亮:“師父!”
“乖徒兒!壁w燕嘿嘿一笑,走到葉銀禾的面前微微屈膝,喊一聲:“夫人!
“可算見到你了!比~銀禾說道。
趙燕拍拍她的手背,轉(zhuǎn)而看向年輕小婦人。
年輕小婦人很是生氣,惱道:“憑什么不賣?這瓔珞難不成是你家的?”
“不好意思,還真是我的。”趙燕挑眉,笑道:“其實(shí)鋪?zhàn)永镞有許多的首飾,便是這瓔珞……”
“賣!比~銀禾突然拉住趙燕,笑說道。
趙燕一愣,回頭看去時,就見葉銀禾一手挽起帷帽對她眨了眨眼。
趙燕瞬間便明了,這是要賺一筆。
這小婦人如此刁蠻跋扈,可見不是等閑人家的夫人,家中定然有錢。
葉銀禾就道:“東家,這瓔珞既然擺在面上,自然是要賣的,不過這位夫人和我同時看上,那便價(jià)高者得如何?”
趙燕:“可以是可以,只是你們愿意……”
“這位夫人想來應(yīng)該不是沒銀子的人,若當(dāng)真比我們窮些,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葉銀禾又道。
這話實(shí)在是挑釁了。
小婦人立刻就被激惱起來,揚(yáng)聲道:“誰說我們窮了,我們公冶世家還沒有出門買不到的東西,多少錢我都要了!
趙燕眼都亮了。
立刻笑道:“這瓔珞起價(jià)二百五十兩銀子。”
“三百兩!毙D人說道。
葉銀禾都不開口,看了眼身后的花枝。
花枝上前一步,說道:“三百一十兩。”
才加十兩?可見是個沒錢的窮酸破落戶。
小婦人心里冷笑:“四百兩,我可不像某些人,加價(jià)只加十兩,小氣又窮酸!
葉銀禾并不氣惱,畢竟后面這銀子,入的是她們的口袋,不介意逗逗這夫人。
晏柳本也是要說話的,可轉(zhuǎn)念一想也冷靜下來,閉著嘴蹙眉不語。
花枝卻不管,繼續(xù)加。
“四百一十兩!
“你……”小婦人惱了一下,冷哼:“五百兩!
“五百一十兩!
“六百兩……”
鋪?zhàn)永锏臓巿?zhí)惹來許多觀看的人,瞧著是有人在爭搶好看的首飾。
“天老爺,一個什么東西啊就要七百兩?”有人驚愕不已,聽著內(nèi)里的聲音說著七百兩,吃驚不已。
“有錢人,七百兩算什么?”有人說道,心里羨慕又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