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回來!”
一聲驚叫,便是小丫頭飛奔而至。
晏澤拉住她的手臂:“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毛毛躁躁的!
“嘿,母妃安!标塘ィ黄ü删妥铝苏f:“哥哥剛從慶豐城回來,那邊可在地震了?”
“地震了,人疏散了九成九,余下的一點(diǎn),生死有命吧!”晏澤說道。
晏柳默了默:“都這樣了還不愿意走的?”
“有些人是如此的,當(dāng)真到了所有人都走的時候,他們?nèi)羰窍匀浑x開,若是想死在慶豐城,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比~銀禾說道。
有些人不畏死,或者說巴不得死,人就是這樣。
而有些貪生怕死,甚至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
晏柳對人心的研究還不夠多,晏澤卻不打算什么都瞞著她,說起這些事情便也不避著她。
晏柳越聽越是驚訝,憤怒。
“妹妹,這就是人性,人性是最禁不住考驗(yàn)的!
“那個何晨,他為何要害死這么多姑娘?”晏柳氣哼哼的。
葉銀禾看了眼兒子,輕拍她手背說:“因?yàn)椴豁槒乃兴豁樞牧吮阒苯託У羰亲钅茏屗樞牡姆ㄗ。歸根結(jié)底,是因?yàn)樗粚檳牧,不知道人作惡是要付出代價的,他以為自己能一輩子都被何家保護(hù)著,寵愛著!
“可要知道,沒有人能一輩子作惡沒有天收!标虧烧f道。
晏柳到了這兒甚為認(rèn)同的點(diǎn)頭,又很敬佩的看著哥哥說:“哥哥,你現(xiàn)在是皇庭暗衛(wèi)的衛(wèi)首了,又幫著皇帝哥哥走南闖北的辦事,那些個壞人,可都交給你來處置了!
晏澤點(diǎn)頭:“放心,哥哥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
兄妹二人滿是嫉惡如仇的神色。
葉銀禾看了看兒子的眉眼,她知道,兒子未必是那么一個嫉惡如仇的人,甚至說在她們看不見的地方,晏澤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
但葉銀禾知道,他的兒子在別人眼里的‘惡’,在她這里絕對不是毫無道德底線的。
晏澤還有事情要辦,看著天色不早,起身出去。
出了秦王府,看到下屬都在門口,他的面色就冷峻下來。
才十二歲的少年郎,做為下屬的幾人都是成年人,遇到的事情不少。但還是被少年的氣勢所震撼。
“如何了?”
晏澤上馬后問。
下屬回道:“人往西北跑了,沒抓到!
“廢物!标虧蛇沉司。
下屬不敢頂嘴,低著頭。
“去信,讓他們便是追到大梁境內(nèi),也要把人殺了!标虧捎值。
下屬又是應(yīng)聲。
晏澤騎馬出城,直奔軍營去。
江州的軍營就是他建的,在深山內(nèi),操練的都是皇庭暗衛(wèi)的預(yù)備人,目前有一千人,數(shù)量已是很可觀。
安陽城那邊一切都順利。
葉銀禾在兒子出門之后就收到來信了,那邊順利入住皇宮。
晏時車和林悠意也住得極好。
葉銀禾看他信里寫的都是順利,也是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么說,順利就好。
晏澤回來了三日,第四日就出發(fā)了。
葉銀禾讓下人給他多收拾了幾套新衣裳,叮囑他:“多注意休息,你要多吃些有營養(yǎng)的,再過兩年你開始拔高個兒了,若是身體里沒有營養(yǎng),只怕長不高。”
晏澤聽得莞爾失笑:“母妃,您這是擔(dān)心孩兒長不高?”
“對啊,長不高就娶不到媳婦!币慌缘纳驖嵋粜Φ馈
晏澤:“……”
他這輩子也沒想過娶媳婦的事情了,前世喜歡的人害他最深,如今,算了吧!
晏柳戴著金絲楠木簪子,笑嘻嘻的說:“過些日子我去安陽看師父呢,哥哥先去,去了看看師父可好,替我問聲好啊。”
“好!
“父王也是!
“知道,母妃,表姐,妹妹,我走了。”
“哥哥……我有話跟你說!标塘妨顺鋈ァ
沈濁音聳了聳肩,低聲道:“這是做什么呢?”
葉銀禾瞪了她一眼:“不許問哦,給你做了愛吃的茶點(diǎn)!
沈濁音也不惱,笑嘻嘻的跟在后面道:“誰還不是孩子過來的,舅母,你知道的,我就是關(guān)心凌月。”
葉銀禾坐下來,自然不會說晏柳情竇初開的事情,這事兒就她,趙燕和晏時隱知道。
沈濁音嘴巴嚴(yán),但她若是知道了,少不得要逗弄晏柳。
葉銀禾給她塞點(diǎn)心吃。
沈濁音就說自己兒子的糟心事,還能是什么糟心事,年紀(jì)大點(diǎn)兒了,皮得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現(xiàn)在都學(xué)會打架了,在書塾里把人家打得鼻青臉腫的,都叫上我去了!
“那他是因何打架呢?”葉銀禾問她。
沈濁音說到這里,竟是不氣反笑:“他維護(hù)我這個娘啊!
葉銀禾:“……”
所以說人言可畏。
沈濁音和離帶著兒子在江州居住,一直都是一個人,如今雖有淮陽大長公主在,可到底家中沒有男人。
外面的人便會添油加醋的亂說,他們自然是不敢當(dāng)著人的面說,背地里少不得議論。
而議論的話題叫小孩子聽了去,自然就說出來了。
葉銀禾看她不惱,問道:“你卻不生氣?”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也是事實(shí),如今延兒也懂事了知道維護(hù)母親,可見是個貼心的!鄙驖嵋粽f道。
她當(dāng)初都怕自己教不好,教成他父親哪家人一樣,好在不是。
葉銀禾頷首,留她在王府用晚膳。
七月過去之后,八月初,安陽那邊來了人,既然遷都已成,自然也還要祭祀開宴等事。
葉銀禾,沈濁音,淮陽大長公主都要去。
幾人一起,帶著許多護(hù)衛(wèi),一共五輛馬車前往安陽。
雪今年沒下,但氣溫已經(jīng)開始下降了。
晏柳穿上了外衣,坐在馬車前吹著風(fēng)。
她性子野,沒少帶著人把江州以及走位的幾個州郡都跑遍了,很是熟悉。
但她真沒去過安陽,哪怕安陽在建城都沒有去,如今是第一次去,極其好奇。
“倒是沒想到我也能去!鄙驖嵋魠s說道。
她之前是在沈家養(yǎng)著的,既然姓了沈,皇室那邊有什么也不會算上她一個,如此就沒怎么進(jìn)過皇宮。
如今這等大事也有她一份了,真是……
晏卿翎說道:“到時候是極熱鬧的,你等著看就行。
“祖母,那孫兒能吃上御廚做的大餐了是嗎?”沈延問道。
惹得大家發(fā)笑。
晏卿翎捏了捏沈延的鼻子:“你就惦記著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