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府這邊,賢王回來后,賢王妃就哭了好久。
她的兒啊,從出生氣就沒吃過苦受過半點委屈,嬌養(yǎng)的郡王做什么要去新兵營那等吃苦的地方?
“那地方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人才去的,我兒就算要建功立業(yè),也該去的軍營,直接接管一隊人馬啊!辟t王妃說道。
賢王只覺得無奈:“他什么都不會,憑什么就能帶兵了,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常識。俊
賢王妃又哭了,說:“可桓兒從未吃過苦,去那等地方可怎么辦?”
想著,又要讓小廝跟著。
賢王實在說不通了,怒道:“讓小廝跟著,你是想讓他去宗府教改是吧?再胡言亂語等著他的就不是去新兵營了!
賢王妃直哭。
賢王實在心累,拂袖去了妾侍屋里,把賢王妃氣得更加不順。
正宇院里,晏長桓一言不發(fā)的坐在邊上。
白蓮收拾行囊時,一手拂去眼淚,柔聲說:“郡王,您到了新兵營好生照顧自己,奴婢在府里等著您回來!
晏長桓看她不舍的表情,伸手拉她說:“白蓮,我不在府中,側(cè)夫人那邊你多替我看著,叫她好生養(yǎng)胎!
白蓮點頭:“奴婢會的,郡王,您也去看看側(cè)夫人吧,她定然也在傷心您要去!
晏長桓點點頭,很滿意白蓮的懂事乖順。
到了霜雪居他卻猶豫了,葉銀霜最近總是纏著他說自己委屈,可他如今也是滿身的煩心事,又該向誰說委屈?
晏長桓進了門,葉銀霜看到他立刻過去,抱著人就說:“桓哥哥,霜兒舍不得你!
晏長桓心就軟了:“霜兒,我也舍不得你,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了!
“嗯……我和孩子等你回來!
當(dāng)天夜里人就被送走了。
葉銀禾站在廊廡下吹著冬日的涼風(fēng),聽著一墻之隔外賢王妃的哭泣聲。
“估摸成婚前回來!敝軏邒哒f。
葉銀禾笑了笑,回到書房里寫了封信遞給周嬤嬤。
“找個可靠的人去送信出去。”
周嬤嬤接過,又道:“王妃,你當(dāng)真信她?”
這個她是黎家姑娘,去了一趟紫檀觀見到黎萱姿后,黎萱姿就回黎家去了,到如今一直沒有音訊。
葉銀禾點頭。
“是個人都不是一成不變的,當(dāng)自己的人生無望時,若是有一條活路,換做是嬤嬤,你會怎么做?”
“那便是拼死也要殺出去的!
是的,拼死也要殺出一條活路來,如她從噩夢中醒來時一樣,前路險阻又如何,只要敢就一定能有出路。
黎萱姿要嫁的忠義侯庶子,是個跟晏長桓一樣的貨色,黎萱姿當(dāng)真嫁過去她的后半輩子將痛不欲生。
——
黎萱姿在黎家繡嫁衣繡了半個月后,這一日終于可以出門采買了。
黎母于氏看她乖巧懂事,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反抗,還乖乖的繡嫁衣,徹底放下心來。
“母親,女兒想去那里看看!
黎萱姿指了指對面的鋪子。
那是個脂粉鋪子。
于氏看著女兒,想到自個兒即將跟忠義侯府是親家,笑說道:“你是該添置些新的胭脂水粉了,這些你拿著,買點喜歡的!
黎萱姿接過荷包,應(yīng)是帶著婢子去了。
到了脂粉鋪子,黎萱姿正挑著時,一個姑娘靠近她笑著說:“姐姐,你覺得這個顏色好看嗎?”
黎萱姿看了眼,搖頭:“與你不搭!
“我也覺得,姐姐,那這個呢?”
這姑娘很是自來熟,黎萱姿心里有些不大喜歡,但還是都回答了。
走時,她的手被小姑娘握著,掌心處有些許異樣。
黎萱姿眸色一凝,不動聲色的用闊袖擋住了。
收好了信件,黎萱姿一直如常的閑逛,直到回到自個兒的院子才關(guān)了門看信。
婢子守在門邊。
黎萱姿看完信,就著火盆燒了。
“蕊兒!
婢子過來,靠近了低聲道:“姑娘?”
黎萱姿在她耳邊悄聲說:“你去一趟陳家,就說……”
——
隱山居。
昏暗的房間里,肌肉布滿汗水順著紋理滑落。
滴答!
滴答!
晏時隱一手撐著地面,整個身體倒立起來,一下,一下……
筆戰(zhàn)在一旁數(shù)著數(shù),說道:“王爺,五百下了!
晏時隱一下落地,拿起旁邊的帕子擦汗。
“王妃幾時回來?”
“不知,說是去鋪子里辦事!惫P戰(zhàn)說道。
晏時隱微微呼著氣,調(diào)整氣息去盥室,沐浴出來后,他看了眼銅鏡里自己的身形,覺得恢復(fù)不少了。
“回頭讓人把后院收拾出來!
這臥房太小了,他還需要練招式。
筆戰(zhàn)出去讓劉伯吩咐人準(zhǔn)備。
傍晚時,葉銀禾回到王府,照常先回屋看晏時隱。
筆戰(zhàn)說道:“王爺已經(jīng)用了膳,也沐浴了,王妃,屬下們就出去了!
葉銀禾問:“王爺可有什么不同?”
她不能時時都看著,不知道晏時隱有什么不一樣,比如說有沒有睜開過眼,有沒有說過話?
筆戰(zhàn)搖頭。
葉銀禾心里略有些失望,晏時隱的氣色已經(jīng)完全大好,不再枯瘦。
這樣健康的氣色,不該還一直昏睡不醒。
“王爺,您能聽到我說話嗎?”葉銀禾湊近他耳邊低聲問。
低低柔柔的聲音貼著耳邊,晏時隱心似有羽毛滑過一樣,癢癢的。
他想答應(yīng),還是忍住了。
葉銀禾等了半天沒回應(yīng),嘆了口氣:“莫非當(dāng)真要等到明年嗎?”
葉銀禾到側(cè)邊的矮榻去了,繼續(xù)看書。
晏時隱卻聽得心中存疑,什么明年?這話里怎有種怪異的感覺。
就好像她知道些什么似的,不過……他是在新婚第二日醒來的。
看了會兒書,到戌時三刻葉銀禾回床榻躺下。
晏時隱只穿著里衣,整個房間暖烘烘的燒著地龍,冬日的冷在臥房里一點兒也感覺不到。
葉銀禾的手碰到他的,才發(fā)現(xiàn)有汗。
掀開被褥瞧著晏時隱里衣寒濕了。
她轉(zhuǎn)身去拿了帕子,解開扣子把胸膛敞開,卻一瞬間呆住了。
因想著晏時隱是個木僵人,她自不會日日跟他同房做那等事,就算是做也留著上衣的。
如今脫了上衣,才驚覺晏時隱的身體……
葉銀禾心跳加速,看著面前的胸膛,還有腹部一塊塊明顯的方塊,她明明從未見過男人的胸膛,卻覺得很是喜歡。
“這……就是男人的身體嗎?”
葉銀禾的手不自覺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