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銀禾都覺得好笑,笑的是什么,是晏時隱對他的小心翼翼,生怕委屈了她一樣。
他可是大業(yè)的秦王,身份是尊貴的,可想到他醒過來之后兩人剛開始相處的那段時間,就是她喊他王爺,他都是要生氣的。
他覺得她是獨(dú)立的個體,不能因?yàn)榧藿o他之后就變成他的附庸。
這樣的男人,真好!
葉銀禾坐起來后,雙手抵在他胸膛把他推倒在榻上,欺身上去。
“那我們這樣……”
她親手解了他的衣帶。
晏時隱瞧她神色認(rèn)真,果然就不動了。
夜很是漫長,兩人一直折騰到后半夜,叫來水收拾一遍才睡下。
第二日,晏時隱還是早早起來,去書房寫了一封奏章交給下屬,要以最快的速度送去京城。
隨后,又叫來晏長禎,吩咐他集結(jié)平安城十五歲到三十五歲的男人,再交由安排的教官教他們簡單的拳腳功夫和護(hù)城的方法。
忙完回到院子里,葉銀禾剛好起來在梳妝。
“一會兒吃了早膳,我?guī)闳ボ姞I。”
葉銀禾笑道:“我去不會妨礙你辦正事?”
晏時隱捏她鼻子:“你說你能怎么妨礙我辦正事?”
這話突然就有些曲解了,兩人同時紅臉,都笑得隱晦起來。
婢子們都低著頭,給葉銀禾梳妝的嬤嬤則很是淡定,拿起桌上的發(fā)簪別上,在挑選三對耳環(huán)。
“王妃娘娘,您想戴哪一個?”
葉銀禾挑了個珍珠的,嬤嬤給她戴上。
晏時隱就去把白色狐裘大氅拿來披在她身上,兩人一同出去。
郡王府的門前,馬車已經(jīng)套好了,晏時隱扶著她上了馬車。
晏長禎這時候從王府出來,笑得牙不見眼的,哈哈道:“叔父,叔母,叔父叔母,且等等片刻……”
他剛收到京城那邊來的飛鴿傳書,沒錯,就是飛鴿傳書給他的好消息。
他,晏長禎,因?yàn)榘哑桨渤侵卫淼煤芎,陛下給他提了身份,封為平安王。
他兩手扒拉著車窗,笑得幾乎看不見雙眼,話語里都是對叔母的感激。
“叔母啊,我的好叔母啊,侄兒當(dāng)真是太感謝您了啊!
葉銀禾:“……”
晏時隱:“……”
一把將車簾放下,晏時隱沒眼看他那張皺成一團(tuán)的臉,嫌棄道:“晚些回來再說,既然都得了消息了,就該穩(wěn)重些!
晏長禎聽著叔父的訓(xùn)斥,一下就退后兩步。
“是,侄兒今晚讓廚子準(zhǔn)備大餐,等叔父叔母回來!
葉銀禾這時重新挑開簾子看他,笑道:“長禎。”
她叫他的表字,以長輩的語氣。
晏長禎立刻乖巧道:“叔母請說!
“你該第一時間跟侄媳說這個好消息的!彼馈
晏長禎立刻施禮:“叔母教訓(xùn)得是,侄兒這就去!
轉(zhuǎn)身又進(jìn)府去了。
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半點(diǎn)不像快而立的人。
馬車動了起來,晏時隱拉著葉銀禾坐穩(wěn),抓著她的手十指扣在一起時抬起來,吻了吻她手背。
“你何時幫他什么忙了?叫陛下封他親王位?”
葉銀禾就說了傅瓔生女之后,她提的建議。
晏長禎的父親也是平安王封號,過世之后,晏長禎自然而然就是平安城的郡守,也是郡王。
他一直都兢兢業(yè)業(yè),從來沒有因?yàn)樽约嚎ね醯纳矸,在平安郡斂財享樂,尸位素餐?br>
他這么好的人,本是晏氏子弟,卻從未因?yàn)樵谄桨渤沁@等貧瘠寒冷的地方而喊過一聲苦。
本就是該贊賞的人,又加上趙燕的幫助,全部加起來,他能封為平安王是預(yù)料之中。
晏時隱說道:“你知道,為何之前他一直都沒有繼承他父王的王位嗎?”
葉銀禾默了默,搖頭:“我哪里知道?”
晏時隱看她小眼神,笑著解釋:“是因?yàn)樗环(wěn)重,我壓著的是其一,皇兄也覺得該讓他做出點(diǎn)事情來,穩(wěn)重些再說。”
葉銀禾:“……”那倒是她多事了。
“不多事,你替他尋了個好夫人,如今他也有了女兒,有妻女,他確實(shí)比以前更……”
話語一頓,驟然想起剛才他那張笑哈哈的臉,默了。
葉銀禾笑了。
軍營里。
墨歸幾個人都在主帥營帳外等著,還有左右副將。
他們都知道,王爺從烏斯回來,而且烏斯皇帝烏蘭其已經(jīng)死了。
死得好啊,這烏蘭其一天天的盡想著用他的百姓來大業(yè)邊境掠奪資源。
烏蘭其本身還身強(qiáng)體壯,再活二十年都是可以的,三個皇子也正是野心勃勃的時候。
他一死,烏蘭圖雖是太子,可另外兩個萬不會輕易讓他做皇帝的。
只怕過不了多久,就能聽到烏斯那邊傳來消息,三個皇子中必然是有人要跟著老子去的。
他們說著這些好事,就看到不遠(yuǎn)處并肩過來的兩人了。
“末將……”
“屬下……”
“參見王爺,王妃!
晏時隱護(hù)著葉銀禾往前走,看她有些氣喘低聲道:“前面就是了!
說完才抬頭:“嗯,都進(jìn)來吧!
他帶著葉銀禾進(jìn)主帥營帳后,帶著人到前面的主位邊上放著一張官帽椅,椅子上鋪著一張虎皮。
“你坐著,我和他們議事,不會太久。”
葉銀禾:“我不需要出去嗎?”
“不需要!
晏時隱把身上的斗篷放她腿上蓋好,起身到主位坐下。
“你們坐!
“是,王爺!
等所有人坐下,晏時隱開始。
“烏蘭其一死,烏斯內(nèi)部斗爭便開始了,是我們……”
葉銀禾就坐在邊上聽他們說,手里翻著話本看得很認(rèn)真。
內(nèi)宅女子不能涉政,這軍中大事自然也不能多聽多看,因?yàn)檫@個世界跟趙燕口中的她的那個世界不同,葉銀禾很理解。
所以晏時隱那么不介意讓她在這里聽著看著,她也不去認(rèn)真聽,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晏時隱跟下屬們說著,偶爾會扭頭看她,見她手邊的茶水喝完,順手就添了。
葉銀禾會抬眸看他一眼,勾唇一笑繼續(xù)看話本子。
晏時隱就喜歡她這種心無旁騖的樣子,只覺得迷人得很,哪怕孩子都六歲,還是覺得她迷人,叫他愛得不行。
“好了,今日就商議到這里,該做的都按照原計劃辦。”
“是!毕聦賯儜(yīng)聲,抱拳施禮出去了。
葉銀禾合起書,看晏時隱起身:“接下來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