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去吃肯德基也好,這種食物總是很容易獲得小孩子的好感,更容易打開他的心扉。
我有些話想問他。
奈何這孩子一直不理我,而且連正眼看我都不愿意,我總不能勉強他,只能再尋機會。
到了店里,裴良去點東西,我和小朋友面對面坐下,大眼瞪小眼。
最終還是小朋友率先低下頭。
我輕聲道,“你很討厭我嗎?”
小朋友搖了搖頭。
看來不討厭。
我有些納悶,“那你為什么一直不跟我說話?”
他不吭聲。
“你為什么戴口罩?感冒了嗎?”
小朋友還是不說話。
我看見他放在桌上的雙手反復揪著一張餐巾紙。
似乎是緊張,又像是局促。
可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難道是因為井蘭若跟孩子說過我的壞話?
我耐心的問,“我不是壞人,今天來也只是想看看你,沒有惡意,吃完飯就送你回家,你不要怕。”
他點點頭。
依舊是沉默寡言,一點聲音都不愿意發(fā)出的。
我嘆了口氣。
總不能一味的熱臉貼冷屁股,既然這小朋友不愿意說話,我也就熄火了。
來的路上我買了一瓶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口,忽然聽見小朋友說了句話。
卻差點讓我一口水噴出來。
他說,“你可以把裴爸爸讓給我們嗎?”
“讓?”
我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這才抬頭看向小朋友。
小朋友點點頭,一雙清澈如琉璃般的眼眸忐忑不安的望著我。
明明是他提出了過分的要求,可是看起來他還挺緊張。
那張餐巾紙已經(jīng)被他撕碎,又揉捏成一個小團,反復的在手里磋磨。
我將擦過嘴的紙巾扔掉,“你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
“因為我需要爸爸。”
“可你怎么知道裴良愿意當你爸爸?”
“他對我很好,給我買玩具陪我玩,哄我睡覺,給我講故事……以前我從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我想要爸爸,阿姨,你可以把爸爸讓給我們嗎?”
“我們?”
我捕捉到他話里的一個詞。
“小朋友,如果你只想給自己要回去一個爸爸,那不需要我讓,即便我和裴良結婚了,他依舊可以做你的干爸爸,如果你愿意和他在一起,你可以來我家做客,雖然我不太喜歡你媽媽,但我不會遷怒于一個孩子,只要你老老實實乖乖聽話,我歡迎你去家里做客!
這些話,我是發(fā)自肺腑。
很奇怪的,我總覺得這孩子身上有一種奇異的讓我熟悉的感覺,也正是因為這種感覺,我并不討厭他。
當然也不喜歡。
只是考慮到裴良和孩子的爸爸曾經(jīng)的關系是那樣要好,而孩子爸爸又曾是裴良恩人。
對他的孩子多加包容,也不難。
小朋友頻頻眨眼,明顯是有些慌亂,年紀太小了,勉勉強強說出這句話后,面對我的問詢,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我,我想要爸爸,爸爸可以照顧我和媽媽……”
“所以你不是給自己要爸爸,你是給你媽媽要丈夫!
小朋友頓時啞然。
我看出他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內(nèi)斂單純。
他很早熟。
我說的那些話,他一定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