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良沉聲道,“叫120!
電話那邊的女人只是哭,“我已經(jīng)給120打電話了,但不知道為什么一直都沒來,可能路上出了什么問題,孩子一直在哭,一直在叫你……”
接著一個細細嫩嫩,透著幾分虛弱的聲音響起。
“叔叔,救我……”
裴良神色緊繃,目光看向我,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握著手機的手卻用力到直接泛白。
“阿良,你現(xiàn)在能過來嗎?還是說你有重要的事情?如果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孩子的事情我自己來想辦法……”
女人故作體貼,不等裴良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好心機。
這樣不是更讓人著急嗎?
比如裴良低垂著眼眸,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好似不慌不忙,可是誰讓我了解他。
一眼看出,他并非無動于衷。
“你要去嗎?”
我輕輕的問。
注視著他的雙眼平靜而溫和,好像就只是認真詢問。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
“我先去看看,如果沒事,我會盡快趕回來,我保證,一定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這里!
“可你走了,就已經(jīng)是將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了!
回來與否,就不重要了。
他微微一僵,“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不放心那個孩子,但是那孩子跟我沒有關(guān)系,我擔心他另有緣由,等我處理好回來就跟你說明一切,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我自然知道這其中會有緣由,也愿意相信他。
但井蘭若不知道嗎?
她會料不到這么拙劣簡單的計謀是無法騙到我的,也不可能讓我們就此分手。
但她還是做了。
為什么?
根本原因在于他并沒有指望用這件事讓我憤怒失去理智,而是要動搖我們的感情基礎(chǔ)。
她的目的,在于惡心我。
無論是什么理由,能讓我在乎的人將我拋下,就算他要去拯救世界,在那一刻也注定我是被放棄的那一刻。
這種感覺才是井蘭若要我體會的。
這就是她的目的。
這一刻我都不由得苦笑,“不得不承認她還是挺聰明的!
就像我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想要我做出什么反應(yīng),可是對于我而言。
隱瞞和拋棄,罪不可恕。
這是我無法原諒的罪過,雖然此刻也不能保持理智置身事外,或者體貼大度的說讓他去。
我抽回被裴良握住的手,最后做了一遍確定。
“那孩子是你的嗎?”
“不是!
“你的隱藏職業(yè)是醫(yī)生?”
“……梨子,你知道不是的。”
“也就是說這孩子的病癥不是非你不可,救護車沒有到,你可以叫朋友或手下派車去接他們,不是一定需要你親自到場,對嗎?”
我輕輕的道。
他沉默片刻,啞聲道,“可是我不過去,心里實在放心不下,這個孩子的確不是我的,讓我對他有責任,有一份無法推卸的責任!
不是他的血脈,卻有責任。
我就是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他跟這個孩子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但此刻這些也不重要了。
“行吧,那你去吧。”
他似乎不敢相信我就這樣答應(yīng),半信半疑的看著我。
我的表情沒什么變化。
他似乎終于肯相信了,歡喜的抱住我,“我就知道,蘇小梨,你一定會支持我的,你等我,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