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豐似乎受到了無法言說的壓迫力,脊背微彎,臉上肌肉抽搐,眼神中明明滅滅,閃爍著掙扎。
我覺得此刻的他,像是一把繃緊了的弓。
隨時有可能斷裂。
但我并不可憐他,畢竟之前讓我道歉的時候,他可沒有心軟過。
只是……
我記得秦永豐家,和裴家也是有生意往來的,秦永豐作為他們家唯一的獨子。
和他鬧翻……
我扯了扯裴良的衣袖。
他低頭看我,神色剎那間溫柔下來,“怎么了?”
“這樣……好嗎?”
我問的隱晦。
他聽懂了,輕輕的扶了扶我臉頰旁的碎發(fā),“如果我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護不住,回頭我老爹要抽我的。”
難以想象內(nèi)斂穩(wěn)重,話不多的裴爸爸抽人的樣子。
我有點想笑。
裴良也笑了笑,抬眸看向秦永豐時,眸色冰寒,“還不快點?”
秦永豐一動不動。
宛若一座僵硬的雕塑。
井蘭若看不過去,輕聲道,“阿良,算了吧,我們都是朋友,你和永豐多年好友,你怎么忍心讓他給一個女孩子跪下呢?這對于他而言,也是一種侮辱呀!
她滿眼不忍,輕聲細語的說著。
其他人面面相覷。
大概是她開了個頭,也有人和秦永豐關(guān)系不錯,忍不住開口求情。
“裴哥,要不算了吧!
“道個歉就算了,跪下沒必要,不過就是一點小矛盾,你們關(guān)系又那么好。”
“對呀,嫂子趕緊勸勸裴哥。”
“我們說話不管用,嫂子說話肯定管用的!”
井蘭若也看向我,眼睛里閃爍著希望,“對呀,蘇梨,你趕緊勸勸阿良吧,不要讓他們兄弟反目呀!”
這話聽著這么別扭呢?
好像是我讓他們兄弟反目一樣。
“井小姐,你聽過一句話沒?”
她愣了愣,“什么話?”
“先撩者賤!
至少我還有顧慮,那么裴良既然都不在乎,我當然不會拖后腿。
況且報復(fù)回來……
非常爽!
井蘭若臉色微變,咬唇,“你就這么希望他們兄弟反目?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是我,我不會如此斤斤計較,只要能讓他們兄弟好好的,我會大度一點!
“可我不是你啊!
她臉色一僵。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是我也能感覺到他們的不滿。
畢竟他們都是裴良兄弟,
我作為一個剛加入他們這個圈子不久的外來人,面對這種矛盾時,和他們站不到一個陣營。
“這事兒我管不著,你們還是和阿良商量吧。”
我頓了頓,莫名覺得這個親昵的稱呼從井蘭若口中喚出來,讓人心里一陣不爽。
“井小姐,你是不是該稱呼我未婚夫為裴先生?畢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單身了,你這樣稱呼,我倒是不吃醋了,但是容易引起別人誤會,傳出去要是影響了井小姐你的名聲,那我們倆可要愧疚死了!
裝模作樣誰不會呀?
我笑呵呵的,似乎一門心思都在為她著想。
井蘭若臉上清淡的笑容都僵了。
“我不怕的,我和阿良認識多年,叫出這個稱呼,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只要蘇小姐你不會因此在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