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信然不疑有他,附和道,“可不是嘛,當初聽說嫂子不喜歡這種熱鬧場合,我失望了好一陣子,沒想到嫂子為了裴哥,愿意嘗試,真是讓人感動啊!
唯獨高玉,敏銳察覺異樣,于是沒有貿然開口。
“蘇小姐!
井蘭若一頭長發(fā)披散著,膚色白皙如凝脂,身上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長裙,直至腳踝。
氣質淡雅而寧靜。
“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上次你走的太匆忙,我都沒能跟你好好說上幾句話。”
她嗔怪著。
好似我們之間關系非常要好,更沒有發(fā)生過那些齟齬。
“若若嘛這不是,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夏信然笑著打趣。
井蘭若臉頰微紅,“我有什么漂亮的,我可跟嫂子沒法比,嫂子才是咱們今天全場最漂亮的女人!
夏信然自然捧場,連連附和。
于是這屋內的氣氛又漸漸的緩和起來,眾人七嘴八舌的和井蘭若說話。
看得出來,他們很熟。
從前的井蘭若,應該沒少參加他們的聚會。
裴良牽著我在沙發(fā)上坐下,拿了一杯果汁遞給我。
他在我身旁落座,目光直勾勾的看向秦永豐。
他從進來開始就渾身緊繃,哪怕臉上帶著笑容,也能明顯感覺到那笑容里透著僵硬和緊張。
“過來,道歉!
會包廂里亂糟糟的,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話,可裴良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周圍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看向秦永豐。
他額頭上滲出汗珠,“裴哥,你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讓我道歉……”
“裝傻?”
秦永豐嘴唇動了動,“裴哥,我真不明白,是不是兄弟哪兒做錯了?讓你對我有不滿,那我給你道歉,是我的不對!
他還在裝傻充愣。
裴良有些不耐煩了:“去年我?guī)湍闶迨宕蛄艘粓龉偎,本來這場官司我不應該插手,但因欠了你們家一個人情,而你當時也跪下來求我,你應該沒忘吧?”
跪下來求。
這四個字一出,秦永豐的臉色瞬間成為了一個調色盤。
顯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提起這種事,他覺得極丟臉。
“過來!
裴良再度重復。
這一次,秦永豐不敢拖延,邁著僵硬的步伐走了過來,不需要裴良開口,他已經(jīng)知道該做什么。
沖我鞠躬,聲音沙啞。
“對不起,嫂子,之前都是我的錯,冒犯了你,讓你不開心了,我給你道歉!
雖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此時此刻的道歉,和昨天那個敷衍的對不起。
截然不同。
至少表面看,誠意十足。
裴良慢悠悠道,“聽說你昨天還想讓你嫂子給你跪下?”
秦永豐臉都白了,“沒有,沒有的事!”
他緊張的快要無與倫次。
裴良笑了笑,眉眼溫和,“既然這么喜歡讓別人跪,那不如你給我打個樣兒?”
秦永豐瞳孔一瞬!
此時的包廂里,其他人都安安靜靜的看著,沒人說話,沒人動,周圍陷入一片死寂。
我甚至能夠聽到秦永豐急促緊張的呼吸。
他像是一條瀕死的魚,拼命的喘息掙扎,試圖活過來,但缺了水和氧氣,他的路幾乎已經(jīng)注定。
“還在等什么?”
裴良輕聲細語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