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以為他們是要找施媽媽的麻煩,結果仔細一聽才知道,他們竟然是來道歉的。
還給施晴帶了許多禮物。
然而對于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施晴而言,這些都不重要,施媽媽對他們的熱情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我,宛如看到了救星。
“蘇醫(yī)生……”
眾人紛紛和我打招呼,然后才慢慢散了。
病房門口就剩下我和施媽媽。
她一開口就跟我道歉,“對不起,蘇醫(yī)生,是我誤會你了,我不應該聽信別人的讒言挑撥……”
“施晴怎么樣了?”
我不想再討論這件事,索性轉移話題。
提到女兒,施媽媽有些傷感,“還是老樣子,醫(yī)生說,這樣也是好事,之前她還活著。”
我嘴巴動了動,安慰的話此時顯得特別蒼白,我最終什么都沒說,因為我們都清楚背負著一個植物人,意味著什么。
“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當然可以,醫(yī)生說她現在已經情況穩(wěn)定下來了!
施媽媽說著推開了門。
施晴躺在病床上,臉色稍顯紅潤,氧氣罩已經拿掉,各種儀器也撤下去了一大半。
她睡的很沉。
然而我知道,這樣沉睡的姿態(tài)還會伴隨她很久很久。
甚至不知道會不會有醒來的那天。
施媽媽給我拉了把椅子過來,我在床邊坐下,輕聲道,“施晴,我來看你了,那個撞你的人當場死亡,因為酒駕,這也算是他活該,而且我還從他家人的手中給你們要了一比賠償,醫(yī)院的救助款也已經下來了……”
我絮絮叨叨的說著。
施媽媽就在旁邊坐著,偶爾低頭抬手摸一下眼淚。
忽然,我的聲音戛然而止。
目光定定看著她的手。
她躺了好幾天,瘦了很多,手指細細的一根,軟趴趴的放在床上,就在我的注視之中。
那手忽然動了一下!
我最初是不敢置信,但這次我可以確定我沒有看錯。
猛然起身,施媽媽被我嚇到,“怎么了?蘇醫(yī)生?”
我死死的盯著施晴的手。
“她動了,動了!”
施媽媽先是激動,然后是不敢置信的看向床上的人,喃喃道,“怎么可能呢,我照顧她這么久,從來沒有見她動過……醫(yī)生也說,她是不會醒的,難道……難道上天憐憫……”
她說著就開始激動,轉身跑出去將醫(yī)生叫過來。
醫(yī)生檢查的過程中,我和施媽媽都按耐著激動。
可是等檢查過后,醫(yī)生卻搖搖頭。
“病人沒有蘇醒。”
“可是我看到她的手動了!”
醫(yī)生卻說,“這是很正常的,病人神經反射還是有的!
我和施媽媽對視一眼,都有些失望。
等醫(yī)生走后,我有些愧疚,要不是我大驚小怪,施媽媽也不用從希望到失望,“抱歉啊……”
施媽媽搖搖頭,“這不怪你,我剛才也以為她醒了,是我們太激動了,不過剛才醫(yī)生不是也說了,這是好事,說明她的身體還有反應。”
這不過是自我安慰的說辭。
但我還是很捧場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