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枳很久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很深沉復雜的目光看著我。
好似,眼眸深處充滿了不舍。
我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聞到空氣中若隱若無的酒味。
“你喝酒了?”
傅夜枳抹了一把臉,嗯了一聲。
我頓時失去了交流的性質(zhì),跟一個酒鬼沒什么好說的。
可沒走出兩步,他就過來攔住我。
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梨子,我后悔了!
我平靜的看著他。
他似乎不敢和我對視,暮光倉皇的躲閃開,不知道做了什么心理建設(shè),下一秒又重新看向我。
“和你分開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回憶過去,我還記得第一次在大學見到你,我對你一見鐘情,其實我不敢相信,因為我一直以為我心中愛的人是……”
“文一諾。”
我替他說了下去。
他狼狽的垂下眼眸,“是,可是后來隨著對你的了解,我發(fā)現(xiàn),我們無論是三觀還是性格都很契合……”
“那你為什么出軌?”
我直白的問。
他的表情瞬間呆滯,就像是時間被按了暫停。
然后,一點一點滲出慌張。
“不是的,我沒想……我最開始真的只是把她當成一個發(fā)小一個朋友,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梨子,過去的事,我們就讓她過去吧,我不跟她結(jié)婚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殷切而期盼,小心翼翼。
好像我是他的救世主,只要點個頭就能救贖他。
然而,我知道我不是。
“深情演的不錯,可你要真的心里一直都是我,就不會做出背叛我的行為,更不會在火場選擇救她!
“是因為她懷孕了……”
他著急的辯解。
我冷冷道,“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什么嗎?”
他一怔。
我冷靜的看著他,一字一頓,“你說在你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孩子,父母,親人都要往后排,你說,如果有一天讓你選,你的首要選擇,是我。”
如此美好而蕩氣回腸的承諾,都在那個火場中被粉碎了。
傅夜枳面上血色盡褪。
我后退一步,拉開距離,有些受不了他身上的酒味,盡管過了一夜,已經(jīng)沒有那么的濃烈。
“兩天后,冷靜期就過了,我希望你到時能夠帶上你的證件來找我,傅夜枳,不要再拖延,別讓我瞧不起你!
我認真的說,轉(zhuǎn)身離開。
下了電梯,看到迎面而來的裴良,手中拎著一袋早餐。
恰好被后面追上來傅夜枳看到。
他瘋了一樣擋在我們中間,一把奪過裴良手中的早餐,白色餐盒被抓到變形,滾燙的白粥從直接溢出,手掌燙得通紅。
他仿佛沒有痛覺,紅著眼看著我。
“我知道這段時間你住在他家,我不問你們都發(fā)生了什么,也不在乎你們發(fā)展到哪一步,就當我們扯平了,回來吧,梨子,回到我身邊!
什么叫扯平了?
他把我當成了什么?
我抿了抿唇,還是沒忍住心中的怒與極致的羞辱,抬手給了他一耳光!
“清醒了嗎?”
他怔怔的看著我,臉頰迅速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