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的法器,真是詭異無比!
青靈藥鋪,后院竹舍。
時鎮(zhèn)指著地面上的一具人皮法器,對黃嬡如說道:“就比如這人皮法器,就是面積越大,威力就越強!
黃嬡如聞言,忍不住皺起黛眉:“如果面積越大,威力就越強,他們干嘛不去收集獸皮?無論是豬皮、牛皮還是大象皮,都比人皮要大得多吧?”
“應該是有某種限制條件!
時鎮(zhèn)目光閃動,推測道:“比如這些人皮,就都是年輕女子的。畢竟,這些女子本身沒有法力,但她們的皮,卻能夠用來施展法術。這說明,密宗能夠把法力,加持在特定的目標身上!
“聽起來,似乎跟我們道宗一脈的符箓之術相似!秉S嬡如若有所思。
“確實相似,只是方法太過于血腥、殘忍!
時鎮(zhèn)朝著門外看了一眼,見到六名侍女,都乖巧無比的立在門口,一刻不敢離開,不禁開口問道。
“這幾名少女,如何安排?”
原來,時鎮(zhèn)和黃嬡如離開王府的時候,時鎮(zhèn)特意去了一趟自己在王府的那處客房。
卻發(fā)現(xiàn),那四名綠衣侍女,根本就沒敢休息。這一夜都快過完了,她們還在房間里等待時鎮(zhèn)歸來。
這讓時鎮(zhèn),多少有些感動了。
她們聽聞時鎮(zhèn)要離開王府,都慌忙跪倒在地,求時鎮(zhèn)帶她們離開。
時鎮(zhèn)想著,反正王植也要清退所有侍女,她們流民出身,俱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不如先跟著自己離開。
就這樣,時鎮(zhèn)把她們帶回青靈藥鋪之后,原本空曠幽靜的竹舍后院,就一下子多出了六名女子,而且俱都是十五、六歲左右的美貌少女。
“這個我管不著!
黃嬡如哼了一聲:“你時老爺一個勁的發(fā)善心,總不能讓我給你擦屁股吧?”
時鎮(zhèn)聞言,不禁皺眉。
說實話,時鎮(zhèn)自從離開了龍青之后,一直都沒一個安穩(wěn)的棲身之地,又如何安置這六名侍女?
但若是,就地遣散,讓她們流落街頭,也實在不妥。
眼下這個亂世,盜賊橫行、土匪遍地,讓她們自尋生路,無異于羊入虎口。
恐怕洛陽城還沒走出去,她們六個就又被賣到黑市里去了。
“這樣,先讓她們住在這里。等我找到落腳處,再安頓她們不遲!
“哦?那我倒想問問,你是怎么個安頓法?”
黃嬡如黛眉一挑,問道:“是顛鸞倒鳳、大被同眠,還是跟王植一樣,也組個肉屏風?”
“當然不是,我準備給她們找個正經(jīng)營生!
時鎮(zhèn)搖頭。
“那鄒宓和陳寶寶呢?她們似乎非常信任你的樣子!秉S嬡如又問。
仿佛此刻,她對時鎮(zhèn)身邊的女人,都非常在意的樣子。
時鎮(zhèn)聞言,似有所覺,上下打量了一眼黃嬡如。
“她們兩位,我只負責送她們到洛陽,并不打算一直負責下去的。黃姑娘,你問的是不是有些太詳細了?”
“哼,若不是她們現(xiàn)在都住在我的鋪子里,你當我愿意操這個閑心?”
黃嬡如雖然嘴上這么說,但聽到時鎮(zhèn)并不打算一直負責,卻暗暗松了一口氣。
隨后,她便主動開始出主意。
“我這個藥鋪日進斗金,養(yǎng)幾個閑人還是沒問題的,就讓她們先住在這里吧。咱們兩個,還是商量一下怎么干掉火云寺那些賊禿,這是最要緊的事情。”
她此時此刻,已經(jīng)很自然的用上了‘咱們’這兩個字。似乎,她已經(jīng)完全把時鎮(zhèn)當成自己人了。
“你說得對!
時鎮(zhèn)在竹舍徘徊片刻,開口道:“要不,我們把此事上報朝廷,請朝廷派高手幫忙?”
“不行。王植不是說了嘛,若是事情鬧大,他第一個死。而且到時候,火云寺賊禿也早就跑光了!秉S嬡如搖頭。
“那我們私自聯(lián)絡那名筑基期前輩,看能不能請他動手!睍r鎮(zhèn)又問。
“別做夢了,這種幾百條人命的小事情,根本請不動他!秉S嬡如搖頭。
“幾百條人命,居然是小事情?”時鎮(zhèn)愕然。
“即便是幾千人、幾萬人,那也跟他沒關系。”
黃嬡如哼了一聲,說道:“凡人的性命,在他們眼中跟螻蟻一般,不值一提。除非觸碰到朝廷的核心利益,或者是朝廷有直接的命令下來。否則,這些筑基期修士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那他們還有什么用?”時鎮(zhèn)皺眉。
“主要是威懾。具體的除暴安良、擒賊剿匪,那是官府捕快干的事情,怎會讓他出手?”
黃嬡如瞟了一眼時鎮(zhèn):“這些應該是修煉界的常識吧,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
時鎮(zhèn)搖了搖頭。
“沒事,以后我慢慢教你。”黃嬡如見到時鎮(zhèn)如此誠實,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來,上前拍了拍時鎮(zhèn)肩膀。
時鎮(zhèn)聞言,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黃嬡如對自己的親近。
畢竟,時鎮(zhèn)對此女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她雖然性格暴躁了一些,但確實是一個嫉惡如仇、口直心快的好人。
“對了!
黃嬡如似乎想起了什么,對時鎮(zhèn)問道:“你讓王植的女兒,攪和到這件事情里做什么?她一個小女孩,去火云寺不是送死嗎?”
“我不放心王植!
時鎮(zhèn)言簡意賅:“這個女孩,算是我留在手里的一名人質(zhì)!
“人質(zhì)?怎么說?”黃嬡如一臉疑惑。
時鎮(zhèn)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竹舍里來回徘徊,復又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開口。
“我總感覺王植有什么事情,欺騙隱瞞了我們。但具體是什么,我又想不起來。還有,我妹妹的情報,他也是知道的。萬一出現(xiàn)了什么情況,我們跟他翻臉了,有他女兒在手里,總是一個制衡!
“你戒備心真重!
黃嬡如有些咂舌:“我雖然很討厭王植,但我覺得,他應該沒必要騙我們。而且……”
說到這里,黃嬡如一臉狐疑的看著時鎮(zhèn)。
“你真打算把王大小姐當人質(zhì),送到火云寺給那些賊禿?你就不怕出事?”
時鎮(zhèn)聽了,搖了搖頭。
“第一,我不會讓這個女孩出事。即便真的有危險,我也會保護她!
“第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若王植沒有欺騙我們,事后我自然會把女兒還給他。若他欺騙我們……”
“你就殺了他女兒?”黃嬡如立刻追問。
“我會讓他生不如死,后悔來到這世上。”
時鎮(zhèn)瞇起眼睛,眼眸中浮現(xiàn)出一縷凜冽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