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夸姐可以,但能不能別捎帶上我?”
“你敢說你沒有被你姐揍得滿院子亂竄?”
“莫說你,你大哥也一樣是你姐的手下敗將!
“娘親,咱們能不能聊正經事的時候別岔開話題!
常升老臉了黑,過去的黑歷史而已。
也不明白娘怎么老喜歡揭自己兒子的瘡疤。
“誰讓你不服氣,還敢沖娘翻白眼?”
藍氏柳眉一豎,慈母的鐵拳已然蓄勢待發(fā)。
面對動不動就喜歡展示慈母鐵拳的藍氏。
常升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跟娘親硬碰硬。
決定改變說話的策略。
“孩兒錯了,娘親您說的沒錯,我相信姐姐的本事。
可問題是有句老話叫明槍好躲,暗箭難防。”
“我大姐乃是一國太子妃,日后也是要母儀天下的人。
她這個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覬覦。
若是姐姐稍有不慎,遇上點什么事情,您的外孫可怎么辦?”
“娘親你可別忘記了,大姐跟您,咳咳……”
“大姐性格太過直爽,沒多少心眼。”
常升及時剎嘴,不然一頓慈母鐵拳是免不了的。
這話讓氣勢駭人的藍氏臉色微變。
相比起那位很讓自己放心的愛女。
那位虎頭虎腦,分外可愛的外孫朱雄英還是個小娃娃。
才不過四歲的小家伙,亦是藍氏的心頭肉。
聽得此言,藍氏的面容頓時沉了下來。
瞥了眼張嘴沒好話的常升嗔道。
“好了,老身知道輕重,乖乖吃你的飯!
“有娘在你姐姐身邊,定然會仔細盯著……”
一轉眸,就看到了閨女常氏今日跟前的菜肴清淡得可憐。
往日的大魚大肉已然消失不見。
藍氏頓時一愣,不由得奇道。
“閨女,你這是干啥了,怎么吃那么少?這可不像你!
挺著個孕肚的常溪聽得此言,忍不住扁了扁嘴。
可一想到自己既然已經答應了二弟,自然不會食言而肥。
“娘親,孩兒覺得自己如今身子太重,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所以決定少吃一些,減一減體重。”
藍氏忍不住認認真真地打量了常溪幾眼,不禁有些認可地道。
“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如今看起來,你倒真是有點……”
“娘!”常溪不樂意地瞪起了那雙杏眸。
“娘都還沒說出你胖你就沖娘瞪眼珠子!
常升噗呲,差點把飯粒子噴鼻孔去。
看了眼皺巴起俏臉滿是不樂意的閨女常溪。
藍氏無奈地拿筷子一杵跟前的碟子。
“好好好,老身誰也不說,都吃飯!
“……”一家子總算是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地吃上一頓熱乎飯。
。。。
離開了太子妃的住所,行不多遠。
呂氏臉上的淺笑漸漸消失,臉上仿佛罩上了寒霜一般。
一路上所遇到的侍女宦官,看到了這位太子側妃那張冷臉。
皆盡膽寒若栗,紛紛退避。
就這么快步而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呂氏看了眼一旁侍女提著的食盒。
那秀氣的黛眉輕揚,楚楚動人的水眸里邊透著一股燥意。
原本夾得很厲害的嗓音,此刻顯得有些尖銳。
“還留著做甚,拿走,全都倒了!
等到侍女倉皇地提著食盒離開屋子。
呂氏余怒未消地抬手拍在案幾上。
嚇得里間正在哄朱允文休息的奶娘一個哆嗦。
趕緊移步出來向呂氏見禮。
“允文睡下了?”呂氏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問道。
“是的,皇孫殿下睡得正香。”
“你也下去吧!
等到奶娘也離開了屋子,呂氏來到了那張?zhí)刂频拇采稀?br> 看著那白白凈凈清透可人的愛子朱允文熟睡的模樣。
呂氏的眼中滿滿盡是愛憐與疼惜。
眼眸之中,仿若有星芒閃爍不定,久久方才傳出一聲幽幽的輕嘆。
。。。
朱標拖著那疲憊的身軀終于回到了東宮。
這個時候,宮中已然是燈火通明。
若不是想要知曉結果,常升也就早已離宮。
現(xiàn)如今終于看到了姐夫回來。
常升快步迎上前去!敖惴颍阍趺慈チ四敲淳?”
“怎么樣,陛下覺得此策如何?”
朱標拍了拍常升的肩膀笑著頷首道。
“升弟啊,陛下與朝廷諸位重臣商議之后。”
“已然下定決心重開科舉取士,而舉薦取士也同樣保留。”
“所有取中之才俊,都必須要入讀太學半年。”
“品學兼優(yōu)者,經過考試合格者方可畢業(yè),方可參加殿試。
殿試之后,再由朝廷授其官職,以為朝廷效力!
剛剛還兩眼放光的常升不由得一呆,旋即差點就樂了。
這等于是給大明的科舉上強度,不過這倒是好事情。
畢竟經過半年的篩選,想必能夠參與殿試的。
至少才華學識能力這些不會再有什么大問題。
品質道德方面,想必也能將就。如果還出問題。
就說明負責監(jiān)督檢查的官員本身就有大問題。
直接剁了都不會冤枉。
至于那些畢業(yè)之后走上了工作崗位的才俊。
貪污受賄作奸犯科啥的,呵呵……
暴躁嗜殺的明君老朱直接玩起了剝皮,整九族消消樂都解決不了。
后世同樣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自己也犯不著咸吃蘿卜淡操心。
朱標又道。
“升弟朝廷營造南京,你所發(fā)明的那吊塔。
可是為朝廷節(jié)約了大量的人力與物力。
陛下有言,有功自然要賞,所以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
一個是從六品的忠顯校尉;另外一個則是從九品的將仕佐郎。”
“不知升弟你意下如何?”
常升愣在當場,一個從九品一個從六品。老朱那廝想要做甚?
看到二舅子滿臉懵逼的表情,朱標差點樂了。
好在他及時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又翹起了兩根手指頭。
“再有,陛下還給了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直接去貢監(jiān)入讀。”
“第二個,那就是你等著來年參加科舉取士,取中之后入太學讀書。”
忠顯校尉,那是武職,將仕佐郎則是文職。
可品階終究是差得太遠,常升眼珠子一轉。
總覺得老朱這里邊怕是有什么陰謀。
“前兩個選擇,跟后兩個選擇有什么聯(lián)系。
是不是我選了忠顯校尉,就不能參加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