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在茶府的正門停了下來,一名帶著斗笠紗帽的貴公子下了馬車立刻就由專門的人將他迎了進去。
能進這茶府的,都是春城里非富即貴之人,所以茶府很是清凈,一路上也并未碰見幾個相熟的客人。
“近來茶府的收益情況怎么樣?”戴斗笠的貴公子,一路走,一路問那來迎接的人。如果常來這里的人必然能認出,這引路的人,正是茶府里的大管事。
“回殷公子的話,近來茶府的受益比年前好了一番不止,這還要多虧城主大人的照拂!贝蠊苁鹿Ь吹幕卦,這殷公子才是茶府的幕后東家,雖然一年到頭也來不了一次,可是每次見到他本人,大管事心中還是有些發(fā)悚。這殷公子渾身上下的上位者氣息,比起城主大人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嗯,那就好!睅Ф敷业馁F公子點了點頭,腳步卻突然一頓,抬眼看去,恰好看見兩名老麼麼扶著一個女人從長廊轉(zhuǎn)角消失,他詫異的看向那個方向,想再看仔細一些,可是人卻已經(jīng)消失。
不得已,他轉(zhuǎn)頭問旁邊的大管事,“那人是誰?”
“你說那個女人啊,據(jù)說是一個今天在大街上被城主大人看上的一個姑娘,那姑娘有些骨氣,任憑城主大人怎么示好,就是不為所動,最后沒轍了,城主大人只能用了非常手段。”大管事解釋著。
戴斗笠的貴公子沉默了一瞬,手指卻不自覺的有些發(fā)白,好一會兒之后,他又問:“林清風(fēng)經(jīng)常帶女人來茶府?”
大管事?lián)u搖頭,“那到?jīng)]有,城主大人每次來也只是喝喝茶小憩一會兒而已,帶女人來還是頭一次。不過城主大人平時也沒什么愛好,就好女色這一口,尤其喜歡享受女人討好他的姿態(tài),城主府里的被他收了的小妾都有十幾個,他一般都是用花言巧語之類的迷倒女人,讓女人自愿跟著他的,對女人用非常手段也倒還是第一次!
“林清風(fēng)雖為武將,可是一身氣質(zhì)倒是很容易騙人,女人被他騙不足為奇。只是……”戴斗笠的貴公子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嘆了一口長期,然后招招手讓那大管事附耳過來。
他在大管事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那大管事便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看向他,“殷公子,這樣做會不會不妥,那可是城主大人,今后我們茶府在這城中的生意還要靠他扶持的。”
“有時候,生意什么的和某些東西比起來,也就不那么重要了?烊グ!辟F公子吩咐了之后,大步往前走去。
大管事在身后愣了愣,隨即嘀咕了幾句什么,這才急匆匆的往后院繞去。
茶府二樓的廂房,貴公子推門而入,然后直接繞過屏風(fēng)坐在了林清風(fēng)的面前,他這才取下了斗笠傻帽,對著林清風(fēng)笑道:“林城主好久不就,越發(fā)容光煥發(fā)了!
“殷公子客氣,這不是拖了你這茶府的養(yǎng)生茶了嗎,經(jīng)常來喝幾次,自然精氣神都好了許多!绷智屣L(fēng)說著又忍不住贊嘆道:“只可惜啊,我林某人雖然已經(jīng)覺得自己是個美男子了,可是每次和殷公子比起來,依舊還是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林城主這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一個男人,長相美好卻并不是什么好事!比绻芈錈熢谶@里的話,一定就能認出,這被稱為殷公子的貴公子,不正是南越國的丞相殷齊么?
“誰說男人長得好看沒用了?至少男人長得好看,追求看上的女人也更容易些,F(xiàn)在的女人啊,看見男人長得好看,多的是欲拒還迎恨不得立刻往男人身上黏的!痹谀腥嗣媲埃智屣L(fēng)便恢復(fù)了男人的本性,不再將自己偽裝成翩翩公子了。對他來說,女人,就是拿來用的,完完全全就是男人的一種樂趣而已。
殷齊不置可否,接過林清風(fēng)遞來的清茶飲了一口,“對了,據(jù)說蠻國皇室最近有些大動作,可知道是為了什么?”
“殷公子,你這就不地道了,這一來茶還沒喝兩口,就來打探消息了!绷智屣L(fēng)搖搖頭,又為殷齊續(xù)了杯,“不著急,咋們先敘敘舊再說!
這話里的意思,殷齊這種聰明人立刻就懂了,他淡淡的笑道:“也好。今年茶府的收益比去年翻了一番,這可都是林城主的功勞,先前大管事都與我說了,林城主可是費了不少心。我這次來也正好把茶府的賬務(wù)整理整理,回頭啊,必定會給林城主送上一份讓您滿意的新年禮!
林清風(fēng)一聽,立刻眉開眼笑連連點頭,虛手指了指殷齊,道:“殷公子不愧是生意人,就是上道。得了,我也就不吊你胃口了,我作為朝廷三大戰(zhàn)將之一,雖然長年駐守這春城,不過在蠻國京城還是有些勢力的。最近皇上是有些行動,不過很是隱秘,朝中知道的人也沒幾個,據(jù)說是在尋找什么。對了,殷公子遠在南越國,怎么連我蠻國皇室的秘聞都知道,這倒是讓我更加好奇了,殷公子真的只是一個生意人?”
林清風(fēng)雖然品行不好,可是既然能成為蠻國三大戰(zhàn)將之一,也絕非泛泛之輩,所以嗅覺還是很敏銳的。
只是,在他面前的更不是普通人,而是年紀輕輕就坐上南越國丞相高位的殷齊。
殷齊一臉的淡然,表情沒有因為林清風(fēng)的話而有絲毫的改變,“林城主果然是人中之龍,”一個問題就讓林城主發(fā)現(xiàn)了端倪。我的確不只是一個生意人,我……
他頓了頓,當(dāng)林清風(fēng)滿臉期待的等著他往下說的時候,他才笑道:“我還是南越國皇商,要做皇商可不容易,對各國的皇室沒點兒眼力勁和消息,不但這皇商做不成,恐怕還會惹來殺身之禍,所以對于這些秘聞,我們可是專門找人的收集的。”
林清風(fēng)怔怔的看著殷齊,對于他皇商的說法并沒有立刻表現(xiàn)出自己的態(tài)度,不過目光落在殷齊的臉上,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