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安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是也感受到他們好奇贊賞的眼神,連忙謙虛地道:“沒有,沒有,就是一個小夢魔,魔氣不高,還是我這個小紙人解決的!
小紙人聽到終于夸它, 再次挺了挺小身板,整張紙片快趕上硬紙板了。
不過通靈人們并沒有搭理小紙人,畢竟它的厲害還是源于周安安。
周安安繼續(xù)說道:“小夢魔當(dāng)時寄居在一個舊罐子里,被普通人帶回了家,還差點害了一條人命。也是正好,小紙人是純正的靈氣所化,能直接辨別出魔的氣息。不然,我還以為是陰魂之類的。
所以,我認為,最好大家回去之后,能有一件固定的用來辨別魔氣的物件,或者像我一樣,用靈氣分身來區(qū)別也可以!
紫陽道長點點頭,贊同了周安安的提議,“沒錯。靜亭大師是因為有傳承下來的法寶,才能辨出已經(jīng)藏在人體的魔氣,但是如果各位沒有傳承的,可以像周神婆一樣,自己做一個。如今的魔氣并不像千年前那樣強大,那么難對付。只要甄別出來,按各位的本事,肯定至少能控制住,不讓它進一步禍害普通人!
眾人紛紛點頭,都同意紫陽道長的說法。
他們接著打聽了一些細節(jié)情況之后,就各自離開了。
每人出殿時,手中都多了一張符紙,那相當(dāng)于聯(lián)絡(luò)信號了。
紫陽道長和靜亭大師也要回去了,和周安安問候了幾句近況后,就先一步離開。
周安安順路去了宋秀才的小店坐會兒,門口幾個小鬼在跑來跑去,其中還有一個瘦弱的小男孩背著一個小娃娃。
宋秀才看到周安安盯著那個小男孩看,就低聲解釋道:“這孩子是背著妹妹上山找野菜時,不幸摔下山死的,連帶著背上的小妹妹也一起掉下去。哎,可憐啊!
周安安想象著那個畫面,也深感同情,可是在這個生產(chǎn)力低下的世道,這是很普遍的事情。
“那他家人有給他們燒東西下來嗎?”
宋秀才點點頭,“有的。這兩孩子還是鬼差帶下來的。已經(jīng)快安排去投胎了!
周安安點點頭,“那就好,哎,他們的家人肯定傷心死了!
“可不是嘛。之前我也帶著這男孩去衙門那邊辦托夢的手續(xù),他才能帶著妹妹去看了他們娘親一眼。聽他回來后說,他娘那會兒難過得起不來床了。還是他一直安慰他娘,讓他娘振作起來。后來,就陸陸續(xù)續(xù)收到一些祭品了。應(yīng)該是他娘恢復(fù)了,燒下來的。”
周安安心酸得都快哭了,尤其是看到背簍里那個青灰色的小娃娃,看她笑嘻嘻地趴在竹簍邊上,看著自己哥哥和其它小鬼玩,渾然不知什么是死亡。
她掏出一疊紙錢,交給宋秀才,“那你多弄點蠟燭給他們吧?此麄円轮,家境也不太好!
宋秀才還想拒絕, 被周安安按回去了,“你們打開門做生意,還半賣半送,我也出一份力!
之后又簡單地閑聊幾句后,周安安就回去了。
第二天,周安安就帶著打扮得美美的閨女去了高家。
高家的幾房太太同時在大門口迎接周安安母女。
雖然周安安是以朋友的身份和高太太結(jié)交,而且劉良夫妻在新河縣極其低調(diào),但是高家人卻不敢忽視該有的禮儀。
何況周安安還有一層神婆的身份,就更不容忽視了。
劉小河牽著馬車去了門房那邊,周安安和高家?guī)孜惶唵未蛄苏泻,就被迎進門。
高家老太太常年禮佛,而且身子不太好,簡單和周安安說了幾句,就回去休息了。
小輩們見了禮后,也被打發(fā)去玩了。
花廳里,在座的除了高太太,還有高員外的兩個弟妹,和一位年輕時就和離歸家的姑奶奶。
這位姑奶奶還曾嫁到京城里去,后來因為丈夫花天酒地,不僅養(yǎng)小妾外室,還妄想把外室子記到她名下養(yǎng)育,這種不顧規(guī)矩,不成體統(tǒng)的行為徹底激怒了她,所以堅決地提出和離,帶著嫁妝回了新河娘家。
后來高家另一房人步步高升,官拜四品,那個前夫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聽說至今還沒娶到正妻。
之前周安安從縣令高夫人口中聽說這事后,心中大為贊賞高家的家風(fēng)。
這世道,女子和離何其艱難,大多數(shù)女子遇到她這種情況都是選擇忍氣吞聲,守著嫁妝過日子。但是她卻能脫離那個泥潭。這里面肯定不只是因為她自己剛烈,更多還是因為有高家的支持。
這位姑奶奶是高員外的叔叔的女兒,高員外的堂妹。因為她的父親在還沒有分家時,就已經(jīng)去世了,所以高員外的父親就一直養(yǎng)著這個侄女。直到她和離,也是高員外親自去接她回新河縣。
高員外的兩個弟妹,老二媳婦身材高挑,面容姣好,說話八面玲瓏,也是出身于富商之家,育有二子一女,高彩月就是她女兒。老三媳婦氣質(zhì)文靜,大家說話時,雖然她沒有加入,但誰也不會忽視她,是一位秀才之女,育有三子。
此時幾人正從衣服首飾,說到兒女。她們的兒女不是已經(jīng)成親,就是已經(jīng)定親了,除了高彩月和劉媛媛。
“彩婷和彩詩,定的是哪家啊?”周安安問道。
高太太笑瞇瞇地說:“都是去年才定下的。彩婷定的是我娘家那邊的侄子,那孩子是家中長孫,頗有幾分讀書的天分,而且小小年紀(jì)為人就很方正,正好合彩婷的性子!
周安安想了想,確實,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見面,都能看出高彩婷姑娘是那種心里有成算,為人又沉穩(wěn),很適合做長媳。
“彩詩那邊,對方父親和我家老爺是多年好友,在隔壁縣城,家里情況簡單,靠著田地和縣里幾間商鋪的租金生活,他是家中的獨子,性子實誠!
看來這高老爺挑女婿還是很有自己一套道理的,活潑沒心機的高彩詩,確實應(yīng)該配知根知底的簡單人家。
也看得出來,他是個疼愛女兒的。
這時,二太太說道:“彩詩彩婷兩丫頭都有著落,就我那個笨丫頭還沒呢。那孩子傻里傻氣,又害羞,也不知道去了別人家能不能過得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