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幌不過是麻雀大的一個小鎮(zhèn),這一聲劇烈的爆炸,差點把全鎮(zhèn)的玻璃窗都給震碎了。
警察所的警察騎著自行車,吹著哨子,飛快的趕往爆炸現(xiàn)場。
鎮(zhèn)公所的幾名官員,也乘坐鎮(zhèn)公所唯一的那輛轎車趕赴現(xiàn)場。
羽幌太小了,鎮(zhèn)里發(fā)生爆炸事故,就是驚天大事。
警察和鎮(zhèn)公所官員先后趕到,還沒到達現(xiàn)場,就被街上那些血肉模糊,相互攙扶蹣跚逃離的人群給嚇住了。
官員們急忙下車,有人拉住旁邊一個看上去還算正常的人,急聲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那人癡癡呆呆的看著官員,突然咧開嘴嘿嘿一笑,嚇得官員急忙松開了手。
田中家已經(jīng)被夷為一片平地,包括周圍鄰居家十幾間屋子,已經(jīng)全部倒塌,正在烈火中熊熊燃燒。
四周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慘叫聲,呼救聲,不絕于耳。
路旁大樹上掛著兩具女人的尸體,雪白的大腿,隨著風晃來晃去。
有一具尸體腦袋被炸飛了,污黑的鮮血從脖腔中滴滴噠噠落到樹下,在樹下積了好大的一灘。
在那灘血水旁邊,是一個身體殘缺不全的孩子,還沒死透,還在那一下一下的抽搐。
現(xiàn)場的慘狀嚇傻了趕來救援的人,有個官員在兩名警察的攙扶下,雙腿顫抖的踩著滿地瓦礫和碎肉,走進田中家院子。
其實哪還有院子,田中家位于爆炸中心,整個家都被炸成了一個直徑達到二十多米的大坑,墻倒屋塌,連累得鄰居家也被夷為了一片平地。
官員站到彈坑沿上,看到彈坑底下跪著一個身上僅穿了兜襠布的男人,吃了一驚,急忙問道:“你是誰?受傷了沒有?”
羽幌不過是屁股大的一個小鎮(zhèn),鎮(zhèn)上的人彼此都認識,而這個跪在這里磕頭的男人,很顯然不是鎮(zhèn)上的人。
而更令官員吃驚的是,這個光屁股磕頭的男人,面前放著一支丑到令人嘔吐的100式?jīng)_鋒槍。
磕頭的男人當然不是鎮(zhèn)上的人,他正是被明亮等人給發(fā)射了的松井特攻隊隊長,松井寅次郎。
松井寅次郎知道宗谷岬已經(jīng)被保國軍占領,他的安全復活點同樣也設置在宗谷岬,復活過去就是送死。
松井寅次郎選擇了原地復活。
原地復活就要面對這滿地的尸體,而這場慘劇正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他不取出這枚自殺式火箭彈,明亮他們就不會拿他當試驗品發(fā)射過來,也就不會造成這場傷亡上百人的慘劇。
松井寅次郎跪在地上祈求死者原諒,直至那個官員開口詢問,松井寅次郎才從地上爬起來,身上唰的一下多了一身軍裝。
羽幌雖然地處偏僻,但是也并非與世隔絕,那個官員吃了一驚,急忙彎腰行禮:“原來是第二世界的大人,請問大人,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第二世界的人在第一世界就如同神祗般的存在,絕大多數(shù)第一世界的人,干脆就把來自第二世界的人類當成了神仙。
松井寅次郎拎著沖鋒槍走出土坑,站到那個官員面前,掃了一眼四周的慘狀,黑著臉說道:“我是天皇陛下親衛(wèi)部隊松井特攻隊隊長松井寅次郎,把你們的汽車借給我!
官員聽到松井寅次郎的自我介紹,哪敢說一個不字,急忙點頭應是。
松井寅次郎走了兩步,轉(zhuǎn)身看著官員說道:“中國人的部隊已經(jīng)在宗谷岬登陸了,他們應該很快打到這里,你們趕緊撤離吧。”
松井寅次郎炸死了這么多平民,良心上有些過不去,這才把這個消息告訴給羽幌官員,自己也輕松的邁過了心理上那道坎。
我炸死一百多人,卻救了這一個鎮(zhèn)子所有的人,他們應該感激我。
而且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也是受害者。
那個官員和跟前的幾個警察已經(jīng)被松井寅次郎的話給嚇傻了。
納尼?
中國人軍隊在宗谷岬登陸了?
他們不是在東面么,怎么跑到北面來了?
政府的宣傳機構(gòu)并不會如實告訴民眾當前戰(zhàn)況,低級官員和平民目前只知道大日本地瓜在澳洲的攻勢勢如破竹,很快就要占領那塊比日本大了十倍的大陸。
舉國上下都在為了這個勝利而瘋狂,報名移民澳洲的人比比皆是。
至于中國戰(zhàn)事,報紙上卻很少有提及,偶爾一兩個小報道,也會誤導民眾,認為日本軍隊在中國的戰(zhàn)事進展不太順利,但是,只要眾志成城,團結(jié)一心,就一定能夠戰(zhàn)勝中國人。
日本人印象中的中國軍隊,還是留著大辮子,拿著大刀長矛的軍隊。
充其量,也就是一支像張勛的鞭子軍那樣的軍隊,裝備落后,不堪一擊。
張勛的鞭子軍
時至今日,國外很多國家的主流媒體都被政治操弄,世界上很多被新聞誤導的民眾,依舊認為中國是一個愚昧落后的國家,窮到連榨菜和茶葉蛋都吃不起,甚至某些國家的民眾,認為中國人的腦袋后面,還拖著一條大辮子。
他們所謂的新聞自由、言論自由,不過是自由抹黑別人的手段罷了。
弱肉強食的殖民主義思想,已經(jīng)深入某些國家執(zhí)政者的骨髓,他們還幻想著靠剝削其他民族堆積強權(quán),屹立在世界之巔。
做夢吧。
有壓迫,必定會有反抗。
霸凌,只會累積仇恨。
總有爆發(fā)的一天。
松井寅次郎駕駛著羽幌官員提供的汽車匆匆離去,而他去往的方向,則是距離宗谷岬最近的稚內(nèi),他奉命在稚內(nèi)組織部隊,對保國軍進行反擊。
保國軍在宗谷岬登陸的消息,已經(jīng)通過現(xiàn)代科技手段傳到了東京。
裕仁親臨日本陸軍參謀本部,親自部署本土作戰(zhàn)。
日本陸軍參謀本部
日軍大本營陸軍部
這時擔任參謀總長的閑院宮載仁向裕仁推薦了石原莞爾,稱此人或許可以扭轉(zhuǎn)戰(zhàn)局。
載仁在赤塔王國吃了明亮的冷板凳,領教了明亮的厲害,這才想起當年的智囊石原莞爾。
石原莞爾
裕仁也知道石原莞爾足智多謀,立即命人傳喚石原莞爾覲見。
石原莞爾,1935年8月至1937年9月在日軍參謀本部任職,曾歷任參謀本部作戰(zhàn)課課長、參謀本部戰(zhàn)爭指導課課長、參謀本部第一部部長,是載仁的得力助手。
1937年7月7日,日軍在盧溝橋發(fā)動了七七事變。
7月8日下午,時任參謀本部第一部部長的石原莞爾,以陸軍參謀本部參謀總長閑院宮載仁的名義,對日本中國駐屯軍司令官發(fā)布命令:
為防止事件擴大,應避免進一步使用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