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河?xùn)|村有人提到了陳富貴,說要抓也是先抓陳富貴,把陳富貴臊到臉紅,緊張到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無辜中槍!
好吧,也不算是無辜中槍,因為陳富貴的屁股確實不怎么干凈,有貪過,要不然哪來的錢娶小嬌妻。
踩著小碎步走到陳陽面前,陳富貴貼著陳陽的耳朵小聲說道:“小陽,你想治張金德的罪,可沒有這么容易啊。這個老東西精明得很,老奸巨猾,人老成精,雖然貪污行賄受賄,橫行霸道,但是做事從來不留痕跡,每一次都會把屁股擦到干干凈凈。他的許多資產(chǎn)都不是放在自己名下的,而是放在親戚朋友名下的。真正他自己名下的資產(chǎn)少到可憐。你要是查他名下的資產(chǎn),會以為他是個清官呢。”
“之前他不是沒被人舉報過,就是他所在的河?xùn)|村,就有好幾戶人家,實在受不了他的壓榨,舉報過他。但是根本沒用,舉報不下來!
“上面就是派人下來查,也查不到他違法的罪證。更何況他在上面也有人,不僅鎮(zhèn)里面,就是市里面,也有人保他!
陳富貴憂心忡忡的對陳陽說道,覺得陳陽不了解實情,這次可能踢到鐵板上,張金德不是想動就能動的。
畢竟陳陽背景再深厚,拿不出證據(jù)的話,也是抓不了人的。
“只要他拉了屎,屁股再怎么擦都不可能干凈。之所以查不到他的把柄,那是沒用心查!标愱柪淅涞牡馈
“哎呦喂!”
見到陳陽鐵了心的要把張金德拉下馬,陸大發(fā)一陣頭大。
他這臨退休,是不可能安生了,大案要案一個接著一個,還都是陳陽給他出的難題。
“陸所長,你別緊張,我沒說讓你調(diào)查張金德的罪證。等會我把他的罪證交給你,你直接動手抓人就行了!
看透了張金德的小心思,陳陽對他說道。
這個老東西,典型的懶政,懈怠,得過且過。
這種人還是早退休好,尸位素餐,免得占著茅坑不拉屎。
“這樣啊,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聽陳陽這么說,陸大發(fā)心中暗暗一松,又問道:“但是,罪證在哪里?想抓人的話,罪證必須要充分,要經(jīng)得起推敲。”
“別急,再等等,人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标愱柹衩啬獪y的說道,捏著下巴,非常的淡定。
全場所有的人都一臉懵逼,不知道陳陽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神神秘秘的。
但看他說得煞有介事,好似真有人能送來證據(jù),將張金德繩之以法似的。
關(guān)鍵,誰給他送證據(jù)過來?
天使大姐姐嗎?
“哼!危言聳聽!大言不慚!我張金德這輩子做事無愧于心,無愧于民,堂堂正正,兩袖清風(fēng)。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到我的什么犯罪證據(jù)。如果找不到,別怪我告你誹謗。如果你想栽贓陷害,門都沒有。我張金德可不是吃素的!睆埥鸬屡瓪鉀_沖的道,義正嚴辭,好似有一身的正氣。
但是,他話說得再漂亮都沒用,都是鄰村的,彼此都知根知底,他張金德什么貨色,有沒有貪,干過什么混賬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被自己村里的好幾戶人家舉報過,就說明他不是什么好鳥。
曾經(jīng)他想賄賂陸大發(fā),還想讓他大侄子認陸大發(fā)為干爹,但陸大發(fā)都拒絕了。所以他說出這些冠冕堂皇的大話來,在陸大發(fā)看來非常的可笑。
但是,不管怎么樣,抓人也是要講究證據(jù)的。拿不出證據(jù),他可不敢抓人,即便他知道張金德不是好鳥。
滴滴,滴滴!
并沒有等太久,一輛黑色奔馳大G來到了河?xùn)|村,就在村頭的人群處停了下來。
哇!
百萬級的豪車,人群頓時騷動。
話說,哪個男人不想擁有一輛奔馳大G呢,裝逼起來絕對666。
巧了,這輛奔馳大G的車牌也正是666,前面還有兩個字母JH。
嗡!
當看到這輛奔馳大G,張金德忽地心頭一震,有一種很不祥的預(yù)感。
這輛奔馳大G他認得,車牌號是JH666,正是金豪休閑娛樂會所趙氏三虎的車,JH兩個字母代表的正是金豪二字。
金豪休閑娛樂會所作為清水鎮(zhèn)最頂級的,甚至可以說是唯一的休閑娛樂會所,吃喝嫖賭一條龍服務(wù),號稱男人的銷金窟,張金德進去消費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流連忘返。
趙氏三虎中的趙老大和趙老三都掛了,那這輛奔馳大G里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
果然,兩個人高馬大的小弟先下了車后,先去后備箱拎下來一個折疊輪椅,接著又打開后車門,把趙家老二趙鐵牛給抬了下來。
這一刻,全場都寂靜了!
曾經(jīng)的趙氏三虎,在清水鎮(zhèn)何等的威風(fēng),儼然地下世界的土皇帝,連當局政府都畏懼三分。
而今,趙氏三虎死了倆,徒留一個趙老二,任身殘志堅,也難成大氣候,不得已金盆洗手,退隱了江湖,連金豪休閑娛樂會所都關(guān)門大吉了。
曾經(jīng)的趙鐵牛,壯碩得像一頭牛,渾身是肌肉,水滸里的李逵也似,現(xiàn)在瘦得跟猴子似的,杵在那里會讓人誤以為是晾衣桿,讓人一下子有些不敢認。
只是,趙鐵牛此來為何?
是誰把他叫來的?
眾人的心頭升起一個個疑問。
就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兩個小弟推著趙鐵牛,一直走到陳陽的面前。
“不好意思,陳先生,我翻看錄像,耽誤了一些時間,來得有些晚了!壁w鐵牛很不好意思的對陳陽說道。
答案就此揭曉,趙鐵牛是沖著陳陽來的,也是陳陽把他叫來的。
剛才陳陽連續(xù)打出去兩個電話,一個是打給徐振山局長的,另一個便是打給趙鐵牛的。
昨天扳倒清水中學(xué)校長朱國慶的時候,趙鐵牛出了一些力,提供了一些朱國慶的犯罪證據(jù)。雖然證據(jù)的來源很不恥,是偷拍得來的,但終究是犯罪證據(jù)。
此刻為了扳倒張家伯侄,需要搜集證據(jù),陳陽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趙鐵牛。
金豪休閑娛樂會所是清水鎮(zhèn)最豪華的娛樂會所,張家伯侄游離在法律的邊緣,賺了大錢,過著聲色犬馬、金迷紙醉的生活,不可能沒光顧過金豪休閑娛樂會所。
從而,可能會留下罪證!
卻說,就連清河村的村長陳富貴,幾年前有些小飄的時候,也到金豪休閑娛樂會所消費過,感覺自己風(fēng)光無限。后來娶了小嬌妻,有人看著了,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了,才消停。
張家伯侄又怎么可能沒進去消費過呢?
“趙鐵牛,你怎么來了?”
張金德看到了趙鐵牛,狠狠一愣神,旋即陰沉著臉沖上來問道。
剛才陳陽說有人會過來送他犯罪的證據(jù),現(xiàn)在趙鐵牛來了,他不免做出聯(lián)想,趙鐵牛就是陳陽說的那個來送罪證的人。
不過,他和趙鐵牛只是認識而已,他和大侄子張?zhí)禊i經(jīng)常去趙家的金豪休閑娛樂會所消費,至于趙鐵牛掌握了他的什么犯罪證據(jù),他還真不知情。
趙鐵牛冷冷掃了張金德一眼,淡淡的道:“怎么的?這河?xùn)|村是你的地盤,我還不能來了?”
“趙鐵牛,這是我和姓陳的之間的恩怨,你最好不要摻和進來!睆埥鸬峦{著說道。
他有種很不祥的預(yù)感,趙鐵?赡苷娴恼莆沼兴姆缸镒C據(jù)。
因為他和大侄子張?zhí)禊i,在金豪休閑娛樂會所消費的時候,沒少干違法的勾當,和里面的小姐姐做羞羞的事情啦,公款吃喝啦,行賄受賄啦,等等。
“張金德,雖然趙氏三虎只剩下我趙鐵牛一個了,但也不是你一只小小螻蟻能威脅和折辱的。請注意你說話的語氣,給我放尊重點。陳先生是我趙鐵牛的救命恩人,你敢招惹他,就等于招惹我。你和他作對,就等于和我作對。我不管你是怎么得罪他了,趕緊跪下來給他道歉,求得他的原諒,不然我就弄死你!”趙鐵牛威脅著說道。
眾人聽著都是一愣,沒想到陳陽是趙鐵牛的救命恩人。
有些人甚至知道陳陽和趙氏三虎素有恩怨的,彼此之間大打出手過。
大家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陳陽怎么就成了趙鐵牛的救命恩人。
而趙鐵牛對陳陽似乎有一種高山仰止般的畏懼和崇拜,就像陳陽身邊的一個小弟一般,忠心耿耿,言聽計從。
聽到趙鐵牛的話,張金德的臉色當即就黑了下來,看著趙鐵牛憤怒的道:“趙鐵牛,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對自己根本就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你踏馬現(xiàn)在就是一個廢人,徹徹底底的廢人,我侮辱你怎么了?我威脅你又怎么了?你信不信就沖你剛才的話,我讓你活著走不出我河?xùn)|村?”
威脅!
冰冷的威脅!
終究,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在張金德的眼中,趙鐵牛就是那只拔了毛的鳳凰,也就自己把自己當回事,在別人眼里就是個笑話。
隨著張金德此話一出,在場的許多河?xùn)|村的村民摩拳擦掌,蠢蠢欲動,望向趙鐵牛的眼神都很不友善。
只要村長大人一句話,他們能分分鐘把趙鐵牛修理到爹媽都不認識。
趙鐵牛身邊的兩個小弟如臨大敵,但趙鐵牛卻穩(wěn)坐釣魚臺,渾然不懼,看著張金德冷笑道:“張金德啊張金德,你現(xiàn)在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你做過的那些蠅營狗茍的事情,別人不知道,我趙鐵?墒情T兒清。而且,有許多勁爆的場面,以及行賄受賄的場面,都被我用針孔攝像頭拍下來了!
一邊說著,趙鐵牛拿出了一個U盤,在手里晃了晃,說道:“只要我把這個U盤交給相關(guān)部門,絕對能讓你牢底坐穿。現(xiàn)在你還敢威脅我嗎?現(xiàn)在你還敢折辱我嗎?”
唰!
趙鐵牛此話一出,張金德的臉色當即黑成了鍋底,只有兩只眼睛雪亮,卻也充滿了惶恐。
“趙鐵牛,你這個狗東西,竟然偷拍我。你踏馬還是人嗎?你還有良心嗎?你還有職業(yè)道德嗎?”張金德無比憤怒的道。
“我靠,張金德,你和我談良心,和我聊職業(yè)道德,不覺得羞恥嗎?像你這種連侄子老婆都玩耍的垃圾,有什么資格和我談良心?有什么資格和我聊職業(yè)道德?我趙鐵牛自詡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沒壞到你這個程度!壁w鐵牛冷聲說道。
嘩!
他這話一出來,全場頓時就炸鍋了,宣肺聲響成一片。
張金德只有一個侄子,那就是張?zhí)禊i,侄媳婦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張?zhí)禊i的老婆。
張?zhí)禊i玩耍侄子的老婆,豈不就是玩耍張?zhí)禊i的老婆?
這尼瑪,簡直驚天地泣鬼神,完全亂了套了!
不過,說到張?zhí)禊i的媳婦,在河?xùn)|村絕對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放在大學(xué)校園里,絕對能混個院花當當。
畢竟張?zhí)禊i那么能來事,痞里痞氣,當包工頭賺到盆滿缽滿,又黑白道通吃,娶的媳婦當然不可能差,非大美女絕不可能娶的。
每一次張?zhí)禊i的美女媳婦在村里招搖過市,都不知道能吸引掉多少眼球。
“我去,張村長和侄媳婦搞在一塊了,真的假的?也太勁爆了吧?”
“那還有假,他那侄媳婦妖里妖氣的,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是省油的燈。”
“張?zhí)禊i經(jīng)常在外面鬼混,三天兩頭不著家。也難怪小嬌妻紅杏出墻,畢竟寂寞難耐啊。”
“這下有意思了,看張金德怎么跟他大侄子解釋!
……
全場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大家紛紛發(fā)表自己的見解,對此事的看法。
即便張金德貴為村長,發(fā)生這種事情,也難免被街談巷議,乃至口誅筆伐。
“我去尼瑪?shù),趙鐵牛,你敢造謠,誹謗我的一身清白。我殺了你信不信?”張金德當場暴跳如雷,像一頭發(fā)瘋的野狗般對趙鐵牛撲了過來,想要把趙鐵牛手里的U盤給搶走。
他自己做過什么事情,心里面清楚,此刻心虛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