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魚貫而入。
隨后又有幾個化神高階修士放棄了周圍偏殿,飄然而來,相視一笑后,也踏入了洞開的天一圣宮。
而天一圣宮的深處,一處古亭之中,正有兩個服飾不一的老者看著宮外的方向,他們雙目如鏡,將那五人的動作,乃至談話盡數(shù)收于耳目之中。
兩人相對而坐,旁邊卻坐著一個妙齡白衣女子,不過此女雙目泛著灰白之光,看起來滿是死氣,令人心悸。
白衣女子身后,則立著一個臉上印有一輪紫色彎月痕跡的紫衣女子,不過此女卻是目光呆滯,恍若傀儡木偶一般。
“終于來了,這幾人還真是沉得住氣,天牯山出現(xiàn)已有數(shù)月,卻只是讓門下修士前來試探,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蹦且荒槾戎嗟幕野l(fā)老者傳出一聲冷笑。
“師兄稍安勿躁,這不正好給我們時間,借‘天一神水’和我天符門‘神幽定魄符’之力,將小師妹的亡魂喚來么,有師妹的獨特意境相助,只要我們封閉此小世界,便無人能離開了!绷硪粋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笑了笑。
旋即他扭頭看向一旁的白衣妙齡女子。
“師妹,你本命神符乃‘三劫封靈符’,如今,相應(yīng)靈符制作的如何了?”
“還差少許,入山修士太多,雖有師兄所贈寶物相助,但天鵲師兄尋得的這副身軀修為太低,師妹也有些力有不逮!蹦前滓屡佑挠膰@了口氣,卻傳出頗為蒼老的聲音,與那妙齡之相,截然不同。
“師妹可別埋怨為兄,能尋得元神先天充沛,又與師妹體質(zhì)相仿之女子,可不容易,為兄我也是偶然遇見這丫頭,并賜予我宗【天符經(jīng)】以進一步增強其元神。只是我等所圖甚大,為了不暴露身份,并不能親自教導(dǎo),再加上有師兄的寶物,這才如此!蹦谴让忌颇康幕野l(fā)老者看著那白衣女子,卻是大呼冤枉。
白衣女子卻不應(yīng)答,甚至表情都沒有半分變化,依舊死氣彌漫。
“好了,師妹,入天牯山的修士也并非盡是化神境,若是老夫所記不錯,三劫封靈符應(yīng)有數(shù)個層次,師妹大可不必盡數(shù)煉制那千劫之符,元嬰修士只需百劫便可功成。”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將此事敲定下來。
“師妹明白了!卑滓屡狱c了點頭,傳出有些沙啞的聲音。
“既如此,如今魚已入甕,師弟,你我便準(zhǔn)備合力先封了這天牯山再說,屆時還要借助那‘天牯圣令’,調(diào)動‘玄天寶瓶’之力!毕娠L(fēng)道骨老者微微頷首。
“理當(dāng)如此!被野l(fā)老者面露笑容。
旋即,幾人便不約而同地消失在這古亭之中。
……
竹海之內(nèi),王扶三人已破禁數(shù)日,幾人的靈力都消耗不少,好在那青幻殿的禁制已經(jīng)搖搖欲墜。
眼看就要功成。
“敖玉,禁制將破,你先暗自藏匿吧!蓖醴霭抵蟹愿懒税接褚痪浜,也不管此女如何行動,手中印訣忽然一變,那激射出入的五行神雷頓時變得凝實了幾分。
王扶只聽得一陣“笑嘻嘻”的聲音,隨后便失去了此女的蹤跡。
除非他借助青扶劍之力,不然僅憑自身感知,卻是覺察不到此女半點蹤跡了。
對此王扶倒也并未有太多意外,青扶劍成為通天靈寶后,從某種意義講,敖玉已經(jīng)不屬于元嬰范疇了。
“破!”忽然,一聲清麗的嬌喝響起,月瓏祭出的那尊月輪光芒一盛,下一刻,青幻殿的禁制便應(yīng)聲而碎。
隨著一陣如瀑布般的靈力席卷,那禁制光幕也蕩然無存。
“終于破了這禁制,也不枉我三人日夜不停,若是只有在下一人,怕是耗費數(shù)年乃至數(shù)十年都破不掉這禁制,還要多謝兩位道友相助才是!滨U姓修士見著此幕,將那三枚寶珠一收之后,便笑呵呵地朝著王扶二人拱手施禮。
不過他臉色卻是頗為蒼白,一副效果過大的樣子。
“不必多說這些,如今既然禁制已破,還是入殿取寶要緊。”王扶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
“兩位道友不恢復(fù)一下靈力?數(shù)日不停地施法,在下靈力都幾乎快要枯竭了!滨U姓修士微微佝著身子,開口之際,毫不避諱的掏出一只玉瓶,從中倒出好幾粒靈力充沛的丹藥,一股腦的丟進嘴里。
“不必,王某雖然靈力也消耗不少,但還能支撐,若是鮑道友需要時間,倒是不介意等等。”王扶臉色從容的說道。
一旁已經(jīng)將寶物與寒月收起來的月瓏仙子,也是神色如常。
“兩位道友修為果然高深莫測,在下遠(yuǎn)遠(yuǎn)不及,既如此,便入殿吧!滨U姓修士苦笑一聲,一副無奈的模樣。
隨后三人便邁步朝著青幻殿走去。
月瓏玉手一揮,一道靈力一卷,那緊閉的殿門便轟然打開,有薄薄的霧氣溢出,三人略微探察,見沒有異樣,便直接走進了殿內(nèi)。
不過王扶卻不著痕跡的落后了一兩步,同時神識一動,周身諸多手段已是準(zhǔn)備就緒,隨時應(yīng)對變故。
殿內(nèi)空曠,并不太大,由青白玉石修建。
唯中心區(qū)域,一汪池水上空,懸浮著一輪恍若圓月一般的光球。
散發(fā)著玄妙的濛濛亮光,讓整座大殿,明如白晝。
“看樣子此殿寶物就在這光球之中了,只是不知是否有什么禁制,若是如青花殿內(nèi)那株青色靈花那般,可就有些麻煩了!痹颅嚳粗亲阌姓稍S的光球,黛眉微顰,一想到青花殿中所遇,她便有些心有余悸。
“試試便知,鮑道友以為如何?”王扶雙目一瞇,隨后卻是沖著鮑姓修士露出一抹笑意。
后者臉色明顯一滯,但很快便恢復(fù)過來。
“王道友所言極是!滨U姓修士干笑兩聲。
“既然鮑道友也覺得可以,那道友便先試試吧,我與月仙子為你掠陣,若是有所變故,以我二人修為,也可護得道友無恙!蓖醴雒娌桓纳拈_口。
而一旁的月瓏仙子聽聞此話,卻是露出幾分詫異,但緊跟著她那冰目便有些冰寒起來,望著鮑姓男子,露出陣陣寒意。
見二人這般,鮑姓修士當(dāng)即苦笑連連。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最終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隨后上前幾步,手指捏訣,先是喚出那三枚寶珠,懸浮頭頂護體,接下來才朝著那光球彈出一道靈力。
王扶與月瓏見狀,周身護體靈光自起。
下一刻,鮑姓修士的攻擊便落到了那光球之上。
卻是石沉大海,未曾有半點浪花。
“咦?”鮑姓修士忽露詫異之色,好似對此情形頗感疑惑。
而王扶與月瓏聽聞此聲,卻是眉頭一皺。
前者更是雙眼一瞇,可不等王扶出聲質(zhì)問,那鮑姓修士卻又發(fā)出一陣怪笑,繼而那上一刻還沒有反應(yīng)的光球,驟然間便轟然一震。
隨著一陣玄光縹緲,王扶幾人面前的情形便已是大變。
方圓之間,云霧環(huán)繞,王扶三人好似身在一處不停旋轉(zhuǎn)的云霧風(fēng)暴之中,至于那青幻殿,包括殿中的光球,已是盡數(shù)消失不見。
“這是……幻境!”月瓏黛眉一顰,目露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