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蒼絮妖君竟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而她之所以此前未曾現(xiàn)身,難道也是為了天墨宗遺址內(nèi)的寶物?
只是不能親自進入遺址,所以只等他們出來,再出手搶奪?
王扶忽然想到了那滅妖神風。
“前輩說笑了,晚輩這點微末道行哪里能得什么重寶。天墨宗內(nèi)的寶物都被那位化神境的馬道長以化神修為奪去,晚輩雖也想得到寶物,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毙闹心铑^一瞬而過,王扶臉上卻是露出苦澀之笑,顯得無奈至極。
當真像是一無所獲一般。
不過百丈之外那位蒼絮妖君聽聞此話,精致面龐上卻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笑容。
隨后她挽了挽搭在胸前的青絲,頗為隨意的開口:
“你說的倒是不錯!
“那姓馬的道士的確得了重寶,還是一件威力不錯的通天靈寶,不然本座也不會先去追殺他了?上н@老家伙修為不咋滴,一身逃命的本事卻不耐,本座竟然追丟了!
“反倒是本座屬下從一人族女子手中奪下了一件寶物,留下了一具尸體,不過那寶物對本座而言可有可無,甚是無趣。本以為此次謀劃一無所獲,卻不曾想碰上了你這人族小輩!
“你也不必狡辯什么,你身上天墨宗的氣息,可一點也不比那姓馬的道士弱,這一點本座還不會看錯。說吧,得到了什么,交出來,說不定本座心情好,還能留你一命!贝伺樕下冻鰩追中σ,可深陷的眼眸之中,卻冰寒一片,讓人如墜冰窖。
王扶聽聞此話,心中卻是苦笑連連。
按照此女所說,其屬下遇見的極有可能是姜怡仙子,但如今他自身難保,自然沒功夫理會旁人。
至于說他身上天墨宗的氣息,堪比馬道長,恐怕也不是那兩件從寶鼎中得出來的寶物,而是那還未解封的【墨卯寶典】。
若是能留得性命,將此寶典奉上也無不可,但對方乃是妖族妖君,能否言而有信還尚未可知啊。
他得到寶典后,還未來得及查看消化,不然恐怕也不會被對方看出端倪,但事到如今,只有先冒險一試,若是事不可為,那也只有拼死一逃了。
“前輩還真是慧眼如神,晚輩也不是有意隱瞞,既然前輩已經(jīng)看出,晚輩自然將遺跡所得,雙手奉上!蓖醴鲂哪钜粍又,臉上露出無奈之色,隨后手掌一翻,露出一道烏色光團。
隨后手掌一抖,斂去光華,露出一副模樣古怪的烏色面具。
正是他自天墨宗遺址,那尊仿制寶鼎中所得的兩件寶物之一。
王扶也是首次瞧見這光團之寶乃是一副面具,臉上不由露出驚奇之色,此為一件頂級秘寶。
他臉上故作肉痛之色,手中托著那烏色面具,緩緩開口:
“前輩……”
“你當本座好戲耍不成,此物雖尚可,但僅是一件仿制品罷了,可不是本座所說的重寶!比凰麆傄婚_口,蒼絮妖君便傳來一聲怒喝,一股化神境的靈壓從天而降,憑空落在王扶身上。
他肩頭一沉,頓時有種如入泥潭的感覺。
“前輩等等!”王扶連忙喊出口。
“本座再給你一次機會!鄙n絮妖君露出冰冷之色,向前一步,拉近王扶的距離,但也隨之收了靈壓。
“前輩息怒,是晚輩想岔了,除了此寶之外,晚輩的確還得了另一件寶物,但卻并非實體,而是天墨宗傳承,一部煉器寶典,晚輩以為前輩不需要此寶典!蓖醴雎冻鲇樣樀男θ,隨后不著痕跡地將烏色面具收了起來。
然,蒼絮妖君聽聞此話,卻是眼眸一亮,這讓王扶頗為詫異。
“拿出來!”而后這位妖君緊緊盯著王扶,并伸出指甲如刀的纖細手掌。
“前輩稍等!蓖醴鰬艘痪。
隨后手指捏訣,一指點在眉心,一團墨色光華立馬浮現(xiàn)出來。
可此光團剛一出現(xiàn),王扶心有所感,臉色當即大變,想也不想的全力施展遁法,身形一晃,周身五色雷光一起,青光斗篷一震,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xiàn),已是數(shù)百余丈開外。
而他剛剛消失之地,一道蒼黃利刃驟然劃過,落空之后,又有一道輕“咦”之聲響起。
隨之光影一轉(zhuǎn),露出面龐有些錯愕的蒼絮妖君。
“咦,你這遁法……竟與本座瞬移之速相差無幾,怪哉!”此女摸了摸落空的手指,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隨后抬首望著王扶。
后者卻是冷汗直冒,心中更是大怒無比。
這妖君果然不是什么守信之……妖。
方才那劃破空間的利刃明顯是想取他性命,哪里有半分留情,若非他神識過人,再加上靈明法眼提前窺見異常,不顧一切全力施展遁法,恐怕如今已經(jīng)身首異處,寶物盡失了。
“前輩這是何意?”他臉色陰沉至極。
“怎么?你是在質(zhì)問本座?正如你所想,本座看上了你手中的煉器寶典傳承,但卻又不想與人分享,尤其是爾等擅闖本座領地之人。本座還以為你身上還有你人族化神留下的手段,所以才跟你虛以委蛇如此之久,不過如今看來,似乎已經(jīng)沒了,嘿嘿……既如此,你就可以安心死掉了。”蒼絮妖君露出一抹冷笑,目中寒光一起。
可就在她準備動手之時,王扶的聲音卻再度傳來。
“前輩難道不怕在下毀掉這寶典傳承?不瞞前輩,晚輩還未得到這寶典中的內(nèi)容,如果被毀,哪怕前輩對晚輩施展煉魂之法,也無濟于事。”王扶大喝一聲,急忙開口。
同時掌中五行神雷一涌,直接將那光團籠罩,一副隨時都會將之毀掉的架勢。
蒼絮妖君果然一滯。
“你在威脅本座?”她面色不善。
而王扶見此女沒有直接動手,心中不由一松。
他道這妖君為何與他多費口舌,原來是擔心他身上還有劍霞仙子留下的劍印,如此看來,這蝎妖應是見著他與昊陽真人祭出的化神手段了,或者說窺見了殘留在周圍空間的化神氣息。
甚至對方之所以忽然出現(xiàn)在此,也極有可能是被兩道化神手段碰撞的驚天波動吸引而來。
但如今他的確已無劍印,面對這化神中期妖君露出的殺意,唯有逃命一途。
“不敢,在下只想求一條生路罷了。晚輩自知逃不過前輩手心,便是遁法擅長,但也不及前輩瞬移之術,若是前輩愿意放過晚輩,這煉器傳承,晚輩必然雙手奉上!毙哪钪链耍醴霾挥尚⌒囊硪淼亻_口,暗中卻在準備著那道他從未使用過的遁法。
如今,也有此法,才有一線生機了。
至于說與這妖君一戰(zhàn),王扶沒有半分想法。
“可以,你將那傳承交給本座,本座饒你一命!鄙n絮妖君沒有遲疑地開口。
“晚輩可不敢輕信,不如等晚輩抵達沙海邊緣,再……”
“你覺得可能么?要么現(xiàn)在將傳承交于本座,要么你直接毀掉,本座再取你性命,當然,說不定本座可以兩全其美,在取你性命之時,又保全傳承!鄙n絮妖君雙目一寒。
王扶臉上故作凄苦之色。
“唉,既如此,那晚輩也只有……將此寶奉上,希望前輩能夠遵守諾言!蓖醴龉首鳠o奈之色,隨后手掌一松,掌中光團立馬脫手而出,并朝著蒼絮妖君飛射而去。
蒼絮妖君見狀,目中一喜。
天墨宗她早有耳聞,丹器之道聞名久矣,若是能得之器道傳承,對她的實力自然增長極大。
她當即身形一閃,將那光團捏在手中。
可還不等她探查,一團灰色火焰卻驟然從那光團之中破出,直面其面門。
“好膽!”
蒼絮妖君怒喝一聲,一驚之下,張口吐出一道暗黃水光,盡管將那灰色火焰泯滅,可仍有些狼狽。
實在是此火本身威力不弱,再加上近在咫尺,猝不及防下這著了道。
如此不過電光火石,當這位妖君怒火中燒,雙目殺機迸發(fā),朝著對面望去之時,哪里還有王扶的身影。
“哼!逃得掉么!”
蒼黃光影一閃,蒼絮妖君當即消失在原地,朝著數(shù)百里之外的一道黑影瞬移而去。
這片空間便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盡管那沙渦上空灰色詭風肆虐,可卻詭異的沒有半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