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备呓泓c頭,“他們公司很小,就是個皮包公司,沒什么場地放材料,家里空地多,就拉到家門口堆著了!
高姐說著朝夜色中堆成小山的碎石看了眼:“村里小孩多,那么大一堆碎石和混凝土制品放在那邊,我都害怕出事,而且那邊地勢低洼,最近下雨多,那么多碎石整天泡在水里,誰知道會不會塌。那天回來看到我就和他說了,別把這么危險的東西堆在家門口,容易出事,但人家不聽也沒辦法!
時漾注意力被稍稍拉回那堆碎石中,但夜色深重,隔著小段距離也看不到什么。
屋里和高姐丈夫膩歪的女人終于留意到了門口這邊,突然多出來的幾人讓她忍不住納悶皺了皺眉,推了推高姐丈夫。
高姐丈夫轉(zhuǎn)身回頭,看到和高姐在說話的時漾和傅景川,眉頭也跟著一皺,當(dāng)下放下筷子和酒杯,起身從屋里走了出來。
“你們誰啊?”
高姐丈夫粗聲問道,嗓音已經(jīng)醉意濃重,有些大舌頭,走路也搖搖晃晃的。
高姐本能攔擋在時漾和傅景川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傅景川已經(jīng)對高姐丈夫道:“我們是來旅游的,跟著導(dǎo)航走迷路了,請問這附近有什么酒店或者旅館嗎?”
“城里有,開車過去十幾分鐘!备呓阏煞虿荒偷刂钢蹇诜较虻。
跟著他一塊出來的睡衣女人卻著急接話道:“不用不用啊,大半夜的干嘛要跑那么遠,村口就有民宿,我?guī)銈冞^去吧。”
說完拍了高姐丈夫后背一記,讓他別影響自己做生意,人就走下臺階,朝時漾和傅景川走了過來。
高姐為難轉(zhuǎn)身對時漾和傅景川道:“村口的民宿都是村民自建房建的,環(huán)境可能沒那么好……”
“沒事,先湊合住一晚!备稻按ǖ,轉(zhuǎn)頭看時漾,“先過去看看吧!
時漾點點頭。
傅景川忙了一天,又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她也不放心他的身體,能暫時住下是最好的。
而且這么晚也不好把高姐帶走。
“我?guī)銈冞^去吧。”
高姐說,也不搭理主動獻殷勤的睡衣女人,拉過時漾轉(zhuǎn)身就要走。
睡衣女人當(dāng)下沉了臉:“高素珍,你想干嘛,人是我介紹過去的……”
“你放心,那點介紹費我還看不上。”
高姐冷冷懟了她一句,人拉著時漾就要走。
時漾朝她被扔出去的行李看了眼,低聲對她道:“把行李也帶上吧!
高姐腳步微頓,明顯有遲疑。
傅景川轉(zhuǎn)頭看她:“先帶上吧,有什么問題,我們替你解決!
高姐眼眶一紅,猶豫看了眼傅景川和時漾,輕輕點了個頭:“那你們等我一下!
說完轉(zhuǎn)身回去收拾被扔出來的衣服和行李箱。
睡衣女人不知道三人剛才在嘀咕什么,看高姐回去收拾行李,奇怪看了眼傅景川和時漾,但也不好追問。
高姐丈夫早已醉得迷糊,也懶得搭理這邊在干什么,看高姐回去收拾被扔在地上的行李,又醉醺醺地沖她放狠話道:“別以為你求饒老子就讓你回來,這是老子的家,帶著你的破衣服,給老子滾遠點!
時漾氣不過,又想替高姐回懟,傅景川拉住了她胳膊:“別和醉鬼扯皮,他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明天再說!
時漾不得不點點頭,過去幫高姐收拾。
高姐面色看著沒什么起伏。
“高姐!睍r漾心疼叫了她一聲。
高姐沖時漾露出一個笑:“沒關(guān)系,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早脫敏了!
時漾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伸手攬了攬她肩。
“我們回去再說。”
她低聲說,幫高姐把行李收拾好,一起去村口的民宿。
車沒開過去。
傅景川的說辭時怕那邊停車不方便,就把車停高姐家門口了,明天再過來取。
“早點取!备呓阏煞虿荒偷睾鹆寺,“明早貨車還要過來拉貨,別耽誤拉貨!
“拉個屁的貨!彼屡藷o語回頭沖高姐丈夫罵了聲,“喝懵了吧你,都多少天沒得拉貨了,這東西堆在這里都不知道要堆到什么時候,村長今天都找過來了,讓趕緊處理,一直堆在這里其他人都開始鬧意見了,你別整天就知道喝喝喝,趕緊想辦法解決啊!
“我能有什么辦法!备呓阏煞虼蛄藗酒嗝,“現(xiàn)在風(fēng)頭這么緊,誰敢過來拉貨……”
高姐懶得聽兩人扯皮,低聲對時漾和傅景川道:“走吧,我先帶你們過去!
睡衣女人害怕好不容易來的這一單跑掉了,也趕緊過來道:“走走走,我送你們過去!
又舔著笑臉對時漾道:“一會兒你們記得和老板娘說,是我介紹你們過來的。”
高姐冷著臉不搭理她。
傅景川已看向她,狀似隨意地開口道:“這么多碎石,都拉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