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是看出時漾的困擾的。
在看到她嘴角強撐起來的客氣笑容后,傅景川終于對沈清遙開了口:
“你就這么閑?”
“這兩天是沒什么事!
沈清遙應(yīng),完全不在意傅景川語氣里的淡諷,人已經(jīng)看向了時漾,“這幾天爺爺奶奶和爸媽都在家,你看看你什么時候方便,回家里一起吃個飯吧!
明明是剛才已經(jīng)提過的話題,他又重提了一遍,還帶上了奶奶。
時漾沒有馬上答應(yīng),依然是客氣疏離地輕應(yīng):“好的,有時間的話我會回去看看奶奶的!
她給沈清遙的感覺,面前就像擋了一道墻,油鹽不進。
沈清遙其實有點挫敗,不知道該怎么去打破時漾面前筑起的墻,求助的眼神就不由看向了傅景川。
傅景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也不插手。
時漾這種油鹽不進的樣子他早已深有體會,那時的她對他和現(xiàn)在的她對沈清遙,沈清遙已經(jīng)是相當命好了。
對比起他當初的無力感,沈清遙這才到哪兒。
他至今都還在因為時漾的可能恢復記憶而心驚膽戰(zhàn),他哪可能去幫沈清遙,讓他好受的。
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嘗。
他那一眼很明確地傳達出了這個訊息。
沈清遙也讀懂了這種訊息,心里在長長嘆過一口氣后,沈清遙回頭看向了時漾,溫聲問她道:“是不是我們不做親子鑒定,不證明我們是一家人,你都沒辦法和家里人親近起來?”
在她受傷養(yǎng)傷的那段時間,他們?nèi)タ此,她那時就習慣不了這種突然的親情,主動提出過去做一個鑒定,反倒是他心生了猶豫,那時的感覺,時漾之所以想做這份鑒定,就是為了和他們切割的。
但現(xiàn)在看著無論怎么樣也突破不了也走不近的時漾,他只能把希望放在那份證明他們是家人的親子鑒定報告上,或許在她看到確實證明她是沈家女兒的報告時,她的心結(jié)會打開一點點?
時漾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還沒想好怎么回答他,沈清遙已經(jīng)再次開口:“那我們就去把親子鑒定做了吧!
又補充道:“上次本來也是想著等你傷好了再去做,趕上你臨時有事出差……”
“好啊!睍r漾打斷了他,很干脆利落地同意了下來。
這本來也是她要求做的。
傅景川手掌握住時漾的手,不放心看向她。
時漾沖他安撫笑笑,笑容里是真的釋然。
傅景川也不由笑笑,把她的手握緊了些。
時漾已經(jīng)轉(zhuǎn)向柯辰:“柯副總,你改個道,先送我們?nèi)メt(yī)院吧。”
柯辰不敢直接答應(yīng),轉(zhuǎn)頭看傅景川。
傅景川已開口:“去市醫(yī)院!
“好的!
柯辰應(yīng),在下個路口時,很麻溜地轉(zhuǎn)向另一條路。
市醫(yī)院也是在他們回家的路上,只是方向稍有不同,不算遠,很快就到。
時漾和沈清遙去抽了血,傅景川抱著瞳瞳陪同。
這個點醫(yī)院的人不多,抽血的過程很順利。
但檢查結(jié)果當天還出不了。
抽完血從醫(yī)院出來,沈清遙莫名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時漾沒什么感覺,她還是和之前主動要求做這個一樣,就是不管她是不是沈妤,希望這個事有一個確切的科學的結(jié)果,然后把該說開的都說開,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看著他們顧慮重重,僅此而已。
沈清遙大概是潛意識里覺得有了這份證明在,時漾和他們家的血緣關(guān)系不會被斬斷,也多多少少從那種小心翼翼討好時漾的狀態(tài)中稍稍緩過來了些,人正常了些,他舒坦,時漾也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