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qū)區(qū)障眼之法,能奈我何?!”
看著那從黃衣女子袖中飛出的粉霧,右千戶不以為然。
大手一揮,想要拍散此霧。不想眼角先一步奇癢難忍,眼球漲得難受。
“嘶!你這霧!有毒!”
急急閉上眼睛,右千戶失去了視野。
那黃衣女人也沒了動作,只是站在霧外,面色淡然。
“登徒子!我家小姐的臉豈是你能看的!你的眼睛,廢了!記住了,以后,少點口舌之利,免得以后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鄙夷的看了右千戶一樣,黃衣女子又看向了馬車內(nèi)。
“倒是還有位先生仗義!從始至終,都未曾窺探小姐芳容!”
“這讓路的情,可送先生!”
從袖中掏出一筒竹簡,“簌”的一聲,竹簡被甩進(jìn)了馬車內(nèi)。
秦仁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
他有種直覺,右千戶在這兩個女人手里走不過幾招!
“小黃~走吧!我們接著上路!”
金色的轎子內(nèi),那銀鈴般好聽的呼聲傳來,黃衣女子點點頭,踏步走回了馬車。
“踏踏踏~”
恭送著金色馬車離去,秦仁這才敢抬起頭來。
“呼~稍有不慎,便是死局!”
拍了拍胸口,秦仁抬眼看向馬車上的右千戶。
從剛剛開始,右千戶被黃色粉霧籠罩后,就再也沒了動靜。
這一點也不像這個人的脾氣。
等到黃霧散去,秦仁才驚得看向右千戶。
他緊閉著眼,但是眼角已經(jīng)流出血水,嘴唇緊抿,面色黧黑。
“千戶大人...你...”
“不礙事!不礙事!不過是些許風(fēng)霜罷了!”
右千戶擺擺手,眼皮試探性地睜開。“汩汩”一聲響,漆黑的血水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冒出,“咕嚕!保殡S著血水的流淌,兩顆白色的眼球就掉了下來!
“這...”
秦仁看傻了。
“這還是些許風(fēng)霜?”
“滴答滴答~”
血水滴落在馬車上,右千戶像個沒事人一樣,他張開眼,眼眶里黑洞洞的。
看起來,極為恐怖怪異。
即便如此,他還是朝著秦仁招手。
“秦公子還請快快上車!我們接著趕路!”
“啊?你這樣還能駕車?”
秦仁有些駭然。
盲人駕車?合理嗎?
“公子莫要低估了本千戶的實力!沒有眼睛,我也能憑借耳朵辨別方向!”
“真的嗎?”
“真的!”
“那好吧!”
看著已經(jīng)漸漸升起的圓月,秦仁無奈,緩緩坐上了馬車。
他沒有選擇坐進(jìn)馬車內(nèi),而是與右千戶一起坐在了馬車前,他還是信不過右千戶這一手“聽聲辨位”。
不過,好在這貨沒有吹牛,黑洞洞的眼眶還冒著血,馬車照樣趕得飛起。
“真是怪胎!”
心中腹誹一句,秦仁鉆進(jìn)了馬車。
傅辛翰還躺在里面睡著呢,他的懷中躺著一卷竹簡經(jīng)文。
秦仁有些好奇,攤開看了看,只見上面寫有“明光經(jīng)”三個大字。
但是,除此之外,里面啥內(nèi)容他也沒看見。
“嗨~想不到,到頭來那女子竟是給了傅兄你天大的機(jī)緣!你就睡個覺,還有東西往你這里送,你這讓誰說理去!”
秦仁艷羨得四顧一句,傅辛翰的眼角挑了挑。
他的身子一怔,眸子就睜了開來。
“唔~這一覺睡得我可真沉。
揉了揉眼皮,傅辛翰剛醒過神來,耳邊就傳來了系統(tǒng)的提示音。
【滴!你收到了“胡家邀請函”,你可以拆開邀請函前往胡家婚宴!】
【滴!你得到了明光經(jīng)!】
【明光經(jīng):苦修此經(jīng)文,方可窺得世界一奧妙。你領(lǐng)悟到了明光經(jīng)的要點,擁有堪破世間虛幻的能力!】
隨著系統(tǒng)的提示音響起,懷中的經(jīng)文突兀地消失不見。
系統(tǒng)的面板上多了一個奇怪的圖標(biāo)。
那是一個“重瞳”的標(biāo)志,兩個眼球橫著鏈接在一起,看起來怪異非凡!
“我靠!什么情況,一覺醒來,給送大禮包是吧?”
面色從呆滯變成興奮,又從興奮轉(zhuǎn)為狐疑,傅辛翰懵逼地看著秦仁。
“秦兄!我說,我睡著之后,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俊
“是!那迎親的隊伍送了請?zhí)o我們,但是金轎子里的女人卻單獨送了本經(jīng)文給你!”
秦仁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經(jīng)過說給了傅辛翰,臉上充滿了嫉妒的表情。
“嚯~這么說,我這睡一覺還因禍得福了?”
傅辛翰嘴角挑笑,秦仁搖搖頭。
“或許,這就是屬于你的吧!”
“哈哈哈~秦兄,莫要羨慕。你我都是舉人老爺,你的氣運,不能比我差!放心吧,我有預(yù)感,你的機(jī)緣要來了!”
“那就承了傅兄的吉言!”
兩人在車內(nèi)說笑著。
車外,明月高懸。
一縷寒風(fēng)吹過,掀開了馬車的簾帳。
已經(jīng)是后半夜的時間,空氣變得陰冷,濕重的冷氣讓車內(nèi)的兩人打了個哆嗦。
“濕氣有點重了!可能又要來霧了!”
傅辛翰警覺起來,從車內(nèi)伸頭看去,果不其然,天邊有了淡淡的白霧醞釀。
“得快點找個庇護(hù)所!”
眼神四處張望。
終于,隨著馬車的驅(qū)動,從山道上下來,遠(yuǎn)處有一座廟宇出現(xiàn)在蕭條的道路旁。
遠(yuǎn)遠(yuǎn)看去,那廟宇還寫有“神靈廟”的字樣,看起來還不!
“千戶大人,馬兒趕路久了,是該休息了!我提議,去前方的廟宇停駐休息如何?”
指了指遠(yuǎn)處的廟宇,右千戶沒有拒絕。
“好!是該休整一晚,明日好接著趕路!”
馬車的速度頹軟了下來,片刻后停在了廟宇的附近。
傅辛翰領(lǐng)著秦仁,先一步踏進(jìn)了廟宇的大門。
這是個寬敞的廟宇,只不過現(xiàn)在院子里雜草叢生,院內(nèi)的房屋瓦片破碎,房門也是腐爛不堪。不難看出,這是座荒廟!
信步走進(jìn)唯一一間沒有破損,也是正殿的屋中。
一進(jìn)屋,便可看見屋中間用石臺堆砌了一個大供桌。
供桌上是一尊泥像,看不出是供奉的誰。
為什么說看不出,因為這尊泥像的頭顱已經(jīng)掉落,身上也皸裂得不成樣子。
供臺前灰塵一片,泥像卻清潔如故。
而除去這尊位于中間的雕像,廟宇的四周墻壁上也是蛛網(wǎng)密閉,灰塵濃密,已然一副頹廢多時的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