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這里還有必要探索嗎?”
看著大片黃澄澄的人體,高武的喉頭涌動,忍著嘔吐的欲望,言語中滿滿都是抗拒。
“這...不搜索不行啊...”
傅辛翰的眉頭皺了皺。
誠然,他也不想搜索這么惡心的地方。
這般場景,無異于是在茅坑里找鉆戒那么難受。
可是,萬一呢?
萬一這里面有線索呢?
萬一這線索至關(guān)重要呢?
“沒辦法!硬著頭皮找吧!”
嘆了口氣,傅辛翰捂著鼻子,就以身作則地上去扒拉堆在一起的人體。
他的動作很粗暴,幾乎是將人從人堆里強(qiáng)行拖拽出來。但是,拖出人體后,傅辛翰又觀察的格外的仔細(xì)。
“你在找什么東西嗎?”
一旁的高武見了,瞧出了門道。
“是!這么多人被晾在這里,說不定就有以往在郵輪上生活的人。這些人的身上,指不定就有什么線索!”
傅辛翰回應(yīng)著高武的話,就伸手去將一個男人似乎因?yàn)樘弁炊o攥的拳頭扒開。
掌心攤開,除了已經(jīng)凝結(jié)成黃色油渣的油晶,空無一物。
但是,這具人體沒有線索,不代表下一具人體沒有線索。
傅辛翰繼續(xù)開始拖拽人體尋找線索。
高武也不好意思就一直站著看戲,加入了挪人的行列。
兩個人一起動手,速度快了很多。
終于,在一個面容俊朗,體型勻稱的年輕男人手中,二人得到了一張新的小紙條。
打開這張小紙條,傅辛翰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紙條上的話,更像是一個男孩的日記。
【水手日志5/7】
【黃金海岸郵輪上的生活很枯燥,水手之間除了喝酒就是打牌。不過,不知道什么時候起,酒水區(qū)來了一位大美人。
我很喜歡她。
據(jù)說,她會在酒水區(qū)沒有開始營業(yè)前,獨(dú)自練習(xí)舞蹈。
她好像很喜歡跳舞。
噢,上帝!
她的大波浪長發(fā)如同海底的水草,讓我魂牽夢繞,我多想與她幽會。
該怎樣與她攀進(jìn)關(guān)系呢?
喝酒嗎?不行!
她一天已經(jīng)給多少男人調(diào)酒了?應(yīng)該會厭煩吧?
要不?找她跳舞?
對!找她跳舞!
天吶!我一直以為,這個女孩是單純的!
沒想到,船長那老大叔找她跳舞,她都答應(yīng)了!她好像...還很開心?
水手里的丑男找她跳舞,她也答應(yīng)了!
噢!我的天吶!我的心在絞痛!
怪事發(fā)生了...
船長的身上長滿了水草...丑男的身上也長水草了!水手們都說,是因?yàn)楦桥颂璧木壒!?..她是個災(zāi)星!】
“......”
默然無語。
傅辛翰看著這如同青澀暗戀的小日記,一陣失神。
突然,高武捅了捅他的胳膊。
“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怎么看這條信息?跟那個調(diào)酒女跳舞就會長海草!”
“這個...細(xì)想一下,船長室里的水草,說不定就是因?yàn)檫@個緣故!
摩挲著下巴,傅辛翰想到了什么,他接著分析起來。
“如果我們?nèi)フ艺{(diào)酒女跳舞,你覺得,能堅持到跳完回到消毒室嗎?”
“你...是想和那調(diào)酒女跳舞?”
高武驚駭?shù)乜聪蚋敌梁,“這不是純純找死嗎?”
“不好說,和她跳舞的話,說不定就能知道鹽汽水的下落。我有預(yù)感,鹽汽水是很重要的東西!”
“是嗎?可是我僅僅是沾了海草的汁液,手臂就沒命的長海草。你要是近距離接觸污染本源的調(diào)酒女,你覺得,還有機(jī)會能走到消毒間嗎?”
“...先...先這么說吧,我也還沒想好對策!”
驀然應(yīng)了一句,傅辛翰收起紙條,就想著離開這臭氣熏天的病房。
線索已經(jīng)找到了,再呆在這里就是浪費(fèi)時間。
兩人如芒在背,恨不能快些離開這個地方。
突然!
人堆里面,突兀傳出了一陣嗚咽。
“求求你,別...別給我灌了,肚子...肚子要炸開了...”
“嗯?!”
聞聲,兩人瞬間一怔。
回頭看去,女人堆里,一雙玉手正在無助的顫抖。
“是!是冷雨的聲音!”
高武一聽這聲音,就像是應(yīng)激反應(yīng),立馬就渾身一哆嗦。
“怎么了?你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
莫名其妙的看向高武,沒想到,他見了冷語竟是不由得倒退了兩步。
“你倆...不是好上了嗎?怎么...”
“沒...沒什么...這個女人,不一定就是真的冷語,我們還是別管她了吧?”
說著話,高武一臉便秘之色,就想要離開這里。
傅辛翰倒是打趣的一笑。
“恰恰相反,她可能才是真的冷語。畢竟,誰會把假的關(guān)起來呢?”
“是哦~”
細(xì)細(xì)想來,高武也覺得傅辛翰說得在理。
盡管有些抗拒,他還是和傅辛翰是上前將冷語扒了出來?蠢湔Z光著身子,高武便將自己的上衣脫下來給她穿上。
女人的肚子漲得溜圓,竟是將高武的上衣?lián)蔚镁o繃。
望著冷語的大肚子,傅辛翰看高武一直緊繃的樣子,隨口調(diào)侃道:“還得是高兄你!這是不是一發(fā)入魂了?冷語的肚子都這么大了!”
聽言,高武沒好氣的白了傅辛翰一眼。
“你見過誰開炮第二天就大肚子的?再說了!這一屋子的大肚子女人,又怎么解釋?總不能,都是我弄的吧?”
“哈哈哈~”
兩人言語間,高武之前還緊繃的神色就緩了下來。
他定了定神后,動身背起冷語。
傅辛翰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諱莫如深,徑直走向了消毒室。
兩個男人默契的都想到了用紫外線先給冷語驅(qū)除污染試試。
將冷語的身子置放于紫色的燈光下,她隆起的肚子就開始劇烈地蠕動。
隨著蠕動程度的擴(kuò)大,女人的肚子上青筋暴起,像是要炸裂開來一般。
而冷語已然被疼醒了過來,她面色發(fā)白,額頭上滿是汗珠。
“疼!好疼!”
烏紫的嘴唇囁嚅著,冷語虛弱的身子就要從紫外線下慢慢挪開。
“高武!按住她!如果你還想你的小情人恢復(fù)正常的話!”
眼看著冷語就要吃不住痛,自己離開光照區(qū),傅辛翰急忙催促一聲。
一旁的高武怔了怔,猶豫片刻后,就直接用手按住了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