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不明勢力動用這么大的動作,顯然是要奪取巨寶水晶并且殺人滅口,
而田老三他們要做的,就是用自己性命盡量拖延時間。
多拖一刻,跑掉的兩個老卒越有機會逃命。
“啊啊啊啊……”
當田老三身中數(shù)刀之后,他發(fā)出了憤怒咆哮,大吼道:“不管你們是誰,也不管你們的勢力有多大,只要我們陛下知道,你們?nèi)宥嫉门阍!?br>
確實!
這股勢力全族都得陪葬!
敢殺大唐的老卒,而且還是最早跟隨楊一笑的老卒,只要這件事情泄露出去,楊一笑哪怕把天地掀翻也要追查出來。
……
砍殺之聲漸漸小了,最后只剩下噗嗤噗嗤的補刀聲。
然而在夜里的篝火照耀下,這群不明勢力的歹徒卻面色蒼白。
尤其是那個騎士首領(lǐng),他整個人的身體都在顫抖。
雖然他們屠殺了在場的所有人百姓,并且亂刀砍死了田老三等七個老卒,但是,追去山林的人手卻無功而返。
咕嘟!
也不知是誰由于驚恐,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在這寂靜陰沉的幽幽深夜中,明明很輕的咽口水聲音卻如驚雷。
只見一個人打著哆嗦,語氣則是比身體更哆嗦,此人不但臉色蒼白,而且結(jié)結(jié)巴巴,驚恐道:“公…公子,跑掉了兩個老卒。”
“還…還有……”
“我們查遍了所有人的尸體,但是沒…沒發(fā)現(xiàn)小京書院的弟子!
“可能,可能也提前逃了。”
巨寶奪到手的喜悅根本不曾出現(xiàn),這一刻這群歹徒全都感覺透體生寒。
不但逃走了兩個老卒!
而且小京書院弟子的尸體也沒找到!
呼!
那個首領(lǐng)顫抖著吐出一口氣,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喃喃道:“那個小京書院的弟子,據(jù)說是陷陣營楊七郎的未婚妻,這里的這些老卒,據(jù)說曾經(jīng)擔任過楊一笑的親兵……”
陡然,他抑制不住恐懼的打個顫抖。
“我們,我們,現(xiàn)在,現(xiàn)在,輪到我們逃了。”
“整個孫氏,不管是鹽城縣的孫氏,還是鹽州的孫氏,甚至整個江東道的主脈,這一次全都得舉家逃亡!
“從這里去燕京,路程大概五百里,即便那兩個老卒沒有馬匹,但他們乃是久經(jīng)沙場的人物,哪怕僅憑步行趕路,他們每天也能行走幾十里……”
“所以,所以,最多十天之內(nèi),他們就能到達燕京!
“楊一笑一旦知道這里發(fā)生的事,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孫家的人!
咕嘟!
這個首領(lǐng)下意識吞咽一口唾沫,神情恐懼的繼續(xù)道:“因此,我們最多只有十天時間可以逃,在楊一笑沒得知之前,我們孫氏舉家逃亡。”
此人倒也算個決斷之輩,猛然眼神閃爍果決之色,大聲道:“套上牛,拉動車,立刻向南邊逃,把這件巨寶運出去!
“付出這么大的代價,整個家族都要背井離鄉(xiāng),不能就這么算了,這件巨寶必須帶走。”
“還有,立刻派人回家,告知家中族老,讓他們向各地的孫氏發(fā)信……”
“大唐不能待了,必須立刻逃亡!”
“我們有至少十天的時間,還來得及攜帶金銀細軟,去南云,或者去別的勢力!”
“只要有錢,再加上這件巨寶水晶在手,天下豪門是一家,只要我們逃大唐就會無礙,大唐哪怕再怎么強大,但也不沒強大到押赴整個士族階層,只要我們逃去南邊,即便大唐皇帝也拿我們沒辦法!
“所有的豪門都會聯(lián)合起來,絕不會允許他把我們孫氏斬盡殺絕!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翻身上馬。
他似乎為了給自己鼓勁,也似乎是為了給所有手下鼓勁,大聲道:“放心,孫氏不會放棄你們,離開大唐之后,你們照樣跟著享福!
說完之后,急不可耐抽動馬鞭,明明他想表現(xiàn)一下骨氣,然而騎馬離開的時候卻如惶惶喪家之犬。
……
直到天色完全大亮的時候,這里的血腥氣還沒有散去。
但是,孫氏的所有歹徒已經(jīng)跑光了。
后山的窯口邊緣,有著一個巨大的坑,忽然坑里的泥土有動靜,趙小巧臉色蒼白的翻身而起。
她沒敢下山,僅僅只眺望了一眼。
她眼中全是滾滾淚水,眼圈之中閃爍著濃濃仇恨。
昨夜,當那群惡賊沖來時,趙村太爺由于擔心磚窯,所有央求著讓她帶來看看,想不到,卻躲過了一劫。
老人家把她埋在坑里,自己卻拄著拐杖下山,老人家故意堵在村口打罵,用性命轉(zhuǎn)移了那群歹徒的注意力。
“嗚嗚……”
趙小巧使勁用手捂著嘴,生怕自己哭的聲音太大。
她淚水磅礴,但卻不敢哭出聲。
她明明心里恨意滔天,但卻不敢去山下看一眼,她只能鉆進山林,拼命的往另一邊逃走。
小京書院的弟子不只是讀書,各種野外生存技能也必須鍛煉,所以哪怕山林茂密,但卻阻擋不住她這個弱女子。
她要去燕京告狀……
她要替所有慘死的百姓和老卒告狀……
去找她的院長師尊,去找大唐的開國皇帝,這一次的仇恨,必須用血來清洗。
不管昨夜的勢力屬于哪一家,都得全族為百姓和老卒去陪葬。
……
半個月之后,大唐京師燕京。
轟隆一聲!
楊一笑掀翻了御書房的桌子。
他臉色鐵青一片,目光閃爍著憤怒,在他旁邊站著皇后顧朝露,此時正面帶殺氣的流著淚。
御書房的門口,跪著兩個殘疾老卒,全都眼圈通紅,滿臉悲憤之色。
而在御書房的房內(nèi),則是衣衫襤褸的趙小巧,這丫頭正在嚎啕大哭,不斷的對著楊一笑磕頭……
“院長,院長,我田家鎮(zhèn)百姓死的慘啊。”
“徒兒要告御狀!
“雖然徒兒不知道歹徒是誰,但我知道苦主是誰,那些慘死的百姓,我?guī)缀跄芎俺鏊齻兠恳粋人的名字!
“我要告狀,我要替她們告狀,院長,師尊啊!”
小丫頭的哭聲宛如泣血。
門口兩個老卒同樣嚎啕。
猛然……
楊一笑走到墻邊,伸手取下一把劍,鏗鏘一聲,赫然抽出。
然后他揮手一拋,長劍當啷一聲落在趙小巧的身前,同時,楊一笑大吼一聲,宛如咆哮般道:“撿起來,撿起來,這是為師的天子劍,現(xiàn)在賜給你用半年!
“趙小巧,你聽好了!”
“朕之天子劍,可調(diào)舉國兵!”
“雖然我大唐剛剛和金國打了一仗,戰(zhàn)損導致三年之內(nèi)必須休養(yǎng)生息,但是,我大唐仍有可戰(zhàn)之兵!
楊一笑說到這里,陡然再次暴吼一聲,咆哮道:“不要哭了!”
“我楊一笑的弟子,不允許哭哭啼啼!
“現(xiàn)在,天子劍賜給你……”
“半年,為師允你半年時間……”
“無論你調(diào)動陷陣營,又或者調(diào)用虎豹軍,哪怕是為師用于震懾國威的神武火器營,無論紅衣大炮還是火繩槍全都允許你用!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那些百姓在你目睹之中慘死,那你就去替她們討回一個公道!
“不要哭了,把劍拿起來!”
在楊一笑的咆哮聲中,趙小巧鼓起勇氣拿起天子劍,這丫頭滿臉都是淚水,深深給楊一笑磕頭,嗚咽道:“徒兒感謝恩師,于我報仇之力!
……
片刻之后,皇宮之中響起低沉的鼓聲。
這是楊一笑親設(shè)的登聞鼓,一旦敲響就意味著有人告御狀。
緊跟著,則是激昂的鐘聲起,這意味著國朝出現(xiàn)突發(fā)大事,皇帝陛下在緊急召見所有官員。
頓時整個燕京的文武百官全都驚動,紛紛火急火燎的疾奔皇宮方向而來。
然而官員們到達之后,卻被老太監(jiān)阻攔在宮門口,僅僅只有幾位核心重臣,允許進入皇宮面見楊一笑。
仍是御書房之中,楊一笑的臉色深沉。
突然,他緩緩開口,問幾位重臣道:“朕欲再起戰(zhàn)事,諸位認為可行否?”
幾位重臣先是一怔,隨即相互對視一眼,宋老生作為中書省宰相,斟酌著采用了試探的口吻,問道:“陛下,臣等皆知您的性格穩(wěn)重如山,而按照不久之前剛剛制定的國策,大唐暫時應該以休養(yǎng)生息為主!
宋老生說著,小心翼翼提醒一句,道:“陛下,為大計著想,萬事當以隱忍為主,戰(zhàn)事能不開啟盡量不要開啟!
砰的一聲!
楊一笑直接一拳砸在桌子上。
緊跟著,轟隆一聲,他再次動手,又一次掀翻了桌子。
他面色鐵青一片,用這種態(tài)度讓重臣們明白,這一次,他楊一笑不隱忍。
他從未對宋老生說過硬話,從來都是語氣很是隨和,然而這一次,他聲音冰冷道:“宋師兄,你知道么,有老卒死了,一次死了七個。”
“還有我的弟子,差點也死了,如果不是一個老人家用命保護,這個弟子根本沒有機會逃回來報信。”
“百姓死的更多,被屠殺接近一千,全是老弱婦孺,她們死在了正憧憬生活有希望之中!
“宋師兄,你告訴我,這種事,我能忍么?”
又要干仗了,先把咱們楊一笑現(xiàn)在的地盤放出來,讓大家有個印象,接下來,大家認為打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