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夏飛瑤嬉鬧片刻后,貝悠悠快步走向彭飆。
上了打量了彭飆一番,貝悠悠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此時的彭飆,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出塵飄逸的氣質(zhì),給人的感覺,好似脫離了束縛,獲得大解脫、大歡喜。
貝悠悠心中嘖嘖稱奇,遂問道:“既已突破,為何不去閉關鞏固境界?”
彭飆淡笑一聲,道:“不必,我境界已穩(wěn)!
貝悠悠一聽,更覺驚訝,她看了一眼彭飆眼角殘留的濕潤,又低頭看了一眼他手中拿著的木梳。
“想起了往事?”貝悠悠問道。
彭飆點頭。
“放下了?”貝悠悠再問。
彭飆繼續(xù)點頭。
“既然放下,又為何還拿著?”貝悠悠又問。
彭飆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木梳,沉默數(shù)息,道:“留下做個念想吧!”
貝悠悠笑了笑,道:“心有念想,那便說明,你還未放下!”
說罷,見到夏飛瑤不斷朝著這邊好奇的望來,貝悠悠心中一動,大聲道:“飛瑤,你師傅說,要給你送一把梳子,當做拜師禮!
夏飛瑤聽到此話,雙眸一亮,飛快跑了過來,一把從彭飆手中將木梳搶走。
“謝謝彭師傅!”夏飛瑤拿著木梳,興高采烈的跑到遠處。
雖然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梳子,但她卻是真的喜歡,眉眼彎彎,止不住的笑。
貝悠悠笑吟吟的說道:“一把梳子,便收了弟子的心,不虧!”
彭飆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感覺什么東西好像遠走了、失去了。
然而,當看到院子中一身紅裙的夏飛瑤高舉著木梳,在肆意奔跑時,他又覺得,或許應該如此。
這把木梳,本不是屬于自己的,而是屬于當年那個一身紅色嫁衣的美麗女子的。
自己只是作為一個暫時的保管者而已。
如今,它回到了它主人的手中。
而它的主人,也應該如此有這樣一個童年,無憂無慮、父母疼愛、能在太陽下肆意奔跑、能在哭泣之后很快便將煩惱遺忘。
“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
彭飆看向院子中的那一身紅,暗道:“愿你將來也能如此歡樂,余生遠離愁苦,得享極樂!”
“呀……好美的花兒。 毖奂獾南娘w瑤,在跑到院子中一角時, 突然發(fā)出一聲歡快的尖叫。
彭飆與貝悠悠聞言,皆轉頭看去。
這一看,頓時看到一片數(shù)尺大小的范圍內(nèi),生長著一片藍色的花。
“這是……桔;!”
貝悠悠看到后,詫異道:“鎮(zhèn)北仙王府不應該全是仙花嗎?為何會生有凡花?”
彭飆直直的看著那一片藍,緩步走了過去。
貝悠悠一看,也跟了上來。
來到桔;ㄇ埃盹j沉默不語。
數(shù)息后,他仰頭看向蔚藍色的天空,緩緩閉上了雙目。
夏飛瑤搖動著小腦袋看了許久,終于伸出小手,將一朵桔;ㄕ,插在自己的發(fā)絲之間,隨后看向貝悠悠,笑著問道:“悠悠姐姐,好看嗎?”
貝悠悠笑著回道:“飛瑤可是小美人,當然好看啦!”
夏飛瑤一聽,高興的跳了起來。
接著,她將桔;ㄈ∠,仔細看了一會,自顧自的說道:“聽母后說,我出生時身上有一處胎記,和這個花很像呢!”
貝悠悠一聽,頓時瞪大了眼,轉頭看向彭飆。
但彭飆依然閉著雙目,并未有多大反應。
“彭飆……”貝悠悠開口輕呼。
聽到呼喊,彭飆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眼神平靜,如同古井,毫無波瀾。
深吸一口氣,彭飆低頭,看向夏飛瑤。
接著,他伸出右手,將桔梗花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