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讓張赫金自己回去,然后和莊桂光去了他家。
來到莊桂光家之后,他很快將這次拍攝的所有視頻找出來,從頭開始播放。
從他上島的那一刻開始,攝像頭就記錄下了一切。
上島之后,莊桂光先是去島上找了一處合適的地方作為庇護所,然后便開始去附近四處搜索廢棄物資,搭建庇護所。
這座荒島無人居住,但在海島的沙灘上卻有不少被海浪送過來的廢棄物。
這些廢棄物幾乎都是海洋垃圾,全都是從其他地方被海水沖過來的。
一大片全部擺在地上,還頗有一種免費自助市場的感覺了。
林熙看著畫面中的莊桂光到處挑挑揀揀,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之后他撿了不少搭建庇護所能用到的材料,正打算回庇護所,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陶瓷小鍋一樣的物品。
畫面里傳來莊桂光的聲音。
“兄弟們,這次運氣不錯,開局一口鍋!這下再也不愁沒有容器煮吃的了!”
莊桂光走到那容器旁,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瓦罐砂鍋,就是左右兩個耳朵都掉了,能明顯看到掉落的印記。
莊桂光將那瓦罐砂鍋拎起來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定不漏水,便直接拿回了庇護所那。
兩只耳朵掉了無所謂,只要能用就行。
趕在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前,他總算是將簡易的庇護所給搭建好了,接著便去附近的沙灘上找了一些沙白和沙蟹,簡單清洗了一下便用找到的淡水開始煮了。
煮的時候,用的自然是剛剛找到的掉了兩個耳朵的瓦罐砂鍋。
煮了一會之后,莊桂光便開始吃了。
攝像機對著瓦罐里的食物,旁邊還附帶著莊桂光的講解。
“兄弟們,別看沙白和沙蟹沒多少肉,但肉都是甜絲絲的,特別好吃......”
電腦屏幕上,畫面繼續(xù)播放著,林熙卻直接對身旁的莊桂光道。
“可以了,暫停吧!
莊桂光還在看屏幕呢,聽林熙一說,趕緊按下暫停鍵,急忙問道:“大師,怎么了?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林熙指著電腦屏幕上的那個陶罐。
此刻,屏幕中的莊桂光正捧著陶罐,在里面瘋狂的尋找著漏網(wǎng)的食物。
她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莊桂光看著那個瓦罐,遲疑著道。
“這不就是一個瓦罐砂鍋嗎?”
就是和他在店里看到的有點不同,沒有耳朵了。
看著他茫然的眼睛,林熙解釋道:“這是瓦罐,同時,還是一個骨灰罐!
這話一出,莊桂光瞳孔猛地放大。
“骨,骨骨骨骨灰罐!這是骨灰罐?!”
不是!
這分明就是瓦罐啊,怎么就成骨灰罐了?
骨灰罐他見過啊,有很多種顏色,什么白的綠的黃的紅的,但無一例外的就是,它們的表面光滑,大多呈豎圓狀,有的罐身表面上還有各式各樣的花紋,很是精美,和瓦罐完全不一樣。
該不會是有人傻到連骨灰罐都不認識,被坑了,買了個瓦罐來當(dāng)骨灰罐吧?
可他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因為一般來說,大家買骨灰罐都是直接在火葬場,或者專業(yè)的喪葬用品店買了,也不可能還有人去賣瓦罐的地方買吧。
而火葬場和喪葬用品店,這些地方更是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把瓦罐當(dāng)骨灰罐賣給顧客。
既然問題不會是出在這些店里,那只有一種可能,是家屬的原因?
所以,是那死者的家屬,自己去買的瓦罐嗎?
想到這里,莊桂光眉頭頓時緊緊皺了起來。
不過等等!
莊桂光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想到林熙之前說的,他和那個自己“穿越”的老大娘之間有聯(lián)系,現(xiàn)在他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用這個瓦罐骨灰罐煮東西吃了......
“大師,這,這骨灰罐,該不會就是那個老大娘的骨灰罐吧?”
莊桂光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林熙點點頭,隨后向他解釋了起來。
骨灰罐這種東西,盛放的是骨灰,也是一個人肉身最后凝結(jié)而成的東西,承載的個人氣息相當(dāng)之重。
所以哪怕這骨灰罐不知道在荒島上暴曬了多久,也不知道被海水洗刷了多少年,也仍舊沾染著強烈的個人氣息。
在這種情況下,莊桂光無意間用這罐子煮了東西,雖然他吃的是自己抓捕的食物,但因為食物在罐子里烹飪,自然也會帶上罐子的氣息。
也就是說,他無意間就將那骨灰罐主人的氣息也沾染上了,這一舉動,自然也就讓他和對方產(chǎn)生了某種關(guān)聯(lián)。
莊桂光聽完之后,整個人呆愣著坐著,大概是在震驚于自己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和老大娘之間建立起了關(guān)聯(lián)的。
只是。
“我記得當(dāng)時老大娘是被她兒子和兒媳婦推到縣里的火葬場去燒的,那里不是有骨灰罐嗎,他們總不可能直接拿著瓦罐去的吧......”
莊桂光越想越覺得荒謬。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
就算他們倆真的不要臉到連一個骨灰罐都不舍得給老大娘買,那老大娘的骨灰取回來之后,不是會埋葬在他們村里的某個地方嗎。
埋在土里的骨灰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座荒島呢?
這個問題是莊桂光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林熙回憶了一下剛剛視頻中看到的整個海島的情況,不難猜出,那骨灰罐應(yīng)該是被海浪席卷拍打上岸的。
至于這骨灰罐為什么會在海里,什么時候掉進海里的,這就需要去老大娘家鄉(xiāng)那邊調(diào)查一下了。
或者,去海島上再次找到那個骨灰罐,看看老大娘的魂魄是否還在里面。
找到她本人問,一切自然也就清楚了。
不過林熙沒有忘記莊桂光來找她的最初目的,他只是想知道他為什么能夠看到另一個人的一生。
現(xiàn)在這個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
關(guān)于老大娘的骨灰罐為什么會來到這個海島這件事情,就看他想不想弄清楚了。
看了看神色恍惚的莊桂光,林熙問道:“還有什么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了!
莊桂光聞言,終于回過神。
他表情糾結(jié)了一會,大概也是在猶豫自己要不要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吧。
說起來他和那老大娘畢竟也是非親非故的,可是一想到老大娘最后凄慘去世的場景。
最后,莊桂光還是用力點下了頭,語氣堅定的對林熙道。
“大師,我能請您繼續(xù)幫我弄清楚大娘骨灰罐出現(xiàn)在海島的原因嗎?”
他既然知道這事了,就要弄清楚!
甚至有可能的話,還想為老大娘討回公道!
說完之后,莊桂光立刻補了一句。
“大師,您放心,我不會白占你便宜,您就當(dāng)這是接的第二單生意,我會給您兩份錢的!”
林熙問他:“那海島遠嗎?”
莊桂光立刻道:“不遠不遠,坐飛機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去海島的船我也能立刻聯(lián)系到!”
全程車接車送,不用林熙多走一步路。
看著莊桂光哀求的眼神,林熙還是答應(yīng)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熙提前交代好張赫金自己要出去的事情,便和莊桂光去了他之前生存的海島。
兩人早上八點多出發(fā),中午十二點成功到達了那座海島。
到了海島之后,莊桂光直接往他在島上的庇護所前進。
還好當(dāng)時他覺得這海島還不錯,還有很多可以探索的地方,適合拍攝,便把收集到的那些東西都放在了庇護所,打算過段時間再來換個方位繼續(xù)拍視頻。
這其中就包括他用了大半個月的瓦罐骨灰罐......
來到庇護所之后,莊桂光很快便將他的“鍋”找了出來。
再看到那瓦罐,莊桂光已經(jīng)不敢再隨意的觸碰它了。
“大師,您看看,還能找到大娘的鬼魂嗎?”
莊桂光站在瓦罐旁邊,神色期待。
大概是因為他和老大娘之間那段神奇的“穿越”關(guān)系,他竟然一點也不怕再見到老大娘的鬼魂。
林熙蹲在瓦罐旁邊看了一眼,這瓦罐里的陰氣比視頻里看到的要重不少。
她手指在瓦罐上感受了一下,最后確定瓦罐里藏著一道鬼魂。
“找個陰暗一點的地方,把瓦罐抱過去吧。”
莊桂光連忙照做。
他小心翼翼的把瓦罐給捧在手里,然后去了附近一片高大的灌木叢里。
那里勉強能算得上一處陰暗的地方。
之后他又按照林熙的囑咐,將瓦罐放在了地上,然后就走到了一邊。
林熙上前,視線凝視著地上的瓦罐,手中掏出一張黃符,同時口中也在念叨著什么。
很快,那張黃符燃燒起來。
林熙拿著黃符在瓦罐周圍饒了一圈,那黃符燃燒后飄出的煙,忽然一點一點的有了形狀,似乎變成了一個人形。
一旁的莊桂光震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等到黃符燃盡,林熙看著停在空中沒有消散的“煙”,對莊桂光道。
“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
那道“煙”自然就是那個老大娘的鬼魂。
雖然瓦罐里仍留有老大娘的部分氣息,但因為她的骨灰全都消散不見了,所以其實她鬼魂的魂力也相當(dāng)于被分散了,魂力并不強。
再加上這會是正午,鬼魂的魂力更弱,林熙不得不幫她一把,借符紙的力量讓她鞏固一下魂力。
莊桂光不知道這些,他只看到那道“煙”的形狀最后凝結(jié)成了一道熟悉的矮小身影。
雖然在老大娘眼里,自己可能是個陌生人,但莊桂光還是直接開口問她。
“大娘,你的骨灰罐怎么是個瓦罐?還有,你的骨灰罐怎么會來到這個海島,你老家距離這里不是很遠嗎?”
老大娘看著眼前的莊桂光,想起了他是誰,這年輕人不就是前段時間在島上生活過日子的人嗎。
只是他為什么會知道自己的情況。
見老大娘暫時沒有回答,莊桂光又連忙把他無意間把她的骨灰罐當(dāng)成鍋使用,并且神奇的知道了她生前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老大娘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自己和莊桂光還有這層淵源。
其實之前在莊桂光把她的骨灰罐撿回去當(dāng)鍋的時候,她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了。
不過她并沒有因此對莊桂光生氣。
畢竟莊桂光也是不知情,才會把她的骨灰罐當(dāng)成鍋的。
而且,她的骨灰罐也確實是瓦罐,是可以用來做飯的瓦罐,她根本怨不了莊桂光。
要怨的話,只能怨自己的兒孫了。
自己的兒孫對待她比對陌生人還要無情。
而眼前這個真正的陌生人,卻在關(guān)心她。
想到這里,老大娘忽然悲凄的哭了起來。
她聲音顫抖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連一個骨灰盒都不愿意留給我,要把我的骨灰盒拿走,換成一個壞的瓦罐......”
老大娘緩緩將那些莊桂光不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dāng)時老大娘去縣里的火葬場火化的時候,除了兒子和兒媳婦之外,還有兩個親戚跟著一塊去的。
當(dāng)時兒子和兒媳婦為了做面子,還是在火葬場那里買了一個骨灰盒,價格買的是最便宜的,但也花了好幾百塊。
買完之后,兩口子便帶著老大娘的骨灰回家了。
按照村里的習(xí)俗,火化之后他們還要把她的骨灰埋在了一個地方,修一座小墳包。
但當(dāng)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修墳包這種事情老大娘的兒子一家子就可以搞定,其余親戚便讓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去喊他們就行,晚上就沒過去了。
老大娘的兒子和兒媳婦連忙向其余人道謝,面子功夫做得好極了。
然而一回到家里,老大娘的兒媳婦便開始冷下臉抱怨了,說就這么一個破罐子竟然就花了好幾百塊錢,老太婆都死了,還要花這么多錢,純粹是浪費錢之類的話。
一旁老大娘的兒子早就習(xí)慣了妻子的性格,什么都沒說,甚至在妻子多年的洗腦之下,還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只是現(xiàn)在錢花都花出去了,也沒什么辦法了。
他正想安慰她兩句,便聽妻子道:“這罐子這么新,還這么好看,要不咱們偷偷把它賣了吧,打個對折賣出去,應(yīng)該會有人要!
老大娘兒子愣了愣,遲疑道:“這罐子都用過了,誰會買啊,算了,就這樣吧!
雖然他也覺得這罐子有點貴,但把這拿去賣,不僅丟人,關(guān)鍵是還沒有人會買啊。
妻子卻不肯放棄。
“你別管,我有辦法,反正不能讓這幾百塊白花!”
說著她便將骨灰罐擺在桌上,然后快速去屋子里翻找著什么。
沒一會,她就不知道去哪找到了一個沒了耳朵的舊瓦罐出來,然后直接將骨灰罐里的骨灰倒在了瓦罐里!
老大娘的兒子看到這一幕驚訝不已,忙問她干什么。
妻子卻說:“干什么你不會看啊,把罐子騰出來!”
“可是明天埋的時候,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雖然他們以沒太多錢的理由,沒有把葬禮辦得很隆重,但明天埋藏老大娘的骨灰時,肯定還是有親友要過來的。
對此,妻子直接道:“你真以為誰會仔細看啊,明天外面再裝個黑色的布袋子,就說怕土把罐子弄臟不就行了!”
男人一聽,倒也覺得是個辦法,最后便也沒再管了。
第二天,他們倆便按照昨晚說的,在那個陳舊的,掉了兩個耳朵的瓦罐外頭套了一個黑色的布袋子,這樣一來,就沒有人知道里面的骨灰罐壓根不是火葬場買回來的骨灰罐了。
之后的修墳,埋土都很順利。
兩口子還假惺惺的在墳前哭了一場。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老大娘的魂魄就在他們旁邊,并且親眼見證了昨晚兩人商議的畫面。
看到自己的兒子,親兒子,還有兒媳婦,為了能省那幾百塊,覺得她死了不需要浪費這錢,就把她的骨灰換到了一個臟兮兮的爛瓦罐里,她一顆心簡直跟刀在割一樣。
雖然早就知道兒子和兒媳婦對她不好,不舍得給她花錢。
可她都已經(jīng)死了,最后幾百塊,就當(dāng)送她上路了。
他們卻也不舍得。
老大娘徹底對這兩口子絕望了。
原本她還想著自己死了之后魂魄繼續(xù)飄蕩在家里,可經(jīng)過這事之后,她只覺得再也不想見到那兩口子了。
于是她便在自己的墳?zāi)垢浇睦镆膊幌肴チ恕?br>
沒想到隔了一個月,下了一場大暴雨,他們這發(fā)了洪水,把村里的一些地方都給淹了,沖垮了。
她的墳也在被水淹的地方。
原本她的骨灰罐是不會被沖出來的,卻因為當(dāng)時她兒子在封土的時候沒有用心,墳包松松垮垮的,直接導(dǎo)致水流將她的墳?zāi)股系耐两o沖垮了,她的骨灰罐也被沖了出去。
然后一路順著水流,流到了江河,流向了大海。
她就隨著自己的骨灰罐,一路飄搖,過了很久才被海水撲到了島上。
這個島是什么地方,她壓根就不知道。
加上在海面上漂泊的時候壓根找不到任何方向,以至于她連想自己飄回去都做不到。
回去無望,她只能在這座島上孤獨的留了下來,然后莊桂光來到了這座島上進行挑戰(zhàn)。
聽完老大娘的講述,莊桂光氣得拳頭都硬了。
老大娘活著的時候,這兩人不孝順?biāo)退懔,人家都死了,還連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骨灰罐都不給她!
簡直不是人!
老大娘講完之后,心里倒是好受多了。
可能對兒子和兒媳婦已經(jīng)徹底不抱期待了,所以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難受了。
雖然她不想再見到那兩個不孝的東西,但她還是想回到自己的家鄉(xiāng)。
落葉歸根,那是她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
哪怕是在村里的一處荒山上待著,她也會覺得安心。
原本她以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但現(xiàn)在看到莊桂光,忽然覺得自己或許還能再次回去。
她看著莊桂光,低聲哀求道:“年輕人,你能帶我回家嗎......”
莊桂光雖然看不見老大娘的表情,但聽著她顫抖的聲音,心里也跟著難受起來。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兩人去世之前,都說過要帶他們回老家,那里才是他們的心安之處。
最后莊桂光沒有拒絕老大娘的請求。
在林熙的幫助下,他將老大娘的魂魄重新收緊了瓦罐里,并且在罐身上貼了聚魂符,能讓老大娘的魂力養(yǎng)起來一些。
他按照老大娘所說的,去到了她的家鄉(xiāng),看到了曾經(jīng)在老大娘的記憶中見過的熟悉的村莊和場景。
同時,也看到了老大娘的房子。
路過老大娘家門口的時候,莊桂光臉色黑沉沉的,很想直接沖進去把那兩口子狠揍一頓。
結(jié)果還沒等他動手呢,就看到屋子里走出來一個人。
莊桂光第一時間并沒有認出來那人是誰,甚至沒有看出那是男是女。
還是聽到那略顯熟悉的聲音,才確定那個瘦脫了相的人竟然是老大娘的兒媳婦。
她一只腳跛著,行動緩慢,兩手還提著一桶水,打算去洗衣服。
一邊走,一邊大聲哭喊著。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啊,攤上這樣的事情,男人沒用,現(xiàn)在還癱了,我的命怎么這么苦。
她在外頭哭慘,屋里很快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接著走出來一個大概六七歲的小男孩,小男孩跑出來之后直接對著女人大罵道:“你能不能閉嘴,吵吵吵,吵得煩死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命苦,我有你這樣的媽也丟臉?biāo)懒耍∥彝瑢W(xué)們都說你是乞丐,說我是乞丐的兒子!”
“都是你,讓我這么丟臉,你怎么不去死啊!”
那小男孩憤怒的罵著,接著還狠狠推了女人一把,女人本來就腿腳不便,這下直接摔到在地。
屋內(nèi)傳來砰的一聲,像是水杯摔在地上了,然后是男人嘶啞的叫聲。
“快來扶我,我掉下床了......”
女人還沒從被兒子指著臉罵的悲傷中緩過神,又只能趕緊起身進屋里照顧男人了。
看到這一幕,莊桂光心里終于舒坦了。
看來這一家子也沒過上什么好日子嘛。
果然老天有眼,這種人絕對是要遭報應(yīng)的!
接著莊桂光便去山上找了個地方,將瓦罐埋了下去,順利給老大娘在這里安了家。
他離開的時候,聽到了老大娘對他的感激。
然后在路過村子的時候,順手去打聽了一下老大娘兒子一家的事情,才知道在老大娘的墳被沖垮了之后,那兩口子便出了車禍。
一個下半身癱瘓,一個跛了一只腳。
而他們的兒子,則被他們養(yǎng)得無法無天,對他們半點沒有孝順可言。
莊桂光離開那兩口子家門口的時候,直接沖他們家門口吐了口水,并大聲道。
“人在做天在看,對老人不孝,活該天打雷劈!”
罵完他就直接開溜了,留下屋內(nèi)的兩口子面色恍惚。
難道,他們現(xiàn)在的一切遭遇,真的都是報應(yīn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