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
其腳下嗖的一聲。
小老虎從他腳旁邊跑過,嗚嗚嗚的一下跳進了對方的懷里。
嗚嗚嗚的哭個不停。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七音上人四人,齊齊望向江凡。
一臉震驚。
意思是,你對人家小老虎做了什么?
江凡黑著臉。
罵娘的心都有。
我沒把它怎樣!
就是拍了幾下屁股而已,誰知道會它哭成這樣?
抱著它的,是一個三十余歲的年輕婦人。
梳著墮馬鬢,一身黃色長裙。
身材算不得多高挑,但非常勻稱。
姿容不錯的俏臉上密布著寒意。
一雙銳利有神的眼睛,冷冷注視著江凡。
嘴中發(fā)出壓抑著怒火的冷冽嗓音。
“你們可真行!”
“都摸到了本座的家里,還欺負我兒子!”
“都給我滾進去!”
她輕喝一聲。
一股無法想象的巨大氣流,就席卷著四人飛撲進了大殿內(nèi)。
黃衣女子也抱著哭哭啼啼的小老虎,踏進了殿內(nèi)。
袖袍一抖。
大殿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
這一手,讓江凡心臟噗通狂跳。
七音上人這樣的二竅元嬰,竟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這女人,到底什么境界?
眾人爬起來,全都面露一副大難臨頭之色。
大氣都不敢喘。
黃衣女子輕輕拍了拍懷中的小老虎,柔聲道:“好了不哭了。”
“告訴娘,發(fā)生了什么?”
小老虎立刻惡狠狠的指向江凡,又指了指自己屁股,嘴里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什么。
黃衣女子這才發(fā)現(xiàn),小老虎皮的屁股紅彤彤的。
頓時冷冷瞪向江凡。
這一眼,讓江凡有種渾身要四分五裂的劇痛感。
他心頭駭然,立刻道:“姐,你聽我解釋。”
“它東西掉了,我來還東西,它卻誤認為我是壞人咬我!
“不得已才打屁股!
“我若是有惡意,只怕已經(jīng)殺死了它了!
姐?
七音上人愕然望著江凡,一副重新認識他的樣子。
不是。
你喊得也太熟練了吧?
這小子,真是個老實人嗎?
還東西?
黃衣女子秀眉微蹙。
驀地,她發(fā)現(xiàn)小老虎胯下,荔枝旁的虎毛被剪掉了。
不禁嚇了一跳。
惱怒道:“誰干的?”
小老虎兇巴巴的指向江凡。
我去!
江凡惱了:“你怎么撒謊?”
“我才什么修為,你當時可是四竅元嬰的修為?”
“我能剪掉你的虎毛?”
聞言。
小老虎更氣了,指著江凡嘰里咕嚕說個不停。
意思是,就是他,就是他!
黃衣女子大概也瞧出來,小老虎是跟江凡過意不去,故意冤枉他。
這明顯是被某種強大的靈器所傷。
江凡一個小結(jié)丹,是不可能傷得了元嬰境的兒子。
當即輕拍了它屁股一下,輕喝道:“不許撒謊!”
小老虎吃痛了聲,眼淚頓時打轉(zhuǎn)。
江凡露出幸災(zāi)樂禍之色。
小腦斧,還想冤枉我?
旋即眼珠微微轉(zhuǎn)動,道:
“姐,我要還的就是這個葫蘆,是它掉在了半路!
“我撿到了,一路追著還給它!
現(xiàn)在主動拿出來,總好過被小老虎揭穿。
當然。
他悄悄克扣了十滴。
少這點,黃衣女子應(yīng)該察覺不出來。
黃衣女子一看,吃了一驚,一把抓過來。
掂量一下沒怎么少,這才舒口氣,沖著小老虎責備道:
“這么重要的東西,你竟然掉了?”
“我們可只有這么多了!”
?
小老虎氣得對江凡指指點點,并比劃自己的脖子。
說出了真相。
黃衣女子蹙眉:“你說是他偷的?”
余帔鳶一聽不樂意了。
瞪了眼小老虎,小心翼翼向黃衣女子道:
“前輩,我江師弟單純善良!
“此前找到寶物都不知道獨吞,還要喊來與我分享!
“他撿到貴公子的東西,追著還給它,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前輩還是好好問問,令公子有沒有撒謊吧。”
是嗎?
黃衣女子略有些意外的打量了江凡一眼。
這世上,還有這么老實本分的人?
誰看到寶物,不是想據(jù)為己有呢?
居然還主動和人分享。
這都不是單純,而是傻了。
如此說來。
撿到葫蘆跑來歸還,倒也說得過去了。
結(jié)合小老虎之前就撒謊冤枉江凡。
所以,怎么看都像是小老虎又撒謊了。
她再度輕拍了小老虎屁股一下,斥責道:
“跟誰學(xué)壞的?”
“謊話連篇!”
嗚嗚~
小老虎委屈的嗚嗚大哭。
這次真沒有撒謊呀!
驀地,它注意到江凡幸災(zāi)樂禍的偷笑。
氣得擦掉眼淚,張牙舞爪起來。
這個混蛋!
娘都被他給騙了!
可更讓它氣炸的是,江凡還故意裝好人,無奈嘆道:
“姐,別打了。”
“它知道防著人,其實也不是壞事。”
“外面壞人太多,多一些警惕是應(yīng)該的!
“至于我被人誤解……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小老虎氣得肺都炸了。
你就是最大的壞人!
娘啊,你千萬別被這個壞人騙了呀!
黃衣女子已然另眼相看起來。
被兒子冤枉了,非但沒生氣,還為它說好話。
真是個單純得有點傻的人族少年。
她眼中的冷意徹底散去。
“行,念在你撿回來葫蘆的份上,先在一邊待著!
黃衣女子有放過江凡之意。
可看向余帔鳶四人時,眼里涌動絲絲寒意。
“至于你們!”
“擅闖我主人的禁地,就別想活著離開了!”
什么?
七音上人四人臉色大變。
想跑又跑不掉,想動手又只會死得更快。
一時間驚懼萬分。
黃衣女子冷冷指向大殿中央的巖漿池,哼道:“給你們一個痛快的選擇!
“跳進去,盡自己所能蓋住火爐!
“若是等我動手,你們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眾人望向中央滾動著藍色巖漿的池子,無不臉色劇變。
巖漿散發(fā)出來的藍色火焰,都能瞬間把他們燒成灰燼。
何況是中間那口爐子?
幾人臉色慘白。
黃衣女子卻沒有半分憐憫。
目光在他們當中一掃,落在了余帔鳶身上。
“你最弱,先從你開始!
余帔鳶花容失色,嬌軀猛地顫動。
一雙腿不住的發(fā)顫,無助的向師尊七音上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七音上人自身都難保,哪里護得住徒兒?
只能別過頭,裝作沒看見。
余帔鳶眼中涌出害怕的水霧,又向師兄魏朝然投去目光。
對方更加不敢多管閑事。
這一刻。
余帔鳶絕望了。
她向黃衣女子投去哀求的目光,后者漠然無比,冷道:
“既然你不愿去!
“我送你下去好了!”
隨手一揮,便有一股狂風席卷著余帔鳶飛入池中。
她慘然一笑。
絕望的閉上眼睛,心中滿是苦澀。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距離元嬰也只有一步之遙。
卻要隕落在此了。
還是活活燒死的凄厲死法!
就在她迎接著即將而來的劇烈痛苦時。
忽然腰肢一緊。
自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攬住,將其從池子的邊緣拽了回來。
睜眼一看。
卻是江凡。
“江師弟,你……你瘋了?”
當著那頭母老虎的面救人,這是忤逆她,她會連江凡一起送下去的呀!
果然。
黃衣女子眼神一冷,沉聲道:“你也想下去嗎?”
剛剛對江凡印象有所改觀的她,臉色驟然冰寒。
江凡扶穩(wěn)余帔鳶,忙道:“姐,別急!
“我可以幫你鎮(zhèn)壓這口火爐!
余帔鳶這么好的女孩。
江凡怎么忍心看著她送死?
說不得,只能小小暴露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