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變故來得太過突然。
秋彤真人只覺眼前的世界逐漸變得昏暗,最終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一聲震動后,鮮血逐漸從她的腦后流出,短短一瞬,連體溫都開始迅速流失。
那一抹陰影將秋彤真人抹殺之后便迅速消失,并沒有再繼續(xù)向魏文而去,就像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虛幻。
魏文直到此時驚魂未定,他的眼睛猶然瞪大,愣了一瞬后將驚懼之下的大叫生生憋了回去,匆忙中向后退了數(shù)步,要向遠(yuǎn)方逃去。
但他在轉(zhuǎn)身走了數(shù)十步后,忽然又頓步停下,回頭看向秋彤真人的尸身。
秋彤真人身為元嬰,有諸多神通和法寶都是金丹期不能企及的,F(xiàn)在秋彤就死在眼前,魏文油然生出貪欲。
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秋彤尸身上方的青色光芒,眼底深處驚悸仍在。他咬了咬牙,從懷中取出一道長綾,催使靈力進(jìn)入長綾。
這道長綾登時向前延伸而去,蜿蜒之中好似活物,最后悄悄地纏上了秋彤尸身的腳掌。
呼。秋彤尸身被他拉了過來。
秋彤的唇瓣緊緊閉著,面色慘白,所有的血色都已經(jīng)消失。
魏文俯首,在秋彤的衣物上一陣摸索,最后手掌上出現(xiàn)了一個輕巧精致的儲物袋。
他的臉上立時露出幾分笑意。
······
······
一個時辰后。
碧容持著長劍一路前行,十分小心,時不時頓步查看四周情形。
“碧容師妹!”
忽然間,由不遠(yuǎn)處的幽暗拐角里,魏文走了出來。
碧容回頭,見來人是魏文,一時皺了皺眉。
她對魏文的印象實在很差勁,這時候最不愿意看到的自然就是魏文。
魏文瞧出了碧容的厭惡,心底掠過一絲陰翳,但他故作不知,笑容依舊,“碧容師妹,你可知道我方才遇到了誰?”
碧容斜過腦袋看他一眼,敷衍似的道:“誰?”
魏文笑道:“我看到了貴宗的秋彤真人。”
說著話,他從懷中取出了一支碧綠色的簪子,“不久前我遇到了秋彤真人,她只說是進(jìn)來尋你,當(dāng)時她神色急切,見我并不和你同行,于是留下了這支簪子當(dāng)做信物。讓我遇到你之后便將簪子取出來,說你到時候自然會信!
碧容一眼看過去,頓時微微凝神。她和秋彤真人朝夕相處情同母子,對彼此之間身上有什么樣的飾物最清楚不過,這時候自然辨別得出魏文手里簪子的真假。
碧容的心下微微一暖,暗道一定是秋彤真人聽到了她被困在仙棺所以不顧安危前來補(bǔ)救,她微微抬頭,“我?guī)熥鹚F(xiàn)在在哪?”
魏文轉(zhuǎn)身道:“師妹你隨我來!
碧容不疑有他,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此時秋彤真人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死尸,而且尸體就在魏文的儲物袋里。
轉(zhuǎn)過身的魏文面容可憎,低低地在心底說了一句,“以往你對我不理不睬,今日,我便讓你在我的面前尊嚴(yán)盡失婉轉(zhuǎn)承歡!”
萬里區(qū)域的仙棺里,數(shù)千人的進(jìn)入本就猶如滄海一粟,就算有幾個人死去,也絕不會有什么人發(fā)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不知多少人會衍生出往日里在外界不敢表露的想法。
仙棺正中處,一道人影從天上落下,呈一個大字型落地,響聲極大。
人影從地上爬了起來,揉著腦袋,拍了拍圓圓的肚子,再抬頭看著四周,有些發(fā)懵,“這又是什么地方?看樣子還是沒有從秘境出來啊!
正是在秘境里經(jīng)受了一年試煉的計明。
他千辛萬苦從秘境找到離開的法子,原以為出來之后便是天高任鳥飛,誰知道看眼下這光怪陸離的情況,并不是他所認(rèn)知的外界。
計明昂首,雙目便有瞳光照耀,直奔萬里之外。
他四下環(huán)視,目光所及之處便是仙棺的盡頭。
只是粗略一看,他已經(jīng)將仙棺里的大致地形瞧得清清楚楚。
再昂首,計明看到頭頂萬丈之外的棺蓋。
“這是個什么地方?”他收回目光,落向不遠(yuǎn)處有個幽光遍地的區(qū)域。
計明腳下一邁,四周空間一陣扭曲,數(shù)十里外便出現(xiàn)他的身影。
在ta面前,正有一隊宗門中人破解著一道復(fù)雜晦澀的陣法。
一眾人等都聚精會神地低頭看著腳下陣基,時不時看向陣法中參精,面露垂涎之色。
一只人參要成為精怪,需要的時間少說也要千年,這對一個中小宗門而言已經(jīng)是無上之寶,更何況這里的靈氣要比外界的更精純一些,人參的功效理應(yīng)也會更強(qiáng)。
計明就站在眾人身后,瞧著這些人努力地推演著陣法,并未上前打擾。說來他的仙府中也有一個人參精怪,而且藥效要比眼前這顆強(qiáng)上不知多少倍。只是一直以來他都并不需要而已。
這座陣法的種種玄妙目前已經(jīng)被這些人推演過半,但計明知道,依照他們目前的法子,不久之后便會陷入困境,就算是十年也未必能夠?qū)⒆詈蟮哪且粋結(jié)完全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