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門的人也終于來到仙棺之外,并沒有一眾門派想象中的浩浩蕩蕩,只有第三太上一人而已。
第三太上的面容儒雅,手中另有一柄棕色的細小毛筆,一副書生打扮,并不像修行中人。但他在青云門的太上長老之中排名第三,所有人都清楚明白,他的境界一定早已經(jīng)通天,這幅模樣或許也只是奇怪的癖好罷了。
所有人畢恭畢敬,微微俯首。
第三太上環(huán)視眾人,道:“如今眾宗門弟子擅自行動導(dǎo)致無故失蹤,本非我青云門之責(zé)。但我青云門感懷各宗門培養(yǎng)弟子不易,因此特允眾宗門進入仙棺尋回各自弟子。切記,仙棺之中多是險地,不可在其中流連,否則生死難定。”
眾人轟然應(yīng)允,但心底無不冷笑。
以往有什么機緣總是你青云門先行進入,這一次我們好不容易才得了機會能夠早早地進去瞧瞧,哪有收手的道理?
沒有人知道,這一次卓璞瑜讓所有人進去的打算,是要將他們的性命全部留在這座所謂的仙棺之中。
即便有一些人覺察出青云門這一次態(tài)度的異常,也并未多加思忖。畢竟,來到此處的人少說也有數(shù)千,而且都是各個宗門的精英和長老,青云門就算有所企圖,也不敢如此地冒天下之大不韙。
見眾人心不在焉,第三太上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心底嘆息一聲,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可以動身。
倏然間,數(shù)千人齊齊飛身而起,立時涌入了仙棺。
第三太上就靜靜站在仙棺腳下,看著眾人如同飛蝗的身影不住嘆惋,“卓璞瑜這一次做出的決定,也不知又是為了什么。當初我等修行,只是為了仙道,如今既然已明白仙道未必存在,又何必要用這些陰謀詭計,蒙害這么多人?”
他為人向來保守忠厚,早已經(jīng)不問世事,現(xiàn)在出世,實在是因為十一太上等人都已經(jīng)失蹤,總要有其他人出面主持一些大局。
不多時,數(shù)千人已經(jīng)盡數(shù)進入仙棺。
仙棺里面的空間廣袤,堪與尋常的一個宗門秘境相比,所以即使這數(shù)千人一時涌入也并不嘈雜,只是偶有響動罷了。
一眾太玄宗門人一開始便特意挑了較為偏僻的地方。他們自知實力不出眾,所以從不打算與其他門派爭奪,進來只是瞧瞧有沒有可能獲得意外之喜。
在仙棺地域的最深處,秋彤真人和喟嘆觀魏文還在一路前行。
他們二人走過了數(shù)十里,處處悄無聲息,直到此刻才遠遠看到前方隱約露出一些青綠色的光芒。
光芒高高隆起,形若一個祭壇,在仙棺這樣的地方更多了三分詭異。
“過去瞧瞧!币魂嚦烈骱螅锿懒艘宦。
魏文頷首,畢恭畢敬地跟在秋彤身后。
秋彤真人眼角余光撇到了魏文的模樣,心底暗道:如果碧容的心上人,該是這樣的該有多好。瞧他的修為不弱,天賦一定不錯,也很有風(fēng)度。這一路與我隨行,都十分恭謹,也十分識大體,稱得上風(fēng)度翩翩。
心里這樣想著,秋彤真人將魏文和計明在心里暗暗對比一下。不知道為什么,眼前一時似乎又想起當年在后山上為了明哲真人和太玄宗所有人對峙的場景。身邊方才還覺得十分不錯的魏文,竟又有些黯然失色。
“說來,如果當年掌門不曾做那個決定,讓他留在太玄宗的話······”秋彤真人的心里,忽地有些懊悔。
“前輩!蔽何脑谒砗蟮偷蛦玖艘宦。
秋彤真人回過神來,看向魏文。
魏文指了指右側(cè)不遠處的青綠色幽光,道:“您看!
秋彤真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空中漂浮著一層層密密麻麻的青色光芒,瞧著好像一片兒發(fā)光的海藻懸浮在天上。
這個地方原本就有幾分幽暗,這時候青色光芒映照過來,一片死寂之中便顯露出了三分可怖的詭異。
“那是什么?”秋彤真人心下生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兩人逐漸接近前方的光芒,便察覺四周的氣溫低了許多。一股股寒意透過皮膚直接浸入了骨骼,一股股尖銳的刺痛滲入心頭。
“你躲在我身后!鼻锿嫒嘶仡^對魏文道。
魏文頷首,眼睛里面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芒。
稍后如果有什么危險,有秋彤真人首當其中,他也不必遭受什么傷害。
秋彤真人長劍持手,靈力運轉(zhuǎn),手掌微微掐起一道符咒,立時便有光罩探出,將她和魏文完全籠罩。
魏文心下更安。
數(shù)息過后,二人終于站在了青光之下,抬頭便能夠看到幽幽光芒。
在光芒之上,隱有陰影存在。
秋彤真人將手中的長劍輕輕伸出。
嗡!一聲驚鳴!
一抹陰影極速從光芒中落下,直直刺入秋彤的頭顱。
噗!
就像一根極細的針落進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