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山的山腳下,晨起的陽光被山峰的陰影遮蔽。
兩人相對而立,其中一人雙手各自持一劍,劍上光芒璀璨,隱有劍法將要激射。
在他對面,是另一個面容英俊得甚至有些妖異的年輕男子,他的臉上滿是不解,“我在城內(nèi)從未害人,你為何一定要苦苦相逼?”e
對面劍修只是冷笑,“你說你未曾害人,但城內(nèi)有幾戶良善人家的女子因為你的緣故茶飯不思,眼看著將要命不久矣!你說你未曾害人,又為什么要以這幅妖異的模樣現(xiàn)世?”
在距兩人數(shù)里的地方,計明和若白各自坐著,瞧著眼前虛空中水波似的鏡面,里面正是遠方二人的場景。
若白道:“那人身上妖氣沖天,一定不是尋常修士。倒是他對面的那個劍修,區(qū)區(qū)金丹的修為,不知怎么就敢追這個妖族?”
計明只覺事情沒這么簡單,道:“再看看,我看那妖族的境界,也未必多深,至于身上這沖天的妖氣,或許另有隱情!
數(shù)里外,英俊男子開口:“我從未對她們做過什么,當初只是迫不得已,摘下面罩與她們見過一面罷了。自我進城以來,頭頂時時帶著面罩,也從未生過害人的想法,難道說,即便這樣世上也容不得我嗎?”
劍修不愿再聽他解釋,只因為心里有偏見,無論這英俊男子說多少話,在他看來也只是狡辯罷了。
他將手中的長劍翻轉(zhuǎn),一劍出手,劍光迸濺,落向前方。他的心里殺意滿滿,抬頭看向敵手時候,心里忽然驚了驚。
只見前方英俊男子的雙瞳里似乎有萬花紛飛旋轉(zhuǎn),好像含著極其深幽的洞口,要將劍修吞噬進去!
“啊!”
······
······
計明和若白正瞧著波紋中的場景,靜待一場大戰(zhàn),忽見那名劍修抱頭蹲身,“。!”
仿佛看到了什么樣的可怖的場景!
另一邊,妖異男子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
計明立時將若白摟在懷里,“果然有古怪,走!”
方才連他都未曾看清楚妖異男子是怎么出的手,似乎只是一眼之間,便讓敵手失神崩潰?
“葉青憐,你是否看出了那人的手段?”計明求助于葉青憐,只是現(xiàn)在他面臨葉青憐的時候有些心虛。畢竟每天晚上,他和若白將要做某些事情的時候,為免遭到葉青憐‘偷窺’,都會在玉佩上留下一些禁制。
葉青憐現(xiàn)在對計明的態(tài)度也有微妙的變化,就在這短短十幾天里,她看計明帶著若白走南闖北,關(guān)系一步步接近,總有小小的不爽,心里卻又執(zhí)拗地不肯承認。
“或許,那人用的是類似于我狐族的秘術(shù)!比~青憐沉吟片刻后,給了計明這樣一個答案。
計明心里恍然,的確,狐族的蠱惑之術(shù),便是從眼神的接觸和聲音里來攻擊。
這樣一想,他的心里更覺得大有可能,如果不是狐族,那名男子蛻變?yōu)槿松碇螅趺磿绱搜惪∶溃?br>現(xiàn)在,唯一一件令他疑惑不解的事情是,他那一身沖天的妖氣從何而來?
他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已經(jīng)攆上了那名妖異男子。
而那名劍修還在蹲身慘叫,陷入了一眾魔怔的狀態(tài)。
不過計明看得出,妖異男子并沒有殺意,計算這種魔怔的狀態(tài),劍修在半個時辰之后便會自主恢復,否則的話,他剛才意識混亂時,妖異男子便該上去補一刀。
計明二人隨著男子最后來到一座山坡上的樹林里。
那名男子在山間時身形一閃,連計明也未能看得清楚時,發(fā)現(xiàn)那妖異男子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吧嗒。計明和若白先后落地。
“去哪了?”若白睜大了眼睛,驚奇而疑惑地看著計明。
計明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沒有看清楚,但他低頭看向腳下的地勢,又看了看這座山前的無垠平原,以及平原正中橫亙的一條小山,好似一條蜿蜒的龍身。
“這里,是一座墳!庇嬅鞫辶硕迥_下的山坡。
若白看著他,她不知道計明這么說的原因,但心里很清楚,計明既然說這里是座墳,那這里就一定是做大墳。
“你是說,剛才的人,或許去了墳地里面?”若白試探性地問道。
計明低頭,“暫時還不知道,還是要去了墓里才能夠揭曉!
若白這時候神色微動,低頭看了一眼鯤鵬神蛋,只見蛋上閃爍著神光。
計明問道:“怎么回事?”
“它說,它有些感應,就像當初快要看到朱厭時的那種感覺,又來了!比舭滓蛔忠活D,將蛋的意念轉(zhuǎn)達。
計明點頭,心里更有了興趣。看來這一趟波斯之行,還有意外的收獲。
他的手上立時出現(xiàn)一道洛陽鏟,向腳下山坡落去。
距離下雨剛過不久,這時候的土地十分松軟。雖然對計明而言不管濕地還是干地都一樣,但是因為心理作用,在濕地上下鏟總覺得更舒服一些。
半柱香后。
一個洞口出現(xiàn),一道臺階展現(xiàn)在兩人面前。
二人拾級而下。
計明在尋龍點穴的功夫上,鮮有錯誤,無論眼里還是手上的技巧,都神乎其技。
這條臺階長得超乎想象,二人沿著臺階走了半個時辰,若白抱著計明低聲問道:“怎么還沒到底?”
計明正要回應,耳邊微微一動,聽到身后有疾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