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的聲音帶著濃厚的鼻音,好像剛才在浴室里已經(jīng)哭過了,她撇過臉,竟是連看都不想再看他,沙沙啞啞地留下三個字:“我累了!
沈律言見不到她這種樣子,又怒又恨又怕。
他用力掰過她的臉,連逃避的機會都不給她:“也不是第一次陪我上床,你至于擺出這種活不下去的臉色嗎?江稚,你表演給誰看?”
“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錢,不是看你對我擺架子的!
“跟我拿喬之前,好好想想你那個醫(yī)院里的母親,真出了點什么事情你后悔也沒有用了!
江稚抬起眼,定定看著他。
她的眼珠漆黑,亮得叫人心驚。
江稚真的累了,她想好吧,那就什么都聽他的吧。
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隨便他怎么侮辱她。
他手里還捏著她的短處,她斗不過他的啊。
江稚認命了。
再忍忍吧,忍到年底就能結束了。
她主動解開了自己的衣扣,又主動伸出纖細的胳膊挽住他的脖子,湊上前試著去親他的唇角。
沈律言冷冷偏過了臉,“誰允許你親我了?”
江稚愣了好一會兒,許久之后逐漸回過神來,她好像明白了,他這是嫌她不干凈了。
她點了點頭:“對不起。”
江稚是很認真的在說對不起。
是她冒犯了他。
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計較。
江稚當然不想要沈律言的怒氣,他生氣了到頭來遭罪的還是她,與其這樣,倒不如她早早主動放下了身段,該道歉就道歉。
說幾句對不起也不會死。
可是沈律言陰冷的臉色并未因為她的道歉而好轉(zhuǎn),反而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江稚垂下了眼皮,這樣就看見他眼中的冷色。
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和他吵架了。
沈律言并沒有因為她擺出這副樣子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場酷刑好像終于快要結束了。
臥室里的空氣好似都變得潮濕,江稚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發(fā)絲微濕,身上也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那般。
她的胳膊和腿,都沒什么力氣了。
沈律言似乎還未盡興,他的聲音聽起來并不滿足,他坐起來,穿好衣服,抽了根煙,男人沉默不語,卻比大發(fā)雷霆時還要叫人害怕。
江稚蜷縮著身體將自己埋在被子里,她背對著他,所有的眼淚都流在了心里。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
也沒什么好哭的。
沈律言沒有留下來過夜,而是去了隔壁的客房。
他如今毫不遮掩對她的厭惡,發(fā)泄過后多一分鐘都不肯再留。
江稚感覺不到痛楚,早已麻木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能很好保護自己這顆脆弱的心,她攥緊了被子,閉上眼睛默默地想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睡醒,江稚渾身都痛。
痛的就像被車子碾過,抬不起胳膊,也邁不開腿。
她坐在床上發(fā)了很久的呆,逐漸回過神來,扶著床慢慢起身,小腿又脹又痛,走路都只能慢慢走。
江稚走到門邊,猶豫了會兒,隨后試著推開了門。
和昨天不一樣。
她松了口氣,至少今天沈律言沒有那么蠻不講理把她鎖在臥室里。
那樣她完全無法接受。
盡管江稚順利下了樓,門口還是有保鏢看守,沒有沈律言的允許,他們不會放她出去。
她能夠自由活動的空間也只有這么一點。
江稚忍了下來,她不相信沈律言能這樣把她關在家里一輩子。
別墅里新來了一位做飯的保姆,還有幾個打掃衛(wèi)生的傭人。
她們并不肯與她說話,就算江稚主動和她們搭話,她們也是避之不及。
江稚已經(jīng)明白,想必是沈律言提前吩咐過,不許她們和她攀談。
她坐在沙發(fā)里,無聊的看著電視。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是醫(yī)院來的電話。
江稚接了起來,醫(yī)生這邊和她確認:“江小姐,您母親的轉(zhuǎn)院手續(xù)已經(jīng)辦好了,所有資料我都已經(jīng)轉(zhuǎn)交過去了,我個人對您母親的狀況還是持一個比較樂觀的看法……”
醫(y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稚急匆匆的打斷:“轉(zhuǎn)院?”
“對啊,您丈夫今早讓人接走了您的母親!
江稚深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
“謝謝!
“不客氣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可以聯(lián)系我!
掛了電話,江稚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又開始不爭氣的抖了起來,她現(xiàn)在一生氣就容易發(fā)抖。
江稚隨后撥通了沈律言的電話,無論打多少個過去,始終都是正在通話中,她的號碼被他扔進了黑名單里。
她聯(lián)系不上他了。
江稚走到門口,被陳留攔了下來。
“江小姐,你別讓我們難做!
江稚冷眼看著他:“麻煩你給沈律言打個電話,我有事要問他!
陳留面無表情:“不好意思,這不是我職責范圍內(nèi)的事情!
江稚有氣沒處發(fā):“你留在這兒只是為了看著我嗎?”
陳留對這個背叛了主子的女人當然沒好感,他毫不客氣:“我勸江小姐不要白費力氣了。”
江稚和他說不通,只能改口問道:“那你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嗎?”
“先生的行程,我無權過問!标惲魭吡怂谎郏骸敖〗阍诩衣戎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