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忽然叫住了她:“江秘書今晚有空嗎?”
江稚不知道沈律言又在鬧什么,她哀求似的看了眼他,好像在對他說別胡鬧了。
沈律言勾起唇角,他笑得讓人心神蕩漾,漫不經(jīng)心開了腔:“我想請江秘書吃頓晚飯!
江稚潤了潤嗓子,一本正經(jīng):“沈總,您別忘了今晚還有宴會!
給程家剛從國外回來的小公子接風洗塵的晚會。
沈律言好像真的忘了:“你陪我去。”
江稚很無奈,他怎么能當辦公室里沒有其他人,淡然說起這些私事。
而且江稚現(xiàn)在看見顧庭宣,其實有點尷尬。
她稀里糊涂答應了下來,迫不及待從總裁辦公室里逃了出去。
到了傍晚,快下班之前,沈律言給她發(fā)了消息,讓她提前去地下車庫里等他。
沈律言的車,她幾乎也都認得。
他平時開得比較多的是那輛黑色的卡宴,公司里大部分人也都知道這是總裁的車。
江稚卡在下班的時間點,匆匆忙忙摁電梯到地下車庫。
這個點,下班的人少。
每個部門幾乎都要加班,高薪酬并非全無代價。
江稚很謹慎,觀察了下四周,沒看見人,她才上了車,鉆進后座里。
司機坐在前面,客客氣氣叫了她一聲夫人。
江稚聽了還是不習慣,她窩在車里,調整了下座椅,然后用手機慢吞吞給沈律言回信息:【我到了!
【十分鐘。】男人回。
江稚記得她剛才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沈律言好像還在開會,本來以為他沒那么快忙完。
還不到十分鐘,地下車庫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西裝革履的男人拉開車門,他修長白皙的拇指,凌厲又漂亮,捏著個紙袋。
男人隨手把紙袋遞給了她:“晚禮服!
江稚接過來,“我去洗手間換。”
沈律言拽住她的胳膊,眉梢輕抬:“來不及了,一會兒在車里換吧!
他抬手放下了隔板。
江稚攥著禮服,有點遲疑,默了片刻,她小聲說:“你可以轉過身去嗎?”
沈律言聽著想笑,但是很體面的忍住了笑,她這句話問得小心翼翼,有點可愛。
沈律言很配合地點點頭:“可以!
江稚松了一口氣,哪怕她和他已經(jīng)坦誠相待很多次,但她依然放不下羞恥,總會覺得不好意思。
沈律言很紳士地轉過身:“好了!
江稚很快就換好了衣服,稍作整理,她掩飾好臉上的不自在:“我也好了。”
沈律言回過身,打量了眼她身上剛換好的禮服:“很漂亮!
盡管這不是江稚第一次被他夸漂亮,但表情還是有些不自然,她不太習慣這種夸贊,她更喜歡當一個沒什么存在感的人。
江稚又在胡思亂想,她肚子餓了。
可這種晚會往往都吃不飽。
只是上流社會,寒暄的場合。
江稚心想她得找個機會,偷偷躲起來吃點東西,不然空腹喝香檳酒也會很難受。
沈律言似乎不滿她的出神,攥緊了她的手,五指用力,捏得她有點疼。
晚宴在程家先前拍下的小洋樓里,有個極大的院子,柵欄外隨處可見值守的保鏢。
江稚跟在沈律言身邊,門口的保鏢在檢查邀請函,他握著她的手,大步流星往里面走了進去,從頭至尾也沒人問他要邀請函。
江稚想脫離他的掌控,找個人少的地方先吃點東西。
沈律言今晚好像沒打算松手,牽著她不放,她壓力劇增,這里也不是沒有認識她的人,他現(xiàn)在好像是一點都不在乎,外邊是怎么傳她和他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