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用目光肆無忌憚打量著她,笑了出來:“江秘書,我剛才差點就要報警了!
江稚又不是聽不出來他的諷刺,臉上有點不自在,但是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她抿了抿唇,睜眼說瞎話:“咖啡機壞了!
沈律言盯著她的眼睛許久,拿起手邊的內線電話,聲音冷冷地:“咖啡機壞了不知道去修嗎?還要我去請你們做事情是不是?”
他眉眼平靜,面無表情的樣子顯然比大發(fā)雷霆更可怕。
江稚顯然沒有想到他會打這通電話去斥責別人,她揪緊手指頭,抵抗不過內心的愧疚,她說:“抱歉,我是胡說的。”
沈律言啪得一聲掛斷了電話。
被撂下的電話發(fā)出的碰撞聲驚心動魄的響亮。
像砸在她的心上。
江稚已經做好了承受狂風暴雨的準備,但是沈律言依然只是安安靜靜的盯著她的眉眼,一言不發(fā)望了許久。
她受不了這種長久的沉默,心里發(fā)毛。
而且最近沈律言真的很喜歡什么都不說就盯著她看。
江稚主動打破沉默:“沈先生怎么突然答應做采訪了?”
沈律言淡道:“心血來潮。”
江稚感覺也是,可能他已經后悔了,因為剛才他的臉色其實不怎么好,倒不是說故意擺著冷臉,而是他這個人很不耐煩的時候,那股高冷的神態(tài),就很容易讓人望而卻步。
她又沒話可說了。
沈律言動作很自然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扯到自己懷里,江稚發(fā)現了現在他真的很喜歡和她在辦公室里親昵。
以前從來不這樣的。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分的清清楚楚,絕不過界。
江稚硬著頭皮坐在他的腿上,男人溫熱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側,這片皮膚被燒得有些灼熱,她臉上有點紅,微微垂著臉,輕聲地說:“快下班了,我還要去醫(yī)院!
沈律言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鐘。”
江稚張嘴,到了嘴邊的話還沒說出來。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落在她的耳邊:“再讓我抱一會兒!
江稚的身體漸漸僵硬,他的雙臂緊緊圈著她的腰肢,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頸窩,辦公室里忽然變得很安靜,兩人都沒再說話。
江稚久違的感受到了一點溫情。
就像幾個月前,在南城的冬天。
穿著家居服的男人,在廚房里給她做早飯,陽光灑滿他四周,窗外吹進來的風都是暖和的。
沈律言總是會給她一種,他是愛著她的錯覺。
江稚掙了掙,“沈先生,我要下班了。”
沈律言好像還沒抱夠他,像個沒有飽腹的貔貅,特別的不滿。他蹙了蹙眉:“我讓陳留送你過去。”
“不用!苯删芙^得太快,頓了頓,她補充道:“從公司打車去醫(yī)院也很方便!
沈律言默了默,隨后開口:“我晚點去醫(yī)院接你。”
江稚知道自己再拒絕他也不會聽的:“好!
她到了下班的時間點匆匆打卡,叫了輛出租車去醫(yī)院。
她心里太急,哪怕踩著高跟鞋也要狂奔。
*
傅清婉在病房里見到了一個她并不認識的男人。
長得很漂亮,五官特別精致。
個子也很高,氣場凜冽。
他來頭應當不小,門口守著他的保鏢。
盛西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走到這里來,他才從心理診療室里出來,腳步不由自主就朝這邊而來。
他昨天就知道,她的母親醒了過來。
這件事不難打聽,在醫(yī)院里也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