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有點尷尬。
沈律言好心給她遞了兩張紙巾,“擦擦口水!
江稚當(dāng)真相信了他,接過紙巾就去擦嘴,摸了摸唇角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
沈律言可能覺得戲耍逗弄她是件很有趣的事情,眉眼彎了起來。
江稚睡得渾身酸脹,她站起身還能聽見骨頭發(fā)出的響聲。
沈律言故意開口問她:“江秘書,章蓋完了嗎?”
“沒有。”江稚低頭看了眼腕表:“時間還早,我抱出去接著蓋。”
“我覺得你在這兒睡得更香!
“我不會出去睡覺的!
沈律言就像沒聽見她的話一樣,很善解人意的征求她的意見:“把江秘書的辦公桌搬進來,怎么樣?”
江稚感覺沈律言瘋了。
如果不是他瘋了,就是他又想折騰她。
她的辦公桌如果搬進總裁辦公室,不用三分鐘,消息能傳得整棟大樓都是。
她的風(fēng)評,雪上加霜。
什么亂七八糟的猜疑都會落在她的頭上。
“沈先生太客氣了!
“我覺得我這個提議還不錯。”
“我不想!苯膳滤l(fā)瘋真的讓人把她的辦公桌搬進來,正要繼續(xù)說,口袋里的手機不合時宜響了響。
是醫(yī)院打過來的電話。
她斂了神,立馬點了接通。
主治醫(yī)生親自聯(lián)系了她:“江小姐,你現(xiàn)在有空嗎?”
江稚看了看沈律言,她不知道該不該點頭說有。
沈律言對她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她點開擴音。
江稚咬咬牙,點開了手機通話的擴音器,也許是心有所感,她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她潤了潤嗓子,說:“有的!
她有些不安:“是…是我媽媽出什么事了嗎?”
她不愿去想最糟糕的結(jié)果。
主治醫(yī)生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不論面對什么情形都能維持鎮(zhèn)定,他說:“不是!
醫(yī)生告訴她:“是你的母親剛剛醒了!
江稚的手有點抖,下意識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聽錯了,她按捺住內(nèi)心的激動,“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沈律言也聽見了醫(yī)生說的話,他看了眼眉眼略有些倦怠的她,低聲說:“我送你去醫(yī)院!
江稚顧不上他,緊緊抓著手機,就要沖出辦公室。
沈律言抓著她的胳膊,柔聲安撫道:“別太著急,你先去收拾東西!
江稚剛才都有點恍恍惚惚,被他攥著手腕,慢慢鎮(zhèn)定下來,她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整理好包,匆忙和同事打了聲招呼,“程安,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有急事就打我電話!
程安見怪不怪,連忙點頭:“好,你放心的去忙吧!
不過程安很佩服江稚,整個公司大概只有她才敢如此頻繁的請假,換做別人,沈總早就讓人滾蛋了,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回家休息。
而且江秘書的工作效率奇高無比,什么事情到她手里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用最漂亮的方式處理。別人沒有的耐心她都有,簡直就是程安見過最好脾氣的人。
江稚提著包沖到了電梯里,手機響了聲。
是沈律言的短信。
——【車庫等我!
——【好!
江稚手腳發(fā)軟,像得了帕金森的病人不會控制的顫抖,劇烈的情緒起伏讓她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她不斷深呼吸,才好了點。
江稚在他的車子旁等了不到兩分鐘,沈律言從另一臺電梯里出現(xiàn)。
他開的很快,好像是知道她心里依然著急。
江稚感覺自己還像在做夢,不到醫(yī)院她還是不敢相信她媽媽真的醒了。
這么多年江稚不知道被醫(yī)生潑了多少次冷水,他們都勸她放棄,說她媽媽很難才會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