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靜靜與她對視,洗耳恭聽。
江歲寧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答案,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不愛我了,對嗎?”
為什么呢。
說變就變。
高中那幾年,江歲寧感覺自己就是沈律言的全世界,他所有的偏愛,全部都是屬于她一個人的。再也沒有其他人能夠讓他笑得那樣燦爛。
他會蹲下來給她系鞋帶。
他會把她抱上自行車的后座,在無人的角落里偷偷親她。
他會鄭重其事告訴她,會履行曾經(jīng)的諾言,要保護她。
沈律言往前走了兩步,他的侵略感一向都很強,如今更甚從前,比起年少時,他的眉眼多出幾分深沉內(nèi)斂,他還是那句話:“歲寧,當(dāng)初是你先離開我的!
不能怨他。
是她自己的選擇。
沈律言看見她逐漸泛紅的眼圈,和這幾滴懸在睫毛上可憐兮兮的眼淚,他想起那個時候她被打的那么痛,怕他知道,硬是忍著不敢哭的模樣。
和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差不多的。
他總是一次次對她心軟,對她于心不忍,再怎么樣對她始終都有憐惜。
哪怕悸動的心跳逐漸平靜,依然舍不得看見她難過。
沈律言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你別想的太多!
他放下了手,余光瞥見床頭上的獨眼玩偶,心里微動,“還有背上的疤,我問過醫(yī)生,哪怕過去了這么多年,也還有愈合的機會!
江歲寧默默流著眼淚,她也不哭出聲音,僅僅只是對他無聲掉著眼淚。
他雖沒有繳械投降,但心里也不大好受。
江歲寧吸了吸鼻子,對他示弱:“我后悔了,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一點都不喜歡江稚,你和誰假結(jié)婚都可以,為什么要和一個曾經(jīng)欺負(fù)我過的人在一起呢?”
她的眼淚,幾分真幾分假。
但是她不會再讓沈律言把江稚當(dāng)成一個多好的人。
沈律言不動聲色:“她欺負(fù)過你嗎?”
江歲寧擦了擦眼淚,垂眸思考了片刻:“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我甚至不知道她那時為什么要針對我,可能是她寫的情書被人貼在了黑板上,她以為是我做的吧!
沈律言都不記得這個人,對高中的江稚也完全沒有印象,因而他對江歲寧口中說的這些事也是完全不清楚的,“情書?”
江歲寧抬起臉:“對,她給她喜歡的人寫過情書,都說是她的告白貼在黑板上的,她又不信!
沈律言記起來他在南城看見的那本日記,她字字情真意切,每篇日記都是那個人的影子。
“嗯,我知道了!
“算了,我不該說這么多!苯瓪q寧好像泄了氣,她現(xiàn)在只需要在他心里埋下一個懷疑的種子,她當(dāng)然不止這點手段。
沈律言此生最恨別人背叛他。
江歲寧已經(jīng)有了個很完美的計劃,可以徹底讓江稚出局。
沈律言無意多留,“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回公司了。”
江歲寧將他送到了樓下,“路上小心!
沈律言讓她回屋,外邊風(fēng)大,她的身體也不算很好,感冒發(fā)燒也夠她受好幾天了。
江歲寧對他的關(guān)心,并沒多高興。
太客氣了。
不是什么好苗頭。
顏瑤看見女兒表情不是很好,隨口問了句:“怎么了?”
江歲寧有點委屈:“媽媽,他喜歡上江稚了。”
顏瑤眼神微冷:“我早就知道那個賤人的女兒不是省油的燈。”
她端起咖啡,抿了抿:“你打算怎么辦?”
要一個人悄聲無息的消失,對她們而言不算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