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六位數(shù)的花費。
江稚的臉色白了白,她還沒反應過來,手機鈴聲又響了。
是醫(yī)院打過來的電話。
她輕聲喂了一句,主治醫(yī)生客套詢問她現(xiàn)在是否方便接電話。
江稚咽了下干澀的喉:“方便的!
這幾年,醫(yī)生和江稚已經(jīng)很熟悉,“你母親的醫(yī)藥賬戶今天被停掉了,你看一下什么時候方便過來續(xù)繳!
江稚捏緊了手機,指骨發(fā)白,“我知道了,我等會兒就去醫(yī)院!
醫(yī)生委婉問道:“江小姐,您是和您丈夫鬧了不愉快嗎?”
江稚沉默了下來,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醫(yī)生頓了幾秒,“VIP特護每天的花銷對普通人來說都是一筆巨款,我覺得您可以和您的丈夫好好談談!
藥是不能停的。
治療也不能中斷。
不然之前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
江稚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客氣,那我就先去忙了。”
掛斷了電話,江稚的手腕就像脫了力,連個手機都拿不穩(wěn)。
她知道這是沈律言給她的警告。
在現(xiàn)實面前她那點情緒不值一提。
一個月十幾萬的醫(yī)藥費,現(xiàn)在確實不在她的能力范圍之內。
沈律言動動手指頭就能叫她認清現(xiàn)實,就像迎頭的一棒,敲醒了她。
她這個人在他眼里就是那么的廉價。
軟肋太多。
輕松拿捏。
江稚不是沒想過他會這么做,只是覺得太快了。
快到讓她覺得猝不及防,毫無準備,束手無策。
他想讓她投降,讓她收回不切實際的念頭。
離不離婚,不是她說了算。
江稚渾身都在抖,不知道是被冷的,還是被氣的。
過了一會兒,管家請她上樓。
“沈先生他們在樓上!
“我知道了,謝謝!
江稚慢慢站起來,剛才她的肋骨好像都被掐的很痛,她深深呼吸了兩口氣,緩了過來才有力氣去樓上。
江稚敲了門,聽見里面?zhèn)鱽硪坏赖统恋穆曇簦骸斑M來。”
她緩緩推開沉重的房門,里面不止有沈律言一人。
她的目光沒有在其他人身上停留,忽略了顧庭宣和盛西周,她站在門邊,手輕輕扶著墻壁,臉色蒼白,聲音很輕,“沈先生,我有事要和你單獨談談!
沈律言還沒開口。
盛西周先笑了笑,“有什么話是我們不能聽的嗎?”
他那天見到她被沈律言從海里撈出來,心情是很復雜的。又痛又有些輕松。
她竟然沒死,命真大。
沈律言抱她抱得那樣用力,她在他懷中像是一點兒氣息都沒有了。
盛西周那個瞬間,像是被人抓緊了心臟,窒息的不得了。
他就是這樣反復無常的人,可以毫不猶豫將她往死路上推,又慶幸她還活著。
江稚對盛西周現(xiàn)在除了畏懼更多的是厭惡,她冷著臉:“和盛先生沒有關系!
她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僵硬,每一個字都充斥著對他的厭惡。
還是無比的厭惡,看都不想看他。
盛西周笑不出來,擺起一張冷臉,“江小姐,救你我也是出了力氣的,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江稚聽了他的話都想作嘔,他哪里是真的想要救她,不過是像貓玩死老鼠那樣,像看她被反復折磨死。
“我不需要!苯刹幌牒褪⑽髦苷f廢話,她的眼睛直勾勾看著沈律言,又問了一遍:“沈先生,可以嗎?”
沈律言站了起來,“可以,隔壁有書房!
江稚輕聲,聽起來像喃喃自語:“謝謝你。”
進了書房,沈律言反手鎖上了房門。